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月,李丽发现儿子有点不对劲,床单换洗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她是过来人,男孩子那些特殊的需求心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就是从“我是他妈”这个角度分析,年轻力盛的男孩子,频繁一点挺正常。不过,这个度,该怎么把握,着实让人头疼。新闻上多少小男孩过度沉迷这种自渎行为,搞得人精神萎靡,影响心理和生理发育。还有那些受不住诱惑的,不懂事的小男孩,因为好奇,找特殊行业的女人解决,说不好落一身病。
她给乔中民打电话,让他以男人的身份,用过来者的经验引导下儿子。乔中民觉得她想多了,儿子不是那种没谱的人,而且自制力向来不弱,和他差不多。
李丽真想反驳,那时是谁一晚上把人折腾的不睡觉,看着刻板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见了鬼的自制力!
乔中民声音里有些疲惫,回答完她,自己也记起两人的过去。李丽年轻时很会撒娇,家里又宠,主动追他,嫁给他,算是干过最吃罪的事。他登时软下声音,安慰李丽,说这边案子就快结束了,回来后一定和乔沉好好谈谈。
反观乔沉,他最近春风拂面,对谁都是好脾气。能不开心吗?只要李丽出门早,他便会潜到乔越房里,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到浴室,甘之如饴服侍人家刷牙洗脸。他也不觉得腻歪,趁她分神,亲亲这里,咬咬那里。
眼看乔中民就要回来,李丽打发两人去给他收拾屋子。老房子附近正在拆迁,灰尘漫天,家里开一天窗,能攒几毫米厚的灰。附近居民叫苦不迭,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拆到他们这块来,那就是苦日子到头了。
乔越擦着柜子上的浮灰,说:“钟梦她们家这次分了叁套房,太恐怖了,难怪大家都想拆迁。”
乔沉拎着拖把晃到她身后,“不拆你也会有房。”
京市房价年年上涨,乔越不用去打听,就知道凭年轻人的一己之力要在这买房,是件多困难的事。外婆那头的本地亲戚都会在儿女大学时就准备一套房,放那升值也好,以后自住也好,都是有备无患。乔沉不用说,舅舅上回就在帮李丽参谋,说买小点也没事,结婚后卖了换个大的。
本来是件还算遥远的事,这会忽然提起来,她定神看着乔沉,其实只有叁个多月他就将进入大学。大学多姿多彩,百种人生,不像高中简单枯燥,他和自己一个月可能都见不上几面。
喜欢别的女生,会比喜欢自己的亲生妹妹要开心容易得多。乔沉会放弃她吗?假若他放弃了,那自己怎么办?
眼底蓦地泛出浅浅的酸胀,乔越呼吸渐乱,她顿在那儿,有个小小的声音问,如果,不仅仅是陪他走一段,而是走一生……
“啵。”脸颊一软,温热的唇啾了声后,快速分开。乔越凝神盯着他,他又凑上吻她。
“担心什么呢,买房这种小事不劳您费心,有我呢。”
乔沉看她呆愣不已,轻叹一口气,取出钱夹里的银行卡交给她,“姑奶奶,这可是咱俩的房款,我全部上缴,密码是你生日。现在,”他原地跳了两下,口袋里的两个钢镚儿碰撞出声,“听到没有,穷得叮当响。”
“你,你哪来的钱?”乔越怔怔问,他的财务状况一直是个谜。
他将卡放在乔越上衣口袋,“想知道我的秘密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个名分就行。”
乔沉放下拖把,将她抵在桌沿,手扶着她的腰很不要脸的提议:“我们休息一下吧?”
乔越没心情和他玩闹,推开他说:“拖地去!”
乔沉悻悻抓着拖把,视线可怜巴巴望着她,努力干活。
晚上,乔中民到家,亲自做了顿饭,让李丽也过来。乔中民这趟立了大功,升职是没跑了,但神色却多了些落寞,看到乔沉和乔越,眼神复杂地拍了拍他俩的肩。像是透过他俩,看到了别人。李丽本不想来,乔越微信上偷偷告诉她,老爸看着像有心事,挺不好受的。她没绷住,还是来了。
乔中民喝了半瓶白酒,还要再添,李丽夺下酒瓶,斥他:“你那胃还要不要了?”
“我这是高兴啊,”他也不说自己高兴什么,转头看着乔沉,手指点他,“儿子,你可要好好护着妈妈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