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顾子溪手中握着折扇,恭敬地给何笙笙行了一礼。
“快请坐!”何笙笙便笑着邀他坐下。
“多日不见,顾公子今日拿着福坠来找我,可是遇到了困难?”二人都坐下后,何笙笙就把福坠摊在手中,问道。
离开瑞王府那日,何笙笙亲手将福坠送给了顾子溪,并让顾子溪以后若是遇到了困难,尽管拿着福坠来相府找她。
没想到一个半月后,顾子溪就真的来了。
顾子溪看着何笙笙,眸色暗沉。面具里的眼珠转了几转,迟疑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顾某的确有事想求助县主。”
“但说无妨。”何笙笙听到此,嘴角莞尔一笑。
她似乎很乐意帮助顾子溪。
顾子溪便将他的遭遇及难处都说了出来。
他说,他离开瑞王府后,就在邑都城里卖字画为生。可惜他并非什么名师大家,他的字画自然鲜少有人问津。
慢慢的,他身上的钱财就无法维持他的生计了。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不得不到相府来求助何笙笙。
“不知相府里,还需不需要打杂的?顾某别的虽不行,但干活打杂还是可以的。”顾子溪死皮赖脸地说了出来。
何笙笙听后,也终于明白了顾子溪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顾子溪想到相府,来谋求生计。
何笙笙想了想,便开口道:“打杂的,相府倒是不缺。不过——你来相府当个门客谋士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我,可以吗?”顾子溪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以他的能力,到相府当个门客谋士是绰绰有余的,但他还是不敢狮子大开口,提那么高的要求。他只敢从最末端做起。
“那是自然,”何笙笙点点头,“顾公子满腹才华,到相府当杂役,岂不可惜?再说,我爹身边,最需要的,就是顾公子这样的人才。让你来相府当门客,我想,我爹应该不会拒绝吧!”
只要顾子溪是个真的有才华有谋略的人,到哪里应该都是能混一口饭吃的。何笙笙虽不知道顾子溪的才识究竟有几斤几两,但他既然能被霍西赏识,想必也是差不到哪儿去的。
何笙笙不相信顾子溪,但她却相信霍西。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顾子溪听后,那仅露在外的嘴角开始上扬,然后他起身拱手道,“县主放心,顾某一定会为了相府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
“行了行了,”何笙笙打断了他,“这些客套话顾公子就不必再说了。只是……”
何笙笙又开始犹豫了。
“什么?”
“顾公子既是来我爹身边做事,就得先征得我爹的同意才行。这一时半会儿的,顾公子怕是还入不了相府。”何笙笙说道。
“那是自然,”顾子溪坐下后点了点头,“县主,需要顾某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顾某一定做到!”
“嗯——”何笙笙想了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得先去帮你打探打探。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对了,你现在,住在何处?”
“我,我就住在城南的吉祥客栈里。”顾子溪随口说了个地方。不过这也是他事先打听好的地方,吉祥客栈,房价便宜,里面住的尽是顾子溪这样的落魄之人。
“好,那你先回去,等我消息,”何笙笙想了想,又从手腕上取下了一只镯子,“哦对了,这只镯子,虽不怎么值钱,但也应该能应付些时日,你且收下吧!”
何笙笙将镯子递给了顾子溪。
“县主使不得使不得,”顾子溪连忙推脱,“顾某已经蒙了县主的恩惠,怎可再收下县主的镯子?县主留步,顾某这就告辞!”
说着,顾子溪起身给何笙笙行了一礼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何笙笙却追上前去,掰开顾子溪的手,将镯子硬塞到了顾子溪手里。
“顾公子,这镯子,我也不是要你白拿。你拿了镯子,就是我相府的人了,日后都得为相府做事的。你若觉得有愧,那日后便千百倍地偿还好了。你,意下如何?”何笙笙看着顾子溪,一脸正经地说道。
她知道像顾子溪这样一身傲骨的人,是不愿平白受人恩惠的。也只有这么说,才能让顾子溪心甘情愿地收下她的好意。
果然,顾子溪听闻这番话后,就不再推脱了。他收下了镯子,然后又拱手感谢道:“如此,就多谢县主了。县主放心,顾某日后一定千百倍地偿还!”
“嗯!”何笙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还有这个。”
何笙笙又把福坠递到了顾子溪手中。
顾子溪收下镯子跟福坠后,终于离开了相府。
··
让顾子溪到相府做门客,仅凭何笙笙一人,自然是无法实现的,关键得右相点头答应才行。
相府这些年,来来去去的门客不在少数。而很多有真才实学的,也都受到了右相的推举,入朝做了官。
现在相府的门客,何笙笙算了算,一共有七位,都住在相府东边的兰苑里。一日三餐都有相府的人伺候着,待遇极好。
而他们每天要做的,就是帮右相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为江山稳固,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何笙笙若想让顾子溪也成为门客,那就得了解右相需要什么,熠朝需要什么。若是能解了右相的难题,那顾子溪也就可以得到右相的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