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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由我一个人先下车进到校园,至于黄柏昇则是说要先待在车上休息一下,晚点再入场。
我一个人坐在前庭的椅子上,看看会不会遇见认识的人,可以趁着现在好好叙叙旧,聊聊这些年来发生的趣事。不过多半来的校友都是我不认识的,而且都是成群结队走再一起,与坐在一旁的我有着强烈的对比。
永远的友谊确实存在,方法很简单同时最为困难,就是要看用彼此用着多少真挚的心去经营。不忌妒、不羡慕、不互相猜忌,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关係,而是互相包容尊重,然后在对方最为困顿时,愿意无条件地伸出援手去帮助他们一把。
而我们,没有做到。所以最后,成了一盘散沙。
半晌,一位在校生的女同学走到我面前问我:「请问一下,你是回来母校一起共同庆祝五十周年校庆的学姊吗?」
突然有人来找我搭话我有些错愕,稍过两秒我才有所反应:「呃是的。」
「那可以请你出示邀请卡给我吗?」我从包包拿出邀请卡递给她,而她看完之后将邀请卡交回我手上,并道:「是流音社的学姊对吧,你们集合的场地是在会议室里。那现在就请你随我一同到会议室里,方才也有一些流音社的毕业生抵达现场了。」
会议室。听到这地方,我心跳不自觉的加速着。曾经在会议室发生过的种种事蹟,此刻间一件一件的浮现于我脑海中。
在这地方我们之间的关係好像完整的转了三百六十度。从一开始我很讨厌他,到他向我告白,然后我渐渐的心动;最后也是由这里终结一切,我向他提起分手,由爱转为恨,这种感觉比最初讨厌他时更加强烈。
「怎么了吗?」见我还杵在原地,那位学妹转过身来问我。
「没、没事。」我驶步走到她身后,右手也轻轻的贴附在胸口前,安抚自己的情绪。
学妹将会议室的大门推开,里头不乎其料的已经坐满歷届流音社的社员。
不过在社团时的我,几乎每天都是绕在江宇生还有黄千文学姊身边,不外乎就是在忙各种公演以及成发,再加上江宇生这黏人精爱找我碴,害我莫名其妙惹一堆祸上身,让我的社团生活看似多采多姿,实则上却是格外的寂寞。
二十分鐘悄然离去,待在会议室的我们起身前往活动大楼,欣赏歷届毕业生的成果发表,但在这之间我还是没有看见江宇生或是千文学姐的身影。
黄柏昇不是说江宇生会来吗?他不是这种会临时怯场的人,更何况他浑身是胆,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是能惊起他的。所以现在只剩一个原因来解释他为甚么没来了,那就是:睡过头。
都几年过去,他这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戒掉呀!
接二连三的表演结束,终于来到压轴的社团。不过,星雨高中真的跟其他高中差很多,总是由流音社担任压轴,而不是那些热舞、热音社。
「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社团表演了。」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走到舞台中央,「再开始之前表演者託付我要讲出这些话,那就在流音社准备的期间,让我完成这位表演者的心愿。」之后布帘降了下来,遮住了舞台。
「数年过去,从未有一个人在我心中停留这么久,这应该就是在意吧;看见她伤心的时候,内心也会跟着隐隐作痛,这应该就是心疼吧;开始会介意、会生气她跟异性的相处,这应该就是吃醋吧;当她转过身子时,就会开始期待她下次转过来的时候,这应该就是想念吧;希望她成天笑顏逐开,所以尽力的替她斩草除根,让她能过上一帆风顺的日子,这应该就是喜欢吧。」主持人放慢语速,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也随着他的语调,渐渐被带入了情境。
「不过事与愿违,我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阻碍,曾发誓要给予她幸福的我,成了她用一生憎恨的对象。曾经懵懂的我,以为天塌下来我也能替她撑着,可是当事情发生的当下,却是一瞬间压垮了我们两个。你还爱我吗?希望不要。我欠你太多了,所以这次我不阻挡你,而是在角落小心翼翼的呵护你,偷偷的爱着你,而你只要尽情的去爱,去追随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语毕,舞台灯倏地熄灭,留下一盏微弱的橘灯,透过这盏灯我们能看见方才降落的布幕缓缓升起,然后舞台多了一架钢琴,而一个男生正坐在面前。
他嘴角微微扬起,泛着一抹苦笑,对架在琴前的麦克风轻轻说:「可是啊,她知道我是个自大又自私的人,不怎么会顾及他人的感受。于是我又在心里问了一次自己,希望你还爱着我吗?内心给我的答案,随着血液流窜在我全身,而这一刻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声了,它说『希望』。」
随着他的话落,钢琴声立即响起,回绕在大厅间。而此时的我,早已忍受不住这情绪,在他说话的期间,眼泪就已经不争气的流出了。
「????????????(我会祈祷祝你幸福我们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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