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头狠狠瞪了他眼,结果他下子笑了。
然後就别过头看关窗外了。
车经过路灯,灯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我实在忍不住,试探着问:“你想干什麽能不能直说?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死也死得明白点儿。”
他缓缓侧过头看着我,扬起嘴角微微笑,“放心,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那你要什麽……我下意识就想这麽问,但是他又往後靠,闭上眼开始养神。
我看了看他鼻子很挺的侧脸,又看了看副驾驶座那位,枪到是没对着我,但是跳车对我来说来难实在是高了点。
别说没练过这个,大半夜的,马路上空旷得很,车开得也飞快,不小心整个人就得交待了。
我路忐忑,直到车开进所看就挺高档的社区里,进门的时候门岗的警卫还“啪”地给敬了个礼。
车在幢绿树环绕的二层小别墅前停下之後,副驾驶座上那位先下来给我开了车门,然後又拿出钥匙路小跑去开了别墅的门。
我下车之後回头看了眼,那人正跟司机说了两句什麽,然後头也不回地先步进了别墅。我在原地没动,副驾驶座上那位眼看要掏兜,我急忙跟了上去。
真他妈操蛋。
客厅里灯火通明,那水晶大吊灯亮得直晃眼睛,木地板亮得几乎跟溜冰场似得,大真皮沙发都快赶快上床了。
这时副驾驶的那位也进来了,两手抬了个箱子,我看,那他妈不是我的麽?连里面的碟都还在,看样子应该是张也没少。
我有点惊愕地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副驾驶的那位放下箱子说了句“赵先生好好休息”就走了,直到身後的门“砰”声关上了,我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门口。
那姓赵的脱了外套,解了领带穿着白衬衫姿势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了句:“这不是我家,只是临时住在这里。”
鬼才管你!
“你要干吗?”我拿出当年替兄弟出头找人谈判的架式,就差嘴里叼根烟吞云吐雾了,“有话直说,别弄得像个娘们似得,又不是谈恋爱。”
他笑了,“很有意思的比喻。”
有意思个鸡巴!不知道为什麽,我见他就有骂人的冲动,大概是从头到尾都没能骂个痛快,憋得我比便秘还难受。
“过来。”他突然朝我勾了勾手,又好像知道我不会轻易过去,补了句:“想谈判也得坐下谈。”
我知道他这样的,平时肯定没少跟人谈判。说真的,今天要是我们第次见面,我肯定能拿出点架式跟他谈谈,可上次在包间里鸡巴都含过了,现在我还有什麽脸跟他装模作样地谈判?谈个鸡巴啊!
可纠结归纠结,是万万不能让他看出来的,我板着脸脚步沉重地朝他走了过去,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麽?
可等我坐到他对面,个贱人又不说话了。
和刚才在车里样,他好像买东西看货样在灯光下仔细打量我,视线像小刀子样从我脸上刮过来刮过去,仿佛要给我刮掉两撇胡子似得,我真想跟他说我这脸皮是真的,没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