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家暴”犯作者:任飞
第25节
这个问题让齐峰想笑，他很想像那些很有哲理的人一样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生了变化。
“随便。”齐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了对方一个更加模糊的回答，或许……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有区别的。
“你不害怕？”齐峰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张伟这样对他说话，冷漠的像是陌生人。
怕？当然怕……
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体传来的一阵阵钝痛让齐峰几乎是费劲了全力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和对方平视。
他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死亡，他怕孤单，他怕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他怕莫云开醒不过来，又怕他醒过来，他怕尹墨还在意他，又怕他不再在乎他……
可是他最怕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委屈完完全全没有了意义，到底他都不能保证张伟的平安。
哪怕醒过来的时候，齐峰发现自己竟然在程家，身上偷出来的东西也无影无踪，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像是被设计一般的被揭露，他也不认为这个一层层为他设计的圈套很严密。
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自私的不顾张伟的死活，为自己解释上那么一句，或者在尹墨自残一样的行动时没有这么震惊的理由来回抗，或者在如今事后说出里面大部分的真相，他怎么都不会沦落到这个尴尬地步。
不是没有想过，既然张伟可以狠心到这样陷害，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濒临死亡，能够在事后做到不闻不问，他为什么不能也放弃什么所谓的内疚，不管能不能挽回什么，至少不要让尹墨觉得自己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面对这些诬陷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全盘接受……
但是……
“你想死吗？”齐峰没有回答张伟的问题，只是言简意赅的反问回去。
他对所有执着的自私都倾注的太早，他曾经为了尹墨冷落下的友谊，他曾经为了尹墨拒绝过的亲人，他曾经……
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在那么孤注一掷，随随便便舍弃任何人，任何一个爱着齐峰……或者爱着他的人……
他不傻，张伟……应该更不傻，后果他可能比谁都清楚，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放弃。
“你又一次在作死……咳咳……”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喉咙一次又一次的被血腥味磨的发痒，齐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闷咳的声音。
“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傻事……”齐峰努力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僵硬：“老大真的不能保证……再救你一次……”
粘稠的血液腻在咽喉，齐峰的呼吸都不方便，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救我？”张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紧紧扣住齐峰的肩膀，声音里全是嘲讽和讽刺：“把我逼到绝路的人不是你吗？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的呼之即来，弃之即去；要不是你偶尔间表露出来的在乎和关心；要不是你为了顾及尹墨的情绪，把一切的不满都发泄到我这里……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会在报复中感受到诡异的快感，我怎么会看到你和尹墨分手异样的兴奋，我怎么会……这样……伤害你……
“……”面对这样的指责，齐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一动不动的对着张伟的脸。
那张朝思暮念的脸，那想要得到却无法触及的唇，那倔强又固执的灵魂，都贴近到这样伸出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
对方脸上的茫然失落像是一味重口的兴奋剂，打在张伟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揪的自己肩膀生疼的手忽然放清了力度，齐峰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一张微厚的唇就贴在了自己的唇上，灼热的温度让齐峰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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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1°隔绝
张伟的手向下蔓延的时候，齐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来张伟真的是只看过没吃过，就连吻也只是浅薄的双唇相贴，没有更深一步的唇齿交缠。
也多亏了这个，不然齐峰一点也不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一时激动咬伤对方的舌头。
但是齐峰却没有因为这个有一点的心里安慰，他明白男性的本能与生俱来，一如曾经的尹墨。
就算张伟没有尝试过，那也并不表示他很安全。
腰带很快就被扯开，齐峰的眼睛向下一瞄就能看到自己的下身，腰腹露出大片大片淤青泛紫的皮肤，微凉的感觉着实让齐峰全身都僵硬起来。
“张伟，你他妈真的疯了吗！你真的想……”
死字还没有说出口，仅仅闭合的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音色中带着冷漠和禁欲，透过紧闭的门不甚清晰的传播进来。
尹墨……是尹墨……
齐峰的心像是被什么剧烈挤压，努力压抑自己的音量和呼吸，似乎是在害怕胸腔挤压震动空气的声音都能传播到门外。
张伟看到齐峰一瞬间变得极度恐慌的动作，嫉妒就像是巨石投进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里，泛滥起更加汹涌的涟漪。
在被刚刚那个男人找到的时候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自从他在听了挑拨这么做了之后，就没想过自己能够活下来。
没想到对方只是很轻松的对他轻笑，看起来很轻松的对他说。
“你喜欢那个假齐峰还是真的？”
“你有必要知道吗？”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认为这个别人有质问的权利。
“如果你想更接近他的……”对方的话就像是在勾引他犯罪，带着引诱的意味：“最好告诉我……”
“……”略微的迟疑之后：“都喜欢。”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刚刚知道这件事他也是很震惊，但是冷静了一段时间，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一点怀疑，要是他对现在的齐峰一点也没有好感，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而且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齐峰都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他都不曾得到过。
“呵……”似乎是惊讶于他的回答，对方耀眼的脸上闪现出极度的不屑，语气轻蔑的让他咬牙：“如果我能让你有几会上他……你是不是还要感激我？”
感激？
像在这个样子，只是为了给喜欢的人带来更大的痛苦，然后卑鄙的来满足一己私欲，他连自己都唾弃。
但是有那么一种冲动，越是隐秘不可碰触就越是显得诱惑魅人，就像是夏娃面对着禁果，潘多拉面对着魔盒，哪怕明明知道后果却还是不顾一切。
张伟并没有蠢到在这种时候发出声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惊动了门外的人这一切恐怕都会像一场泡沫，碎裂成一地透明的水雾。
裤子扯到腿弯就已经到达了尽头，膝盖下方紧紧束缚的绳子阻碍着张伟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齐峰下意识松了口气，张伟心里属于男人的恶劣本性就暴露无疑。
“要松开吗？”
这话看似是在申求齐峰的同意，但是那张脸上的残酷表情却彻底否决着这一切。
“……”齐峰没有回答，不仅仅是因为不想更是因为不敢，他生怕一点的风吹草动就惊动门外的人，没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清楚尹墨对于环境的敏感。
“可是，我很怕解开绳子以后，就控制不住你……”张伟思考了一会，兴奋的看着齐峰脸上惊恐的表情，从来没有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过这种表情，强大的施虐欲就层层蒙蔽住他本来有点愧疚的心，转眼就看到放在门后的木凳。
……
尹墨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沉闷叠加在面瘫的脸上，一颗心里想的全是刚刚那个没有接到的电话。
“怎么了？”安帝森坐在尹墨的对面，看着好友心不在焉的样子：“好不容易决定不再针对程家，这么大的包袱都扔了，还不好好的放松一下？”
程家……
“……”
一提到程家，尹墨就又一次想到了刚刚在商店里碰到的那个人，看着自己的手，回忆起刚刚钳住的手臂，那样刻薄的触感，他瘦了多少？
“你有没有在听？！”安帝森不满的喊出来，这家伙最近就像是丢了魂，不就是一个欺骗了他的男的吗？！至于这样失魂落魄吗？看的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嗯。”简短的回答，尹墨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瑰丽的颜色在灯光的映衬下优美极了。
“对了……给你找的那个怎么样？”安帝森坏笑着看着尹墨，似乎是可以想象到什么猥琐的画面。
好友的话让尹墨有点轻微的反感，但是尹墨还是没有一点的不愉快的表现，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触碰到味蕾有些微酸的液体。
“还好。”
尹墨真的觉得安帝森似乎关心他的感情问题关心的有点过头。
刘宇是他在心情极其烦躁的那段日子里，和安帝森出门散心在街上不经意看到的人，那样的人，那样的眼睛，那样纯净的气质都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只是这么短短几秒钟的视线停留，就让安帝森直接把人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把他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那晚的灯光迷离和那双透彻的眼睛也确实安抚了他那颗孤独寂寞的心。
“味道怎么样？”安帝森轻浮的撞了撞尹墨的胳膊，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还行。”尹墨叹息一声，他要是说他什么都没有做，安帝森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吧。
“碰……”
有什么声响忽然在房间里响起，看着那西北角扇闭合房门。莫名的不安涌出，尹墨的心剧烈的颤动，皱着眉头看着传出声响的地方。
“嘿嘿，什么都没有……大概是打扫的佣人不小心弄翻了什么。”
一派轻松的话，瞬间拉回了尹墨的注意力。
……
“……”
“味道怎么样？”齐峰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不大的声音传播在房间里，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当一声“还行”飘进耳朵里，齐峰还没有来的及关闭心里那汹涌而来的悲哀和不安，一阵剧痛就在腿部炸起。
“……”
死死咬住牙才忍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硬物落在骨头上的感觉，甚至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齐峰一点也不陌生，早在还没有遇到尹墨之前，这种碰撞的痛觉他几乎每天都在感受。
虽说只是小小的地痞，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的支持和帮助，不投靠任何一个巨头，能够守住那一亩三分地其实也很不容易。
打架斗殴几乎是在帮派刚刚成立时候的家常便饭，各种各样的小蛇头都争先恐后的跑到他的面前竖威风，刚刚好他的脾气一点也不好，受伤折根骨头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没有一次，齐峰比这次感觉到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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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2°并非幻听
腿上的绳子被解下来的时候，齐峰感到了绝望，腿部的一阵阵裂痛，应该是不知道哪根骨头断裂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
“张伟……你冷静一点……”齐峰急得几乎要吐血，腰部和手肘支撑起身体的所有的质量，一点点往外蹭。
从没有看到过齐峰这样狼狈肯切的样子，张伟感觉到一阵阵冲动从大脑直涌到身下，尤其是看到那双笔直细瘦的腿，放下手上刚刚施虐过得器具，情不自禁的就摸过去。
被重击过的地方红肿淤青着，无力的颓在地上，青白相应的颜色刺激着中枢神经，凌虐欲弥漫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张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咬上去的冲动。
“张伟……”
齐峰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像是看女人一样的眼神注视，更没有想到过会被这样的抚摸猥亵。
……
不安在尹墨的心里升腾，坐在安帝森面前，看着对方的嘴不停的开合，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刚刚那一声闷响让他的心里猛的震动，尹墨按压着胸口，枪林弹雨都经历过，子弹射进身体，火药和肉体爆破的声音都没有让他这样的焦躁过。
“尹墨……尹墨！”安帝森的声音带着更进一步的怨愤和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尹墨下意识的点头。
“有一天你会不会喜欢上刘宇？”
“……”尹墨看着安帝森的脸，越看那张英俊的脸就越像是拉皮条的，不忍心打击好友的一番心意，再一次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吧。”
这是真的，刘宇那样的人就像是一捧清透的水，冰和水的本质相同，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温润的柔和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不用操太多的心，不用担心生活会不会某天因为什么变得一团糟，如果他先遇到的是刘宇而不是齐峰……
摇摇酒杯，薄红的颜色流光溢彩映衬到漆黑的眸子里却泛不出一点的光泽。
不过，没有这个如果。
……
“听到了吗？他说可能……”张伟像是怕齐峰听的不真切，在对方的耳边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似乎是恶意的想看半倒在地上人的痛苦。
“……”齐峰没有说话，嘴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道。早就知道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坦然面对。
不得不承认，安帝森很厉害，如果他的目的是想让他生不如死，恭喜他，他做到了……
不算短的时间，可是齐峰的裤子才被扯到了脚腕，几分钟之前，刚刚解开绳子，张伟就看到齐峰脸上近乎崩溃的表情，嘴微微开合就要猛的咬下去，还好他手快一手钳住他的下颚，才阻止了这可能即将发生的惨剧。
“你还真的以为咬舌能够自尽？”轻轻擦拭着不停从齐峰嘴角淌下来的粘稠血液。
不管能不能，这几乎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结束这一切的事情了。
哪怕即使制止，但是也难免咬伤了一部分，血管密集的地方被这么重重一磕，虽不能说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停不下来的血迹看起来也格外渗人。
可是这个时候的张伟已经无暇顾及齐峰的身体状况，一只手掐在齐峰的下颚，另一只粗糙的手顺着腰腹向下，摸到突起的胯骨，薄薄的肌肉覆盖在上面，柔韧的手感让张伟忍不住在那附近的肌肤处流连，不熟悉的抚摸让齐峰一阵阵反胃。
小腿扭曲到不正常的弧度，张伟不算温柔的完全脱下对方的裤子，看着齐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以前我一直在想……”张伟的手探进染血的内裤，翻身压在齐峰的身上：“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能想尹墨一样压在你的身上……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把刚刚从那个人身上脱下的裤子塞进艳丽湿润的嘴里，张伟笑的疯狂。
身下传来的剧痛让齐峰颤抖，几乎要扯下他身体一部分的力量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尹墨……再帮我一把好不好？
被堵住的唇瓣颤抖着发出支支吾吾听不清的声响，像是在求饶更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我错了，我不应该想要舍弃你，我不应该欺骗你，我不应该想要把什么都瞒着你……
能不能再救我一次？只有这么一次，最后的一次……
……
“嚯。”
凳子摩擦地板发出尖利的声响，刺耳的让安帝森皱眉。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尹墨的心像是被什么萦绕，细细密密缠绕着异样的骚动，不安像是深藏地下，一点点酝酿出更大的慌乱。
他貌似刚刚听到了齐峰的声音，不算大，却那么清晰，蒙在他的耳畔，一次次的回荡，那声音那么的惨淡，与其说是在恳求更像是在哀告。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难得看到尹墨这个面瘫脸这么惊慌失措，安帝森半调笑的开口。
“没有啊，你难道幻听了？”
幻听……这个词传进尹墨的耳朵里。
幻听？
敏感的词像是一个按钮，回放了很久之前的记忆。
“哎……要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比如说被绑架了？被打晕了……哎！你有没有在听！”
回头看了看齐峰瞪着眼睛，涨得通红的脸，你被绑架？你不绑架别人，不惹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管。”在心里暗笑，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依旧冷漠。
“切！”这个回答明显不是对方想听的，他很清楚的看到对方撇了撇嘴，那是他一贯不爽又强装不屑的表情。
果然下一句话就是意料之中的：“谁稀罕！老子自己能应付过来！”
“嗯。”
“嗯什么嗯！离老子远一点！”齐峰像是受了气的小狗，气愤的使劲推了推自己。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齐峰一直盯着最不爱看的新闻联播，眼都没眨。
看着把人逗弄的差不多，总不能真的让人家寒了心。
“逗你的。”伸出手一把把炸毛的人搂回来：“不会有那么一天。”
“切，万一呢？”齐峰还是没有从刚刚的那句不管里回过味来，声音里还是一股讽刺的味道，那表情满满的都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