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燕云均了,就连燕云席都被元卿青这一副强势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势,还有这打嘴仗的功夫,简直是行业翘楚!
燕云均忍不住拍了拍手,这喝彩的巴掌声也叫醒了周遭的观众。
姜绵绵见自己被评头论足,屈辱感油然而生,她愤恨地咬了咬唇,“咱们走着瞧!”
元卿青无所谓的耸肩,“欢迎你随时来找我麻烦,毕竟这是你最擅长的事。”
姜绵绵落荒而逃,元卿青望着她的背影不屑一笑,“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这么倒霉。”
“是吗?我怎么觉得那个叫什么……姜绵绵的更倒霉。”燕云均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他留在这里,本来是为了给姜虞撑腰的,却不想被元卿青上了一课,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元卿青使劲拧了拧燕云均的胳膊,“你帮谁呢?”
“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姜虞脸色不佳,她强颜欢笑地走出了会所。
元卿青和燕云均对视一眼,疑惑道:“小虞虞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燕云均摸了摸脑袋,随后他一脸疑惑道:“不过,嫁妆是怎么回事?”
元卿青撇了撇嘴,道:“是小虞虞母亲的一些旧物,她母亲跟姜启文结婚时,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姜启文,但自从姜启文跟韩雁在一起后,那些嫁妆就全部都被她鸠占鹊巢了。”
“我去,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燕云均一脸悲愤,敢欺负他嫂子,他刚才为什么要做绅士!
燕云席久久地看着姜虞离开的背影,他走进试衣间,拿起姜虞的包包就往外走。
见自家老哥行色匆匆的,燕云均追上去半步问:“哥,你去哪儿?”
燕云席没有回应,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好了,别看了,你哥肯定去安慰小虞虞了,咱们就别去添乱了。”元卿青一把将燕云均拉了回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咱们呀,就换衣服走人吧~”
“我今天心情好,一起喝一杯不?”两人往试衣间走去。
燕云均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公司还有事儿,我得回去。”
“得了,你们燕云家的都是大忙人。”
……
虽然这人是走了,但四周的八卦却未停止,见状,中年女人不由得偷偷抹汗。
她满脸堆着笑,走到大厅中间,对看戏的观众微微鞠躬,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的小插曲叨扰大家了,天衢集团稍后会为大家精心准备下午茶,还请各位尽情挑选适合自己的婚服。”
人群轰然散去,喧闹的大厅又恢复了平静。
这场结束了的闹剧,其实并没有真正意味上的结束。
而从会所气冲冲离开的姜绵绵,当即就拨打了姜启文的电话,她发誓,这一次不让姜虞付出代价,她姜绵绵三个字就倒着写!
身边的车辆人群川流不息,姜虞的嘴角蔓延出了苦涩的笑,她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过,毫无顾虑的,很有底气的反驳了姜绵绵。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姜虞很有自知之明,她虽然握着燕云席给的资源,虽然有秦霜霜说的靠山,但她却不敢挥霍,甚至不敢拿出来,因为她跟燕云席只是合作关系,她没有任何资格使用原本属于燕云席另一半的权利。
而最让姜虞感到羞愧的是,她今天能把姜绵绵赶走,也是借着元卿青和燕云席的势,如果少了他们,她姜虞什么都不是。
尽管姜虞无数次的告诉过自己,尊严是自己给的,但被流言压身,被世人质疑,被家人抛弃,她的自信也被一点一点的消磨。
她看起来强大,但也很俗气,她想要的底气,只能自己给自己。
等到姜虞从失神中抽离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周遭的路灯昏暗无比,没有过路的行人,连声鸟叫都没有,漆黑路的尽头,犹如深渊一般,要将人吸入进去。
“糟了,这是哪儿啊?”姜虞懊恼的垂了垂头,“难过归难过,怎么走到没人的地方了。”
她环顾四周,根本没有见到亮着灯的建筑物,姜虞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小脸一垮,“完了,手机放在包包里,包包忘在会所了。”真是猪,这荒郊野外的万一出事……
不要想,不要想!快点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只听得见姜虞急匆匆的脚步声,为了疏解心里的害怕与紧张,她一边在脑海里哼着歌,一边快步走。
突然,在本就不亮堂的路灯下,闪现了一个高大且朦胧的人影!
姜虞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它是人还是鬼啊……它怎么站着不动啊……
呸呸呸,这世界上没有鬼!姜虞开始催眠自己,可要是人,他万一扑上来怎么办?
完了完了,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不会今天就命丧于此了吧。
人在黑夜里的思维是很跳脱的,尽管姜虞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也因为身无一物而感到害怕,而且对方还那么高,他们之间力量悬殊,真要发生什么,她跑也跑不过。
来到人影的旁边了,姜虞似乎听到了心脏与骨肉搏击时的声音,她大气不敢出,迈着步子走在了距离人影最远的右边,在越过人影后,姜虞还没来得及松气,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扼住!
“啊!”
伴随着惊呼声,她被对方轻轻一拉,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紧接着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慌乱之中,姜虞连忙将身体缩成一团。
“我我我,我长得很丑,但我可以给你钱,你跟我一起出去,我会叫人把钱给你。”姜虞紧张到口齿不清,浑身都开始发抖。
黑暗中,燕云席的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直到欣赏完了姜虞这幅又惧又怕的样子,才冷冷的道:“是我。”
姜虞的心一个咯噔,这熟悉的声音,是燕云席!
所有的惧怕全部消散,姜虞撑着燕云席的手臂才找回了自己的力气,她堪堪站立,哽咽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姜虞低着头,把眼泪逼回眼眶里,等她抬起头时,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跟上次姜虞从姜家跑出去的那个笑容那么相似。
不知怎的,燕云席的心在看到姜虞微红的眼睛时,便没由来地一阵抽痛,他用力握拳,试图抵消心口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