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沈肖然:“……”

宋清乔:“……”

在长达三秒钟的全体死机过后,最先有反应的竟然是宋清远,他吐了一口醒酒汤出来,声调极高:“苏菲菲!”然后他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因为身体的关系,很快又跌撞着倒了回去。

苏菲当然没有管他,她正跟条八爪鱼似得紧紧地往林申身上黏,一边黏还一边熟练地解对方的扣子,喝醉酒的她显出极大的力气,林申居然一时半会儿推不开她。

她身后的沈肖然简直都快疯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所有人中最不靠谱的那一个,但是显然此刻的苏菲刷新了他对自己的认知。来不及想太多,沈肖然手忙脚乱地帮着林申拉开这个女人,大约是两个人力气太大,醉酒的苏菲又没有站稳,突然倒下去,“砰”地一声磕在椅子上,那响声,啧啧,听着都疼,她本人却浑然不觉,还一味扒拉着林申的裤腿不放,简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宋清远并没有放弃它想要接近苏菲的意图,尤其苏菲还倒地上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站起来的,居然绕开了面前地宋清乔,整个人倒在苏菲旁边,于是场面很快变成宋清远抱着苏菲的腿,苏菲死死扒拉着林申的裤脚,画面简直不要太好看。

“哥!”宋清乔气得。

沈肖然扶着额头,简直懒得再管两个人。

林大公子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耗尽,干脆利落地踢开了脚下的女人,他把胸前的扣子扣上,有些厌恶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然后对沈肖然说:“找人把他们两个弄回去,该送去新房的去新房,该滚回家的回家,注意记者!”

“别管我!”还没等沈肖然行动,宋清远立刻表示不服,然后用他用他已经醉地迷蒙的小眼神儿瞪着说话的林申,瞪了半响,忽然又笑了,指着他:“我知道你他妈为了谁!哈哈!不就一个覃莹嘛!不就一个覃莹……哈哈!老子t服了你!”显然开始说胡话。

林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然的覃莹一眼,想要阻止宋清远。

但是宋清远明显已经醉极了,他摇头晃脑地巡视了一圈,最后像是终于找到要找的人,视线定格在覃莹身上:“哈!覃莹!覃莹!”他连连说,“老子也服你!t,日了狗了!老子就没见过比你更作的女人!你说你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你还找个跟林申一模一样的回来,我兄弟……我兄弟林申,哪点儿对不起你,哪对情侣没分过手,谁t被甩过,就你矫情,你t情个什么劲儿!你们女人都t矫情!”

“宋清远!”林申重重地吼他,他把宋清远从地上拽起来,抓住他的领口,暴怒地扬起拳头,想要揍人。

而坐在她身后的孙贝贝看了一眼覃莹抿着嘴开始发白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更讥诮了。

林申的拳头最终没有揍下去,他已经过了用拳头解决事情的年纪,尤其面前的人还是他的兄弟,但是他急于让宋清远清醒一点,这实在是混乱的一天,混乱的场面,就在他要找什么让手上的宋清远清醒一点的,地上地苏菲突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她不知道在哪里捡的空酒瓶,突然‘砰’地一声砸在了宋清远头上。

宋清乔捂住了自己的嘴。

“人渣!”苏菲说。

结束了这场混乱。

第74章

“你现在开心了?”孙贝贝抱着手臂拦在在覃莹面前,她梳着漂亮的卷发,脸上的憔悴并没有给人丝毫颓唐的感觉,依然是娇娇俏俏的模样,漆黑的眸子仿佛淬了剧毒,亮得惊人。

夜已经非常深了,但是并没有吞没这个城市奢华地段的灯火,a市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因为一辆救护车的到来显得异常喧闹,抬担架的,打吊瓶的,新娘子追着出来扬言要报警,沈肖然应付一堆三更半夜闻讯赶来的记者,宋清乔只晓得搂着她哥哭......

而走出酒店的覃莹正被孙贝贝拦在这场喧闹的不远处,旁边是长方形的花台,花台里种满了不同品种的花卉,正死命地吐露着芬芳,简直要将人熏醉似的。

听见孙贝贝这样的诘问,覃莹也并不想搭理她,抬腿就想走人,但是很快被孙贝贝再一次拦住,她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再明显不过的仇恨与厌恶:“你知道你有多讨人厌吗!从你出现在我生命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什么都变了!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凭什么!现在,你还要毁了我,毁了所有人!”

“想知道为什么吗?”覃莹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卷发,她力气颇大,很快将面前娇小的孙贝贝抓得一个趔趄,然后她把她抓得近一点,几乎贴近她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夜一样浓的寒意:“因为是你先招惹我的!觉得不能演戏就委屈了吗?觉得被大众拆穿像过街老鼠一样就难以忍受了吗?可是你还活着啊!你还能在我面前蹦跶!那些死了的人要怎么办?”她一字一句地说,呼吸喷在她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咬出来的,泣了血、凝着泪。

然后,她一把甩开她,像丢开什么垃圾一样,力道大得很快将孙贝贝掼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说过,孙贝贝,我一定会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尝一尝下地狱的感觉,郑凯、林申、爸爸、你喜欢的演戏、喜欢你的粉丝,失去这一切的感觉怎么样?痛苦吗?生不如死吗?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是吗?所以去吸毒吧,就这样堕落下去,然后静悄悄的死在哪个角落!这一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覃莹说这段话的时候,林申已经走过来,站在孙贝贝身后,但是他并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因为被吓到而显得楚楚可怜的孙贝贝,漆黑的眸子静静盯着对面情绪激动的覃莹。

夜风掀起丝丝凉意,那种凉,仿佛浸入骨髓,彻骨的寒冷。

他逆着光,在夜色里不大看得清表情,只地上投射出他高大而黑暗地影子,沉默地如同雕塑。

仿佛彼此对立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覃莹抬腿,抿着唇,毫不犹豫地走过孙贝贝,路过林申身旁的时候,他像是动了动,又好像没有,但是覃莹丝毫未曾停留,笔直的、目不斜视地了走了过去,仿佛陌生人。

孙贝贝蹲在地上默默地哭。

她极少那样子流泪,肩膀抽动,哭得几乎没有声响,大多的时候,她在林申面前,即使哭,也是嚎啕大哭,委屈至极,哭完以后便是这样那样的要求,几乎都能得到满足。

于是,此刻,这样无声无息地抽泣的时候,就显得异常的珍贵且惹人怜爱。

林申蹲下来,蹲在哭泣的孙贝贝面前,高大的体型几乎将她整个娇小身体笼罩住。

“你都听到了,她恨不得我死!她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付我!”她哭着说,那样伤心。

“贝贝,”林申伸出手指,缓慢而仔细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动作十分温柔,仿佛对待某件珍宝,他声音也轻,不徐不疾:“我现在才发现,也许从一开是始就错了,你错了,我也错了。”

孙贝贝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而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姑娘:“从最开始,在你将二叔得罪得时候,我就不应该以订婚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惯得你无法无天,不会让你轻视别人的生命,不会看到你到这样一刻,还要利用你的眼泪来跟我演戏!”他手指拂在她湿润的眼角,依然轻柔地如同擦拭珍贵的瓷器。

孙贝贝浑身僵硬,那种被拆穿后的巨大恐慌很快慑住了她,她睁大了眼睛,动了动唇,像是急切地想要辩解。

他却轻轻按住了她欲启动的唇,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贝贝,也许换一种方式,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贝贝,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付出代价,所以以后,”他顿了顿,“就像覃莹说的,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去美国吧,戒掉毒瘾,你喜欢演戏就继续演戏,喜欢读书就继续读书,我都会替你安排好,总之,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末了,他还温柔地替她拢了拢长发,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孙贝贝放开他的衣袖,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全部力气,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我恨你!林申!”她咬着唇说,这一次是真的落泪,伤心至极。

林申已经站起来,一只手习惯性的插在裤袋里,那样高高挑挑地站立着,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多大的变化:“恨就恨吧,欠你哥的,我已经还清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林氏。我很抱歉,贝贝,我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自己要保重自己。剩下的路,你要学会自己走。”

花台里各色花朵的依旧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风吹得这个夜晚更冷了。

仿佛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地孙贝贝有些无措地坐在那里,林申走后,她停止了那些无谓地哭泣,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的眼泪,在乎她是否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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