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当人了,老子也懒得装了。”赵恒新愤愤不平,“当年认识你的,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狗的一面,真是够绝的。”
他话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又着实佩服他。
他认识的沈狗,从幼儿园开始,就长着一张祸水脸,在那个啥也不懂的年纪,每次幼儿园换坐都有小女孩儿闹着非要跟他一起坐。
后来长大后,祸水的本事更强了,无论是在班里,在球场,还是在其他地方,看他的小姑娘都是一溜串的,追他的姑娘有班花有校花。
就连追他的方式,都五花八门的。
打那会儿,仍旧稚嫩的赵恒新就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有这么个发小,自己青春靓丽的中学生活,估计得完。
可惜那会儿他的雷达是响过了,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旧跟这狗东西厮混在一起。
这不妥妥成了衬托了鲜花的绿叶吗?傻狗一条。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完全没错。那些年,他喜欢过的姑娘,几乎无一例外的喜欢沈狗,更窒息的是,还有说着想认识他,其实是想让他牵线搭桥的。
唯一的意外就是,沈砚舟这少爷虽然长着一张早恋脸,看起来甩过n个前女友,一眼看过去感情经历丰富可以出书的的人,其实在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
在别人为感情要死要活的年纪,这哥们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
也不能这么说,那会儿,似乎无论是篮球,游戏甚至是一张物理试卷。在他的世界里,可能都比妞要有意思得多。
怎么这种人,一动心就变成这种鬼样子,难不成真的有天生的痴情种?
赵恒新忽然记起当年的一件事,那时是大学的暑假。
那会儿正是最放肆的年纪,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在学校就玩得很野,在假期就更肆无忌惮了。
不过那个暑假不大一样,他们在假期前就有了想法,就是要成立一个游戏工作室,做自己喜欢的游戏。
这是很多男人只敢想想的事,却不敢做的事,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年轻有能力,也有资本,完全可以放开手做。
那阵子是真的忙,在那个圈子里,他们在学校里再优秀,在那时候也不过是新人,白纸一张,上面什么也没有书写。就这么一头黑地撞进去,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那阵子是真的累。
累到把工作室当成自己的家,几乎推掉了所有的玩乐和邀请。
但是那个暑假,几乎是每天晚上三点左右,只要赵恒新在工作室,就会看见沈砚舟在那会儿出门。
有几次从凌晨忙到天黑,赵恒新每次困得想死,在半梦半醒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疲倦地睁开眼睛,都会看见沈砚舟从办公室那个窄小的小床上爬起来。
他看上去也是很困,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地揉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衣服皱巴巴的,也不换,手指勾住桌上的钥匙,就要出门。
那天天色黑沉沉,随着脚步声渐远,然后消失不见,楼道灯亮了很快就暗了,是赵恒新第一次见他半夜出门。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第一天,只是他看见的第一天。
刚开始赵恒新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次数一多,他就直觉不对劲了。
他问他去干嘛。
沈砚舟懒洋洋地低头,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有事。
赵恒新好奇死了,但是再好奇也抵抗不住困倦,身体被掏空一般,脑子一歪就又再次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好奇,但是沈砚舟不说他婆婆妈妈地问什么呢,大晚上又没啥好玩的,能干啥事。
于是其实后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就这么过去了挺长时间,直到暑假过了大半。
突然有一天,他半夜尿急起床,从厕所里出来,推开门就看见沈砚舟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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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正是凌晨,四周寂寥,沈砚舟脸上带着伤,黑色短袖被划破,像是刚跟谁打了一架,回来了。
向来矜贵养尊处优的大少年,从小被人捧着长大,最多在球场上磕磕碰碰,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赵恒新脑子原本晕乎乎的,当即睡意全无,快步走过去。
这三更半夜的,出了门,然后没过多久就带着伤回来,就问这事唬不唬人吧。
反正赵恒新是被吓了个半死,还以为他被抢劫了。
他赶紧找工作室里简陋的急救箱。
沈砚舟懒洋洋地在老板椅上坐下了,没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哈欠,那样子是根本没把身上的伤当一回事。
赵恒新当时觉得这狗东西绝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在他身上的伤看上去挺唬人,但是似乎也不大严重,赵恒新也就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急救箱丢过去,讥讽道:“你这天天三更半夜出门是怎么回事啊?打猎去了,然后跟猎物打了一架?”
急救箱丢过来,沈砚舟随手接住了,听见这话挺无语,片刻后吊儿郎当地笑:“什么玩意。”
赵恒新顺手给了他胸口一拳。
沈砚舟低嘶一声。
他微颦着眉,看起来疼得不轻。
赵恒信没想到他这儿也有伤,手在半空不尴不尬,最后受了回来,眉头死死皱起来:“你还行不行啊,不会死在这儿吧?”
沈砚舟眼皮耷拉着,长睫低垂,他肌肤是冷白色,于是脸上的伤更明显了,样子有点怏怏,不过看上去倒是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