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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终了,谢乐之趴在沈如之的身上,任由男人抚摸他柔顺的黑色短发。葱白的指尖在小麦色的胸口上画着一圈一圈的圆,没有乐趣,却在空气里弥漫着无限的暧昧情意。
像丝一般,将刚刚分离的两具肉体又连在一起。
“我可都一周多没见过您了。”
“今天不是见了吗?”
“三爷不想我?”
谢乐之瞪了沈三爷一眼,狐狸眼盯着他,半怒半嗔,指头落在胸口上使劲戳了戳。
沈如之倒也乐得看他闹小脾气,把刚刚给人抚顺的头发又揉得杂乱起来。
他勾了勾唇角:“倒也还好。”
呸,狗男人。
谢乐之的心里骂一句,撇了撇嘴,翻了个身子,摊开在床上的腿慢悠悠地晃荡起来:“就您安排的那个工作量,往后怕不止一周才能瞧着了……”
“要减工作啊,”沈如之乱揉了一把谢乐之的头发,笑意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角,“狐狸精。”
“不减吗?”
“减。”
男人的话音落下,谢乐之愉悦地勾起嘴角。
春色还未散尽的面颊,在微微眯起的狐狸眼衬托下媚意更浓。
谢乐之笑着吻了吻沈如之的面颊,一双手环上男人的腰际:“三爷真好。”
在这样的狐狸精心里,究竟是不是这样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沈如之眼中晦暗不明,指尖却温柔地抚过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就像是对方一样——
做一个足够完美的情人。
“我去趟书房,你再躺会儿吧。”
他揽过谢乐之,轻轻一吻对方的额头。可又好像食髓知了味,顺着光滑的额头、鼻梁,再吻到嘴唇,探入舌头将里面绞得一团乱,将刚刚平息的情欲像风暴掀起海浪一样掀翻。
“唔……三爷……”
那双迷蒙眼睛,竟然让沈如之有一刹那的沉迷,那一片春波是除开了任何肉体想法的,单纯让人想要占有的想要凝视的美好和艳丽。
沈如之抽离自己的唇,目光仍旧不忍从那双眼睛离开。两唇之间的藕断丝连,泛起暧昧的色泽,面对这样缠绵得不寻常的男人,谢乐之略有不解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有一刹那,谢乐之看见了沈如之幽深瞳孔里的细微变化。沈如之松开他,从床上起身,径直走进了浴室里。
里面不久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谢乐之想,自己大概率还得含着后面的东西待很久了。他不安分的扭了扭屁股,计谋能不能偷偷取掉肛塞,可稍稍一动就感觉到身体重新涌起的燥热,只好选择放弃。
他盯着浴室模糊的毛玻璃,狐狸眼里流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透过这里就好像能看见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和健壮完美的身体。回想起沈如之刚刚不经意露出的那一抹神情,他想,是不是对方也差一点——
就动了心了呢?
谢乐之从床上爬起来,从地上散落的衣物里翻出一包才抽了几根的Gauloises,取了一根出来,拿过沈如之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来。
他倚在床头,烟雾袅袅升起,逐渐迷蒙了那张比寻常男人媚,又比女人更深邃分明的眉眼——
或许吧,动心。
谢乐之勾了勾唇角,弧度讥讽。他借着尼古丁的作用压下菊穴里的异样感,耳边是哗哗的水声。
……
沈如之洗完澡之后,一言不发地穿着那件深黑色睡袍离开了。
谢乐之待在卧室里无趣,手机也不知道被男人拿到哪里去了,他心想左右主宅里没有别人,就到花园里坐了会儿。
花园里的红色玫瑰花开得艳,散发着勾人犯罪的香味,渐渐渗入人心,好似要叫观花的人也成为花——
一朵让人犯罪的花。
谢乐之伸手,白皙如雪的手指攀折下了千万殷红中的一朵。
“黑魔术红玫瑰。”
摘花的手一顿。
又将那朵玫瑰花利落地从一片艳丽中取下。
谢乐之拿着花回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立在百花之中。
连开得那样好的花,似乎也压不住她身上那一股孤傲到要睥睨群芳的狠劲。
说实在,这种凌驾万物的气度让谢乐之想起了沈如之,只是两个人展现的方式截然不同。三爷像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没有那么多鲜艳的色彩,只一块大山,几笔流水小径与往来行者,却厚重而深沉到让人一眼看不透;而这个女人倒更像是展子虔的《游春图》,刹那之间,将自己脚下的江山描摹殆尽。
“没想到沈小姐对玫瑰花的研究也不浅。”
沈辞雀被认了出来,却一点也不诧异,她笑了笑:“我只是对巴黎来的野玫瑰,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谢乐之也笑了,拿着花走过去,直勾勾地对上沈辞雀那双带着刀子似的漂亮眼睛,说道:
', ' ')('“小心好奇害死猫。”
“猫害不死,”沈辞雀罢了罢手,绕过谢乐之在玫瑰花墙下的椅子上坐下,“猫有九条命,更何况还是我这只帮了你一个小忙的猫。不说这些了Douglass,这么多年我往三爷的床上送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可这么多年,三爷只有我一个情人。”
谢乐之挑眉,接了沈辞雀的话。
玫瑰花下,美人更艳。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表妹,沈辞雀也只敢叫沈如之一声“三爷”,足以见得他们对那个男人的敬畏。而谢乐之爬得上沈如之的床,手段不简单。
沈辞雀打量着谢乐之脖子上显眼的红痕,就算她是个女人,瞧着也能欲望灼身。更何况……
她看了一眼谢乐之饱满圆润的臀部,她什么眼力见儿,自然知道谢乐之今天这端着的样子是什么原因。
她这位三哥,还真是会玩儿。
“三爷的确只有你一个情人,所以我想往他床上塞人,往后怕是更不容易了,”沈辞雀说道,“所以我需要的不再是塞人,而是让你为我做点儿什么。”
“凭什么?”
“凭这个。”
黑金色的信封里是精致的请柬,封面上有一行飘逸金色英文:Ganymede。
“加尼米德?”谢乐之接过沈辞雀递来的请柬,“宙斯的同性情人?”
请柬上翻开来,手写的字迹道:“加尼米德,玉露琼浆,于众神之王诞辰,邀诸君同赏。
您最忠诚的赫尔墨斯敬上。”
这字迹,他可是再熟悉不过。
“这封请柬你应该猜得到出处。”
“是顾家。”
他这辈子都不会认不得这自己,来自上沪顾家某个下人的亲笔。顾家不知道有许多私密的邀请函都是让他来誊写,所以谢乐之印象颇深。
毕竟连当年顾含海和谢白芙结婚的请柬,可都让那个下人代了劳写。
沈辞雀看了一眼那封请柬,又盯着谢乐之那张称得上是精美无双的脸蛋笑起来:
“上沪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漏出了你跟三爷的关系。Ganymede是这几年顾含海一手操办的游轮派对……也就是肉色交易场,只不过针对同性。圈子里面喜欢玩儿男人的腕儿不在少数,他的游轮一般开公海上,挂那几个性交易合法国家的国旗,国内管不着,他也就玩儿得开。顾家和谢家借着这个机会卖了不少肉出去,上来玩儿的也喜欢带着自己胯底下得趣的几个见见世面……”
“我对多人游戏可不敢兴趣。”
谢乐之打断沈辞雀的话,把请柬递回去。
沈辞雀却不接:“你对多人游戏不感兴趣,可我对弄倒顾家和谢家感兴趣,当然三爷也对这个感兴趣。”
弄倒顾家和谢家,确实可以从Ganymede这个派对入手,毕竟涉嫌性交易这事儿要是能成功曝光,对两家来说打击可不会小。
谢乐之心下思量。
沈辞雀见他不说话,继续道:“顾家请我做的中间人,想请三爷过去赏光。”
“怎么,”谢乐之戏谑的勾唇,“你想让三爷带我上去,帮你打探打探?”
“你不怕三爷被那上头的小狐狸精勾走?”
狐狸精?
要说这个谢乐之可是行家,他置之一笑:“那我可是他们的祖宗。”
沈辞雀挑了挑眉,悠悠笑了:“你的模特工作室三爷应该挂在了沈家的时尚集团名下,顾家和谢家身上的肉,《ELLE》你还没尝过吧,L集团旗下那些奢侈品牌的大秀也可以考虑尝尝。更何况,这次听说游轮上要来一个重磅角色,那可是顾含海专门为三爷准备的……”
话音未尽,谢乐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沈辞雀趁热打铁:“我可听顾大少说了,那重磅角色,与你六七分相似,性子可是截然不同。”
性子相同的自然不怕,可怕就怕在男人喜欢尝新鲜。
这个道理沈辞雀懂得很。
果然如她所料,谢乐之收回来请柬:
“我会跟三爷说带我去。”
当然,并不是因为沈辞雀这番话,只是因为……
谢乐之不由得加紧了自己的臀部,不知道为什么,菊穴里的渴望突然变得无比刺激。
他蹭了蹭腿,看见二楼的格子窗里,男人那双沉沉盯着他的,黑如深渊的眼睛。
谢乐之舔了舔有些殷红的嘴唇:怎么办,好想被他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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