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段发|情过去很久,俞卷都好像有点没回过神,他都不知道后面还是不是自己在发|情|期了,二哥好凶呜。
俞卷攥紧自己散乱的衣襟,扭头跑了,段榕也没真跟他计较,起身脱掉上衣,脱完弯腰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拍了下俞卷还露在被子外面没来及藏进去的小腿,笑着说了句,怎么跟动物的发|情|期一样。
把俞卷吓坏了,哭哭啼啼地等段榕关上浴室门,从被窝里钻出来,嘴唇、从耳垂开始,都红的像种了草莓。
老处男经不起惹。
俞卷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害怕被发现,可是又好喜欢跟二哥在一起。
如果二哥喜欢他的鱼尾呢?
跟段榕一起回到云城,俞卷起初几天都很忐忑,怕段榕只是短暂性地留在这里,只是把他送回来,过了时间就会又离开,就像上一次海洋馆的案子,案子结束了,他就走了,后来是他们缘分未尽才在B市重新偶遇。
也是这次,他们之间的关系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似近似远,可段榕从没给过他什么承诺,连亲他都不要什么理由,也怪俞卷拒绝不了段榕。
俞卷很依赖段榕,亲昵的相处让他一边更深的陷入,一边害怕如果段榕又走了,他该怎么办。
他只是个人鱼而已。
承诺他自己其实也不敢要,他是条人鱼,哪里敢要承诺,段榕不提,他反而庆幸,还好二哥没说清,否则他的身份怎么办,可是又忍不住难过了,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跟段榕亲亲。
不光人复杂,鱼的心思也是复杂的啊。
以至于段榕每次来接他,开开心心地接到,焉巴巴地送回去。
这一次俞卷受不了了,他还小,心脏承受能力没那么强,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下一次段榕来,就是跟他说他要走了。湿着眼睛拽住段榕胸前的衣服,踮起脚,二哥,我怕。
不止怕一个人睡觉,还怕段榕接到案子又离开。
小鱼儿也没那么傻,他只是那些方面懵懂,关于离别,他一点也不傻。
段榕单手抱起俞卷,又做噩梦了?
俞卷一脸乖巧,泪汪汪地点头,段榕揉了揉他柔软的腿肉,笑,想跟二哥睡?
俞卷趴到段榕的肩膀上。
段榕觉出了不对,把小鱼儿抱在怀里哄,怎么了宝贝儿?
起初俞卷只是哭,不说话,段榕把他挖出来,满脸泪,哭的让人心疼,段榕亲了亲,大手擦着俞卷脸上的泪,哪里疼?跟二哥说。
俞卷两手抓着段榕的手,总算分外委屈地低声说道:你那时候,说去到哪里都带着我的。
段榕以为是别人惹了俞卷,没想到问题是他,轻轻蹭着俞卷湿润的眼尾,是,二哥说的。
俞卷委屈的还抽了起来,小眼神控诉般地看了一眼段榕,抱着段榕的手,可是,可是你那天把我放在车上睡觉,你没有带着我。
憋了得有一个多星期,竟然是为这事,段榕乐了,低下头亲俞卷,就这个?委屈成这样?真想让二哥把你栓裤腰带上,我走哪儿你去哪儿?
俞卷正要点头,段榕说:我去办案子,去现场,找尸体,你也去?洗澡也跟着?二哥自己办事的时候也看着?
俞卷眨了眨眼,前面他都听懂了,可是办事是什么啊。
段榕笑起来,掐着俞卷的腰让他从侧坐变成跨坐,搂着腰,指腹撬开俞卷的唇齿,你说是什么事?你不是还用过吗?
俞卷懂了,霎时脸通红,二哥又开黄腔!
段榕喜欢深吻,俞卷每次都被吻的人都不清醒了,晕头转向,乖乖趴在怀里段榕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段榕有时会占一两句便宜,俞卷也反应不过来,还信任地蹭一蹭段榕。
今晚跟你睡,明天买个东西给你。
俞卷在段榕怀里昏昏欲睡,从B市回来之后他就经常进入发|情|期,弄完了总是想睡觉,俞卷甚至从中找到了好处,比如今天如果没有发|情|期,那他就会睡不着,做些噩梦,但如果来了,他跟二哥亲亲抱抱一下,之后就睡得很香。
俞卷舔了舔唇,耳朵粉粉的,虽然发|情|期好害羞,但是也有好处啊。
这天虽然没有,但是胜似有,亲完后段榕还抱着他一起睡,这一觉可以说是俞卷失去父母后睡得最舒服最安心的一觉了。
他可以永远相信段榕,永远相信他的二哥。
因为段榕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次日俞卷上午不用上课,段榕让他多睡会儿,他出去买东西了。正好俞卷起床,他回来。闻到熟悉的味道,俞卷没穿拖鞋就急忙跑去开门了。
二哥。
段榕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浴缸,俞卷傻了,二哥给他买了个浴缸?
段榕还有力气碰了下俞卷的下巴,给二哥让个路,我把这玩意儿放进去。
俞卷站到一边,巴巴地看着那个大浴缸。
段榕说:从B市回来就想给你装一个了,今天终于有空买回来了。
俞卷租的这个房子浴室很小,只能放在中央,段榕弄好水龙头,走了出来,喜欢吗?
俞卷眼睛泛红,软声,喜欢。
第31章 31 吃什么?
俞卷的第一个浴缸, 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是他父母准备的,小小的, 放在他们家大的浴缸旁边,是他一个人的。
他换过很多浴缸,他父亲亲自给他换的。随着他长大,身体抽长,父亲都会及时地更换浴缸, 让他的鱼尾放在里面都还有空间玩水,甚至在家里打了个游泳池。因为他们的鱼尾不能让别人看到,所有别墅外面的游泳池自然是用不了的。
父亲有时会跟他一起游, 他父亲的鱼尾是银白色,珍珠一样的颜色,漂亮又粗壮,小时候的俞卷总是艳羡地看着父亲的鱼尾, 想有朝一日自己的也可以那么强壮。
父亲会笑着用鱼尾掀翻他,你啊,有点难度。
小俞卷从水里钻出来, 胡乱擦了擦眼上的水就急忙游到父亲身边, 仰起头, 为什么啊?
父亲把他抱在鱼尾上,不好好吃饭, 别说尾巴,你都长不高喔。
小俞卷当晚吃了三大碗,撑的差点吐,飘在水面上消食。
父亲跟母亲陪着他,笑了他好久。
俞卷自后来再也没有那么吃撑过自己, 过了几年,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母亲了,连着那一年一换的浴缸,也停下了。
随着俞卷的很多东西和记忆,留在了那里。
舅妈觉得那栋别墅不吉利,住了半年后就卖了,俞卷之后再悄悄经过那里去看,已经看不到自己家的模样了,味道也没了。
他大哭了一场,再也没有回去。
他的父母如今在大海深处,他们很好。
俞卷看着那个浴缸,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段榕擦干净手,搂住他,这么爱哭可不行。
俞卷就压住自己的眼睛,闷声闷气地说:二哥,多少钱啊?
段榕很喜欢抱小孩一样抱俞卷,揉了揉他的后颈,一千多。
不贵,俞卷茫然地尾音上扬嗯了声,抬了头,不是要好几万吗?
他一直以为浴缸都这么贵,存了好久钱都不舍得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