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查看祁宴君的伤口,可他一把捂住她的手,快步上了车子。蓝悦紧张的拿来车上的药箱,简单的帮他把血止住。
脱掉衣服发现,他的伤口很深,像是被刀子刺向的。
想起方才在巷子里,突然有人大声的喊她要小心,可她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祁宴君就把她给推开,如今想来,应该是有人享用刀子袭击她,祁宴君及时赶到替她矮了这一刀。
司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帮祁宴君检查伤口,包扎完毕。
尽管刀子刺得很深,但万幸的并没有刺中要害,只要确保伤口能顺利愈合就没有大碍了。
“你……”
看着祁宴君肩膀上的绷带,蓝悦张了张口,本想问他为什么要帮她挡这一刀,可是话音还没有涌出口,她又抿下了唇,目光复杂的看着祁宴君,心底动容。
上次她被顾卿的人带走,祁宴君也是不眠不休的找她,甚至险些和那些人达成了某些协议。
其实……这个男人是很关心她的。
这些问题根本不用问出口。
“祁少,那些人都被带到了警局里,只是几个小喽啰,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黎一尧忽然推门而进,迎面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等他说完才看见蓝悦坐在床边照顾着祁宴君。
他眉头轻皱,见祁宴君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警方正在调查他们的资料,可能需要些时间,周边一带我们也会搜查清楚,也许他们的人还在附近。”
“那个少年……”他瞥了蓝悦一眼,神色微微凝重,“那个少年也被送到医院,他的腿上受了伤,情况有些严重,医生说要动手术,现在已经在手术当中了。”
“我过去看看。”
她随即想起了蓝浚,正想过去看看,手腕却被拉住,回头一看祁宴君拉住了她的手。
“我陪你过去。”
蓝悦心头一震,可如今根本没有拒绝的借口。
祁宴君和蓝浚都在医院里,就算她不带祁宴君过去,他一会儿还能自己过去。蓝浚不喜欢祁家的人,要是她不在旁边,也不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那一起过去。”
蓝悦垂了垂眼帘,如今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按照黎一尧的话,蓝浚正在手术里,他被发现时腿上的伤口已经崩裂了,绷带上全是血,就连鞋子也被湿透了,被祁宴君的人强行带了过来。
医生帮他检查一番,发现他的伤口里有木屑残留,要是不及时出来,会造成伤口二次感染,医生得动手术把伤口里的木屑取出来。
伤口很小,加上木屑也很小,要处理干净并不容易。
他们在外面等了大半个小时,手术才结束,但蓝浚还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
听见医生说他的伤势没有大碍,蓝悦松了口气,毕竟蓝浚是为了帮她才受伤的,如果没有她,蓝浚能轻易避开那些人,再者,蓝浚是她仅存的亲人之一,她也不希望对方受伤。
只是——
余光望向现在一旁的男人,蓝悦有些懊恼,蓝浚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要是她不解释清楚蓝浚的身份恐怕不适合。
就算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事,可是她从来没有和祁宴君坦白过。
“先回去休息。”
腰间忽然被轻抚着,她诧异回头就对上祁宴君平静的眼神,见她望来还扬唇微微一笑。
因为失血,他的唇瓣有些苍白,莫名看得有些心痛。
祁宴君为了她挡了一刀,她却什么都不肯说,说不到底是不信任他,一直觉得只要她把蓝家的事说出口了,祁宴君就会采取行动,可是直到今天,他仍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也许是她多心了。
“你不打算问我吗?”她问。
“问你什么?”
祁宴君挑眉,一脸坦然。
刚到唇边的解释被他这幅表情打断,蓝悦垂着眼帘陪他回到房间里,思考着要不要把事情如实相告,毕竟这事还和蓝浚有关,不是她想说就说的。
“小悦儿,陪我睡会儿。”祁宴君拍了拍床边的空位。
他的胳膊被刺伤,医生谨慎考虑,让他留在医院里接受观察,明天才能回去。
病房虽然不大,但除了一张病床了,旁边还有一张沙发。
“不用,我睡那边。”
她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和祁宴君睡在一起,这个男人一定会对她搂搂抱抱,她现在只想把事情思考清楚,更何况,祁宴君胳膊上还有伤,病床就那么点大,她很容易压在祁宴君身上,加重他的伤势。
不等床上的人回应,蓝悦就走到了沙发旁边,掂量了一下大小,发现刚好能睡一人,又把方才护士拿过来的毛毯盖在上面当被子,将就着也能睡一晚。
折腾了这么久早就过了零点,刚躺下,蓝悦就感到了疲倦了。
她打了个哈欠,强行忽略掉祁宴君含着灼热的目光,说了句“晚安”就关掉灯睡觉。
四周很安静,她能听见男人的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丝毫不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而且,定格在身上的那道视线一直没有消失。
她极力想要忽略,但很快就被干扰得睡意全无,又不敢睁开眼睛,怕被祁宴君看出来了。
就在这种情况底下,她朦朦胧胧的睡过去,第二天是被护士叫醒的,提醒她早餐准备好。
“蓝小姐,祁先生今早已经出去了,他交代一会儿会回来,你可以在这这里等他。对了,108号病房的病人已经醒过来了,你随时可以过去探望。”
护士把事情交代好,放下了洗漱用具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