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一顿,又问:“不用跟你太太商量一下?”
谭谌以稍稍一默,说:“不用,我会找时间告诉她。”
李主任搁下茶杯,“名额提交上去,签证很快就会下来,最迟月底,你尽快找时间和她谈一谈,毕竟你们结婚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时间,你这一走就是一年,还是要尽量避免影响夫妻感情。”
谭谌以接下来还有一台手术,事情说完他就离开办公室了。
谭谌以做任何决定任何事从来都是自己拿的主意,他没有找身边人商量的意识,他自主惯了,到现在已经形成一种惯性行为,自主取向。
也就是偶尔,或者有学术方面的疑点,他才会询问李主任的意见。
毕竟他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这晚钟令儿终于把赵兮词约出来吃了顿饭。
上个月赵兮词和王之珩吃过一顿饭之后,钟令儿给足这两人自由发展的空间,没再多管闲事盯着进度,再加上那段时间谭父住院的事,她自己都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也就更顾不上了。
今天她和赵兮词出来吃饭,顺势就探了一下她的口风,之前她随口问过一次王之珩,这小子支支吾吾,说自己正在努力。
赵兮词坦然地说:“那次之后我还见过他两次,一次他主动联系我,一次因为碰到一点事,正好是他过来处理。”
钟令儿问:“你碰到什么事了需要报警?你怎么没告诉我?”
赵兮词只是笑笑,“一点小事,不严重,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语气轻松随意,钟令儿就没再追问,话题接上文,又聊起王之珩。
赵兮词说:“他很好,如果换作十年前,他一定会是我的理想型。”
钟令儿不是一时兴起才想到要将这两人凑在一起的。
赵兮词在职场打滚多年,自然是见识过不少优秀异性,加之她外形条件不错,追求者更是不在少数。
不过她接触到的那些大多都是人精,彼此来往默默估量着利益,衡量着得失。
而王之珩背景干净性格正直明朗,也许和那些人精一对比,王之珩显得太多简单,但他贵在真诚纯粹,相较于那些人,王之珩简直就是一股清风。
赵兮词在工作时面对的人和事已经够让她心力交瘁,钟令儿希望她回到家里,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另一半在关心她,爱护她。
但是刚才她那句话,显然是在拒绝。
钟令儿不勉强,只是觉得太可惜。
两人吃完饭出来,发现外面下起了绵密的细雨,钟令儿这时才惊觉立夏已过。
钟令儿正想说网上叫辆车回去,一转头发现赵兮词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望着她另一侧的方向,钟令儿跟着扭头看过去,一下子就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
钟令儿认出那是钟时叙。
小风一吹,细雨如流雾,四周的霓虹灯璀璨朦胧,那浓郁的色彩反而衬得他清洒得很。
他不经意看过来一眼,脚步微微一顿,径直上了车。
钟令儿原以为他上了车直接就会离开,没想到他居然把车往这边开过来了,停在两人跟前。
车窗降下来,车上的人问:“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需不需要我送一程?”
钟令儿估摸着对方也许因为碰巧撞见了她们,不好直接离开,所以才过来客气问一下,她自认想得通透,很干脆就拒绝,“还是不麻烦了,我们两个打车回去挺方便。”
结果人家确实不是在跟她们两个客气,钟时叙说:“前面路□□通拥挤,出租车不容易进来,上车吧,我送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钟令儿就不太好意思再拒绝,拉着赵兮词上车之前道了声谢。
上车报了地址以后,车厢内一时静下来。
钟时叙显然从来没有随便找人唠嗑的那份闲心,赵兮词也是不言不语,出奇地安静。
钟令儿坐了一会儿,止只得干巴巴问一句:“……堂哥也跟朋友出来吃饭?”
钟时叙一肘抵着车窗,缓道:“还没吃上,最近酒局多,托两位的福,正好躲开。”
钟令儿问:“那岂不是放人鸽子?”
钟时叙闻言,挑着笑淡淡说:“那既然放人鸽子,是不是应该及时主动示个好,赔个不是?”
钟令儿微愣,不太明白对方怎么拿这种最基本的待人处事之道来问她,她笑说:“既然临时爽约,那自然是要道个歉的,再不济也要打个电话,认真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钟时叙应道:“堂妹说的正是。”
钟时叙先把钟令儿送到家,出于礼貌,赵兮词只得换到副驾座去,免得人家帮忙接送,还给人一种当了司机的错觉。
事后钟令儿得知赵兮词和钟时叙那些事,她回想起来这一刻,似乎能捕捉到某些蛛丝马迹。
谭谌以最近特别忙,连着好几日,钟令儿都是回到家先睡下,第二天起来直接在床上看见熟睡未醒的谭谌以。
钟令儿坐在床边看了他半天,慢慢压下身去,亲了他的眉心一下。
结果直接把人给吻醒了。
他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出手,把人抱着滚一圈翻了个身,钟令儿猛吓一跳,惊叫出声。
谭谌以欺身压上去,说:“一大早就对我做这种事?”
嗓子里带着半醒的懒意。
钟令儿被他说得有点臊得慌,“什么这种事?不就是……碰了你一下么?怎么你不能碰?”
他说:“你想怎么碰我都行,不过下次趁我没醒,你可以来点更刺激的,比如主动来个一万块价位的服务,服务满意了我给你升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