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家还有个女儿,大约是七八岁的年纪,这会儿应该在学校上课。
谭谌以和顾教授客气寒暄了一番。
顾太太就把儿子推到前面来,说:“跟叔叔阿姨打招呼。”
小男孩一双眼像极了他爸爸,隐隐约约带着迷离的笑意,他冲两位大人说:“谭叔叔好,钟阿姨好,”接着目光落在那三岁的小姑娘身上,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谭妹妹你好。”
谭家小姑娘抬头看了眼妈妈,等钟令儿点头以后,她也上前,握住对方的手,礼貌说:“哥哥你好。”
就在大家和和气气说笑了两句之后,顾家那小子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又上前一步,抱住了谭家小姑娘,嘴巴凑上去啵一声,给她嫩乎乎的脸蛋来了个响。
儿子忽如其来的这一举动,让文雅的顾太太大惊失色,她赶紧把那小子抓回来,顾教授配合捂住儿子已经耍完流氓的小嘴。
谭谌以也急忙抱回自己的女儿,脸色郁郁落满了霜。
小家伙也是一脸惊慌,但更多的是被大人的反应给吓住,她抱住谭谌以的脖子说:“爸爸我好害怕……”
钟令儿则有点懵。
顾太太很是尴尬地说:“实在是抱歉,这小子……等有时间我一定会严格教育他的,”她转过头对儿子说:“还不快道歉。”
但那小子的嘴巴还被爸爸捂住。
顾太太拿下丈夫的手,把孩子推上去。
那小子摸摸秀挺的鼻梁,一板一眼地说:“谭妹妹,刚才我无意冒犯到你了,实在是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顾太太这时候把孩子拉回来,说:“原谅就不用了,小流氓没资格请求原谅。”
这事当做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就这么翻篇。
这个点正好是下午茶时间,顾太太一双手巧得很,能提笔能拿菜刀,精致的小点心一样样摆上来。
谭谌以和顾教授在小院子里谈笑风生,交流的都是学术话题,古今国内外都涉及,外行人听得似懂非懂,钟令儿索性去找顾太太聊天。
谭谌以一家在这里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又吃了晚饭才回家。
等送走了客人,李溪言转身就不咸不淡地看着儿子,准备和他算下午的账,那小子颇有眼色,看见妈妈表情不对,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李溪言要追上去,被顾文澜拦住了,她喊道:“臭小子,给我站住,你敢做不敢担么?”
顾文澜抱住她的腰,云淡风轻地说:“李老师,冷静一点,孩子还小。”
李溪言只好把矛头指向他,“都是你。”
顾文澜意外挑眉,“又关我的事了?”
“你平时正经一点,他会有样学样么?”
他笑着低语,“我在孩子面前一向很正经,我对你才……”
说着门就开了,是大女儿回来了,李溪言把他推开。
大女儿一进屋就跑过来抱了李溪言一下,“妈妈我回来了。”
李溪言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问:“运动会玩得开心么?”
“开心。妈妈,我去洗澡了。”她松开李溪言,转头才发现顾文澜也在,边走边敷衍了一句:“晚上好老爸。”
顾文澜倚着墙,问老婆,“她这是什么意思?区别对待?”
李溪言说:“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你在女儿心里的分量似乎轻了秤。”
晚上睡前,李溪言抓着顾文澜一起去了儿子的屋里,针对下午那件事和他说明了其严重性,说完才问:“你为什么要亲妹妹?”
那小子靠着床头,面不改色道:“因为她漂亮。”
李溪言惊了一下,“漂亮就能随便亲她?”
他指着一旁的顾文澜,“那爸爸怎么就可以随便亲妈妈,爸爸说因为妈妈漂亮,所以才总是要亲你。”
李溪言回头看了顾文澜一眼。
顾文澜摸摸鼻梁,清了嗓子对孩子说:“我亲你妈妈当然没问题,因为她是我老婆。”
那小子理所当然,“那我以后也娶谭妹妹当老婆。”
顾文澜听得好笑,敲了一下孩子的脑袋,“小小年纪你倒是真敢想。”
李溪言看他们父子俩嬉嬉闹闹的一点也不认真,索性懒得理了,起身回屋去。
晚上躺在床上,她还在琢磨这事,于是对顾文澜说:“你就没发现,今天下午那谭医生好像不是那么开心么?”
顾文澜正在看书,闻言漫不经心回一句:“也许人家就长了一张不是那么开心的脸呢。”
李溪言被他这话说得想笑,冷静了一会又出声:“父子两个,一个小不正经,一个老不正经,也不知道人家回去以后会怎么想咱们家。”
顾文澜看过去,轻笑了说:“这话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当初是谁先耍流氓把我骗上床的?”
这陈年旧账翻得李溪言耳根如火烧,她拉高被子盖住脑袋,不打算认。
顾文澜丢开书本,拉开被子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