“真的走到那一步,他就不会对你笑了须瓷,你要好好的,乖乖吃药,遵医嘱,未来都会好的。”
“他不会喜欢现在这样的我,他对我好只是觉得我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可我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别这样,你可以的。”
“你说,我如果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是不是就能永远爱我?”他低喃着,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
须瓷安静地坐在傅生旁边,因为衣服偏长,坐小凳子不方便,傅生便把椅子让给了他,自己弯腰看着监控屏。
“第十八场一镜四次a!”
须瓷看了眼场中央的于幕和丰承,傅生正专注地注视着他们的进程。
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那颗为傅生而跳动的心妒忌着一切可以吸引傅生注意力的人或事。
手机里又响了一声,依旧是之前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照片整理出来了,什么时候发?尾款是不是能打给我了,这次照片有点劲爆啊……
信息的后面还跟了条猥琐的表情,须瓷言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今晚八点。
晚上八点,无论哪个网站,基本都是流量热度最高的时候。
发现傅生朝自己伸出了手,须瓷目光闪了闪删掉了信息,勾住傅生的掌心。
傅生没有转头,伸手只是太久没感受到须瓷的动静,所以安抚他而已。
“哥……”
“嗯?”傅生侧眸看了须瓷一眼,“怎么了?”
“我的旧手机还能修好吗?”须瓷抿了下唇。
“……抱歉。”傅生有些懊恼,“我已经找人在修了,但这几天忙忘记了,没问进展。”
“没关系。”须瓷也只是提醒他而已,毕竟里面还有他想给对方看的东西呢……
“第二十场一镜一次a!”
【慕襄走在树荫下,望着前面正在欣赏荷花的太子弟弟,面无表情。
此刻太子正孤身一人,身后没有侍卫,没有——师禾。
慕襄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慕钰从一开始就死了,那么他会不会就能成为师禾倾尽耐心温柔相待的那一个?
恶魔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慕襄放轻脚步走到慕钰身后,轻轻地,推了他亲爱的弟弟一下。
慕钰落入水中,因为不会游泳,所以根本上不来,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呼救。
求救应当是每一个濒死之人的本能意识才对,但慕钰没有,他的身体慢慢沉没水中,最后一道眼神堪称温和,静静注视着慕襄的方向。
“凭什么?慕钰你凭什么!”慕襄咬着牙,凭什么他应有的一切都被对方夺走了,依然狠不下心让对方去死?】
傅生的一声卡后,须瓷很快脱离了状态,傅生重播了两遍,蹙着眉头看了很久。
江辉在旁边笑道:“这场演的挺好,感觉须瓷就是慕襄本襄了。”
须瓷闻言心颤了一瞬,原本朝傅生靠近的脚步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怕傅生说出什么不爱听的话,也怕他窥见自己晦暗内心的冰山一角。
江辉说的对,刚刚那场戏不仅仅是慕襄推了慕钰,也是须瓷推的于幕。
是戏中的嫉妒,也是戏外的。
傅生思量片刻:“前半镜不错,后半镜情绪缺了点味道。”
远处的于幕被人从水池里带起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虽然是夏天,但最近一直暴雨,气温也不高,池塘里的水还挺凉。
这边的傅生捏捏须瓷的后颈:“要再咬牙切齿一点,你真切地嫉妒他,可却又恨不起来,因为每一世无论你怎么对他,他都从未亏待过你。”
见须瓷点了头,傅生对走来的于幕说:“再坚持一下,后半镜要重拍。”
后半镜从推于幕入水开始,两人站位好之后,须瓷轻轻在慕钰身后推了一下,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台词,这一场情绪各方面都很到位,但依然被ng了。
傅生蹙了下眉头:“你刚台词叫错了名字。”
确实叫错了名字,原台词“凭什么?慕钰你凭什么!”被须瓷说成“于幕你凭什么”。
须瓷小小地抿了下唇,垂眸对傅生说了句对不起。
傅生无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今天温度不高,重拍太多次容易生病。”
容易生病的自然不是站在岸上的须瓷,而是一直落水的于幕。
于幕笑了笑:“没事,再来一遍吧,我身体好,说错台词也挺正常。”
须瓷抬眸望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一场顺利度过,傅生没顾周围人的眼神,把须瓷按进怀中揉了揉:“刚刚握拳这个动作很棒。”
须瓷身形一顿,闷闷地嗯了声。
可实际上,握拳这个动作只是须瓷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再次犯错ng的想法。
于幕哆哆嗦嗦地裹着毯子去换衣服,走之前还跟须瓷竖了个大拇指:“进步真快,加油。”
须瓷:“……”
今晚结束得还算早,因为傅生准备带须瓷拆线,所以今天拍的节奏快,加上几位主演给力,拍的场戏八点之前就结束了。
回到酒店,傅生带着须瓷来到苏宏康房间,让老医生帮忙拆线。
拆线是项简单的活儿,苏宏康让须瓷把手搭在桌子上放稳,然后给他涂了点碘伏,就拿出了镊子和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