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周围都是我熟悉的景色。
夜幕已经降临,别墅里的灯辉煌亮照,带着白天剩下的余热,浓烈温馨的感觉迎面扑来。
打开车门,淡雅素净的清香萦绕鼻息,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全是成片成片的铃兰,莹洁高贵,精雅绝伦,每一朵花都饱满盛放。
不仅院子里放满了铃兰,就连我们要回家的青石路上,都是铺着白色的铃兰花瓣,风一吹,像是一波又一波卷起来的花浪。
“这些花……”我惊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后背陡然温热,熟悉的怀抱从后面包裹着我,男人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喜欢吗?”
“喜欢……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喜欢铃兰?”太让我惊喜了。
每个女孩子都有浪漫的梦,我也不例外,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铃兰,在法国铃兰是纯洁,幸福的象征,法国人喜欢在五月一日互赠铃兰,得到铃兰的人都会把花常年挂在家中,象征幸福常驻。
这种花也经常送给新娘,白色的花朵就是幸福的铃铛,敲响幸福的大门。
不过铃兰的花期在五月,花期很短,实在没想到,我居然能在霜寒的十月看到它们。
霍炎的热气喷洒在我的皮肤上:“哪里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
他的话也融入到花香当中,让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甜蜜当中,这一刻,我真的好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但只是陷于这一刻,不久之后,当我想起今晚的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得可笑。
这个把我宠上天的男人,伤害起我来的时候,也是把我打入了地狱,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爱也可以伤人。
……
没过两天都是霍贤的葬礼,我们亲自护送霍贤的冰棺去的火葬场,按照他的意愿,霍贤先要进行火化,然后骨灰撒入大海。
当霍贤的尸体进入焚化炉的时候,看着熊熊燃起来的大火,我明显感觉到霍炎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无论霍贤做过什么,毕竟是他的父亲,相似的血脉在血管里流淌,就算霍炎再不喜欢霍贤,但在骨子里,他依然把霍贤当成很重要的人。
低气压的葬礼,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菊花,所幸霍有成和白岚今天没有吵,她们安静下来,让霍贤好好地走了,令人压抑的死亡悲伤气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霍贤真的不在了。
游艇的马达声响起,海风呼呼地吹着,所有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我,霍 炎,霍有成还有白岚站在船头。
龙管家给我们拿来了白色的手套,示意我们可以撒骨灰了。
霍炎接过骨灰坛子,他抓了一把探出船舷边的栏杆,白色的骨灰随风飞扬,霍炎撒了三把骨灰,转过身来,又让白岚撒,白岚已经哭成了泪人,不管怎么样,她们还是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我想霍贤走了,她还是真的伤心。
最后是霍有成和我,轮到我的时候,白岚倏然一伸手直接按住了我的手:“不行,你有什么资格碰我的丈夫?”
我们身后都是黑压压观礼的人,突然出现这一状况,让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白岚眼泡还是肿的,但完全没有可怜的感觉,相反让人觉得很狰狞:“你以为骗我儿子结婚就可以是霍家的媳妇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就一天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