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希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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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希诺

再度醒来时,青年已身在旅店之中。

——之所以能做出这一判断,是因为青年在上山前曾住在同一间店里,他认得这摆设,甚至连同墙上悬挂的干花。

上山前,他把房间退了,他并不打算回到这里,而自己来过的痕迹越少也就越好。

现在,他又回来了,他不由得觉得世事有些无常。

青年在醒来瞬间并没有立刻睁眼,他合着眼聆听了一会儿四周,确定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才算是缓缓“醒来”。

检查身体是他做的第三件事——如果把“留意四周”和“醒来”当作两件的话——状况有些出乎意料。

之前肮脏不堪的躯体算是被清理了一下,至少体外的脏污被抹去了,但身体深处还残留着那种粘稠的质感,显然内里并没有得到同一待遇。

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青年不由得想。

于他而言,被清理深处自然已经不会觉得尴尬,然而不那样做足以说明带他回来的人的某种特质,让他感到了些许安心。

衣服也理所当然地被换过了,现在身上的这件有些大,但还算好好地包裹了他的身体,鉴于他的行李已经大半折在了山上,这个待遇也算是不错了。

门把忽地一动,有人正试图走进门来。

青年的身体瞬间紧绷,他一手撑着床,眼角瞥向窗户——楼不高(这附近就没有高楼),哪怕是直接翻到街上也没有问题。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看见他,冲他笑了笑:“你醒了?”

而青年僵在床上,没有动。

来人端着水和面包,他穿着件粗麻布衣,腰间悬着柄没有装饰的长剑,腰带和剑鞘一样都有些旧,一看就是使用过很久的物品。

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屋里,那态度与身体放松的姿态足以给人相当的安全感。

但青年注意到的却是别的事,他停顿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希诺·科普兰?”

“你知道我?”来人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

“像您这样的人物,很难有人不知道。”

“难说。”希诺笑了,“我来这里,大概就是因为这里没人能认出我来。”

青年不说话,在心底默默为后半句话打了个“叉”——多半,理由不是这个。

希诺上下打量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你呢?”他问,“冒险者吗?”

“……并不是。”青年闷声答道。

“是吗?你受过很好的锻炼,我还以为一定是那样呢。”希诺说。

锻炼过的身体、紧实又匀称的肌肉、常年握兵器的双手。

身体的变化永远不会背叛主人,但这个说法也意味着它们能将主人的状况暴露。

青年收回撑在床沿的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掌心:“因为只是预备役。”

这算不上谎言,青年心想。

“一直想要冒险,却始终没有去成。”他说,“结果才刚一出门,就遇上了那种事……”

“是吗……”希诺垂了垂眼,“抱歉,让你回想起来了。”

“……不,没事。”你不需要道歉。

“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已经预付了房间钱了。”希诺说着,又顿了一顿,“对了,你叫什么?”

话题的承接相当轻巧,也相当快速,他似乎是在尽量避免触及更多关于那些事的记忆。

青年感谢他这样做——尽管它没有任何必要,但他还是感谢希诺这样做了。

他答道:“叫我幽罗就好了。”

“幽罗……死神之名吗?”希诺笑了,“还真是个独特的名字。”

“……经常会有人这么说。”

“那么,死神先生。”希诺对他说,“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

“我等一会儿会让人打点水来,你可以……那个……就是……”

一直流畅进行着的对话到了这里忽然变得窘迫且断续,幽罗不由得有些好笑,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希诺,瞥见了后者有些泛红的耳根。

希诺咳嗽一声,说道:“总之……你好好休息。”

困窘之下,他重复了方才的话语,于是幽罗再度道了谢,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希诺退了出去。

留下了青年一个人,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细细回想着方才的交谈。

甚至连最后的沉默都让他感到愉快,好似有一株幼小的植物正在静静生长。

他就这样停滞了好一会儿,让情绪传递至自己全身——这是一个小技巧,这样他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这心情。

过了一会儿,水送来了,幽罗接下那盆水,反锁上了房门。

水盆里的水足够清澈,他深吸一口气,脱光了衣服。

由于深处没有清理,残留在内壁上的浊液这会儿又流了出来,它们弄脏了裤子内侧,让幽罗一阵心烦。

——这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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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希诺的。

他觉得自己该做出些补偿,可他现在偏偏已经身无分文。

幽罗叹了口气,跨坐在了水盆上,手指探向自己身后,拉开了自己的后穴。

“嗯……”

肉穴顺从地张开了,内壁碰触到了水流。

水是温的,可幽罗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把手指塞进后穴里,一点点地抠挖着内壁。

指尖盖刺激到了肠壁,微弱的麻酥感开始蜿蜒,他低吟着,耐着性子不断动作。

内里有精液残留的质感让他困扰,再加上他不喜欢再弄脏内裤,所以幽罗格外耐心地对待自己的内侧。

尽管他知道这多半是徒劳。

注意力被集中到了手指与后穴之上,感官因而变得更加敏锐。

他感觉到自己的内里因为碰触而迅速地变得柔软,开始有东西分泌出来协助入侵物进入。

但相对的,红肿的穴口却因为强行被打开而隐隐作痛,疼痛和麻酥感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在被蚂蚁咬着,让人禁不住想要破坏传来这感觉的地方。

不过幽罗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本能对抗,他把手指探得更深,近乎婆娑地摩擦过自己的内里。

“哈啊……”声音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唔嗯……”

他低头看了眼下身,欲望在自己的碰触下已经微微地抬起了头。

这种状况也相当正常,至少幽罗并不因此而感到尴尬,他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遍又一遍,重复并且机械。

“呼、嗯……”然而这一带正是他的敏感点,“嗯、嗯……”

柔软的呻吟还是开始在房间里蜿蜒,他垂下眼,只觉得眼底有无数细小的星星正在闪光。

手指姑且略过了敏感点向最深处行去,他把深入其中的手指插入到了根部,细心地从内里引导出残留的浊液。

……兽人的欲望侵略得特别深,以至于这里好似都还残留着痛觉。

青年闭了闭眼,把手指抽回来抵住自己的敏感点。

“哈啊!”

手指开始了摁压。

“嗯嗯、……哈……咕嗯……!”

在这里叫得太大声的话会注意到,所以他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哈……哈呼、嗯……哈嗯啊……”

手指一上来就是最高速,剧烈的刺激让原本继续的麻酥也好微痛也好都一口气转变成了快感。

“呜咿、嗯……呀嗯……咕、嗯嗯嗯……!”

青年颤抖着,仿佛要栽至地上,但他撑住了身体,反而让自己向后仰去。

胸口挺了起来,在半空搭出了弓一样的弧度,他大口地喘息着,热气一遍又一遍地向上涌去。

手指在下身抽插出了水声,而他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源自自己的身体还是下身的水盆。

眼睛也变得模糊,他已经看不清门的轮廓,但手指并没有因此停下,他知道最好的选择是让自己尽快高潮。

“嗯嗯!”

伴随着一声绵长的呻吟。

他的欲望冲着那盆水射了出来。

幽罗的身体就那样停滞,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神来。

之前清澈的水里多出了些许白色痕迹,他呼出一口气,又穿回了衣服。

——等到希诺再度来到这个房间时,幽罗已经把水倒干,并且吃掉了他送来的水与面包。

“状态如何?”希诺问他。

“很好。”幽罗说。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简短,他顿了顿,又说:“我还没有谢谢您救了我。”

“那是人之常情。”希诺说着,给了他一个微笑,“用不着道谢。”

他们说了那天的事。

在被发现后,两个山贼准备攻击希诺,但他们不是这个青年的对手。

把两人就地正法后,希诺把幽罗带下了山,在小镇的旅店里又租了一间,让他住在了这里。

“我现在没办法付房钱。”黑眼的青年对希诺说。

“没关系,最近这里生意很淡,房钱也不贵。”希诺则这样说。

幽罗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后者再度笑了笑,说:“以前如果有经过这里的商队,就会在这里留宿。”

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幽罗只好静静地听下去。

“最近,因为山上多了一窝山贼,所以走这里的商旅减少了。”

“原来如此……”山贼,妨碍商旅,再加上这里其实处于王国东南侧,“您就是为了那些山贼来的。”

“被发现了?”希诺歪了歪头,“不过,实际上到了那里后,却发现山贼已经被全部干掉了。”

“……”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完全没有头绪。”

血的味道、惨叫声、濒死的咒骂,兽人的怒吼。

地下室里有几个已经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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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到失去理智的女孩,他迟疑了一下,最终以最利索的手法送她们上路。

兽人是最后一个冲他来的,也是他把那家伙留在了最后一个,他想,如果这里有他的目标,那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他所寻找的对象一定会被牵引到他身边。

遵循着这样的神谕,幽罗做出了选择,于是在另外一种牵引下,他被兽人压在了身下。

“是吗……”希诺在看着他,他的眼睛是褐色的,色调柔软,“太遗憾了。”

“总之,道路能恢复通行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幽罗说。

“嗯,是啊。”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例如这个东南小镇的天气——这里已经入春了,却也只是刚刚入春而已。

天气还很冷,甚至有时幽罗坐在窗边还能感觉到寒风,街道上还看不见绿色,树木只是刚刚抽出了嫩芽。

希诺带幽罗回旅店的那一天晚上就下了初春的雨,但他睡了一天一夜,那雨也在这段时间里停了。

“这里即便是深冬也不会下雪。”希诺说,“和我的故乡完全不同。”

“故乡……那是在什么地方?”幽罗问他。

“北方,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是个叫诺维什的地方。”

幽罗的确没有听过,那显然不是什么大城市。

“现在属于温利迪郡,今上即位后不久从以前的英萨格郡并过去的。”

“噢。”说到郡这一层面,幽罗也算是有了印象,“在北方?”

“嗯,对。”希诺笑了,“所以一到冬天,就会下很大的雪。”

他说时有些怀念,却又有些嫌弃,最后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儿的自豪。

那复杂的情绪让幽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说:“听起来很不错。”

“你呢?”结果——被反问了,“你的故乡呢?”

“嗯……在法什隆郡。”幽罗回答了,话语好像有刃,割破了他的嘴角。

“是大贵族的领地啊……”

“对。”建筑起高高的堡垒、掌控着广袤的田地、在朝廷里争权夺利,“……确实是那样的地方。”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却飘得有些远;他扭头看向窗外,目光捕捉到了远处的天空。

天空晴朗,仿佛一眼可以万里,全然不像是下过雨的样子。

坐在桌边的希诺动了动——从上次来时起,他就一直坐在那里,那个位置既不近、也不远,能够让人感到亲切,又不会给予太强的压迫。

幽罗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把握这距离的,那或许是某种天生的能力,就像他方才所说的话一样,天然地便能让人感到亲近。

——所以,这样的人才会……

“如果你不愿意谈论这些事的话——”希诺说。

“不,我很感谢您和我聊这些。”幽罗打断了他的话,“您是在担心我,对吧?”

褐色眼睛的青年不说话了,幽罗知道自己说中了答案。

在山上遭遇了那样的事,他或许有可能受到创伤,所以希诺来找他,希望对话能把他从回忆里拽出。

即便是对于幽罗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必要的关心,事实刚好相反:这样的交谈着实让他很开心。

更不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希诺全然没有受那诅咒影响的迹象。

幽罗猜测那大约是与品格或生活习惯有关,但无论如何——

这让与他的交谈变得比回忆中的还要轻松了。

“谢谢。”幽罗说着,露出了一个安静的微笑,“我很喜欢和您说话。”

佩剑青年那褐色的眼睛里闪烁出了些许异样的光芒,但最终,他没有说些什么。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而后希诺起身告辞,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幽罗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时,他总会静静靠在墙上,偶尔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却对街景没有什么兴趣。

这座名为“夏菲斯”的东南小城,他原本认定它不过是他旅行路上普通路过的地方,却没想在这里有了意外遭逢。

幽罗讨厌这样的命运,却在心底有一部分为之窃喜不已;他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只能靠着反刍记忆来回避这种自我厌恶。

——得离开这里才行。

他想。

现在的他除了进食外很少动,为的就是保存好能在希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体力。

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才行——要离开的不是“这里”或“那里”,而是更确切的,“希诺的身边”。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在重逢之前,甚至在来到夏菲斯之前,远比这要更加久远。

幽罗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外头吹近来的风,他很可能就这样睡了过去。

——两天时间就在这窗外荒芜的风景里流逝。

希诺每天都会来,为他带来食物,然后他们聊上一会儿。

幽罗开始离开房间,他不太想让希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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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件事,却偏偏在一次外出时撞见了他在楼梯边和旅店的老板交谈。

青年想了想,决定悄然从原路返回,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幽罗?”然而希诺已经看见了他。

幽罗只好停下,转过身看向褐眼青年。

对方问他:“明天有空吗?”

“嗯。”

——与其问他有空吗,倒不如问他什么时候没空比较好吧?

幽罗自嘲地笑了笑。

“据说明天是这一带的传统节日,城里人会举办庆典……”希诺顿了一顿,注视着他的双眼,“一起去看看,如何?”

“——”

啊啊,果然会变成这样。

幽罗心想,他觉得自己冥冥中或许早已窥见了事情的流向。

他理应拒绝——节日是个逃离的好机会,他可以借助人群的力量——

可是,那部分令他讨厌的自己却在此时叫嚣起来,它们从他的内里钻出,穿过他身体上那些龟裂的痕迹,最终汇聚成一个遥远又模糊的声响:

“好啊。”他说。

……他不该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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