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阿姨,这幅画你以前也没拿出来过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在我父亲去世后,才挂出来的,因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荣玦一字一字的沉声道,他的吐字很清晰,嗓音格外的成熟,就像是一名新闻播音员。
叶柔平静地看着他,“就算那幅画在我家,又能说明什么?”
荣玦听着这话,不怒反笑,将手中的数张纸抛向半空中,很快片片纸张就如同雪花似的散落而下,有的落在方佳琪身上,顺着她的婚纱滑落而下,“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那副油画是我母亲画的!”
“你说什么?”饶是叶柔再平静,此刻在听到荣玦的话时,都免不了有些震惊,她双目撑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那幅画是我母亲画的,画框的背后有她留给我父亲的留言!”荣玦淡淡道,“只是没想到那副画会到你手里,背后的留言是,荣祁,你的魅力真大,除了我喜欢你以外,楼潇潇和叶柔都喜欢你欸,我怎么感觉我的压力很大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眼看我啊?”
“……”
这话很显然就是小女生对梦中情人的单相思。
但恐怕那时候的顾蓉蓉并不知道,荣祁其实对她一见钟情。
“叶阿姨,你的心思比我想象的要深,因为除了我母亲,没人知道你喜欢我父亲,所以楼潇潇才能被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荣玦说道,话有深意的看她,“你之所以要掳走糖糖,很简单,是因为我母亲和景飒认识,她们俩甚至口头达成了协议,订了一门娃娃亲。”
听到这儿,连乔沐都不淡定了,她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荣玦,惊愕地看着他。
似是察觉到某人投来的目光,荣玦也转身,和那双愕然地眸子交汇在一起,而后他薄唇稍启,唇上的弧度扬起淡淡的笑容,“她们之所以隐瞒下这件事,是因为不想让子女因为一桩亲事而在一起,比起受捆绑的婚姻,她们更愿意看到儿女因为爱而在一起!”
乔沐听着这话,完全像根柱子似的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什么娃娃亲?
什么相识?
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面的事其实就很简单了,叶柔没办法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可又没办法看着他们幸福,尤其是在得知顾蓉蓉和景飒订了这一门可笑的娃娃亲后,心里更不平衡。
既然她得不到荣祁,那就让她女儿得到荣玦,这样也是对顾蓉蓉的报复!
要找一个和乔沐年纪相仿,却不会引起外人怀疑的,也就只有苏糖糖了。
所以才会在她五岁的时候把她掳走。
但并没有很快送到堕天使,而是洗了她五岁之前全部的记忆,又给了她一段新的记忆,将苏糖糖软禁在意大利附近的一座偏僻的小岛屿上,秘密培训了七年,这才将人送到堕天使总部,又交到方佳琪手上进行训练。
之所以在五岁的时候就交给方佳琪,是因为那时候方佳琪也还小,叶柔想等她多锻炼几年再说。
“在挪威追杀我和乔乔的人,也是你。”荣玦沉声道,声音冰冷幽沉,一双眼瞳泛着黑色的冷光,“是你让乔乔跌落悬崖,让她子宫受寒,受孕困难。”
所以才有了后面乔沐为了顾言谌冷冻卵子,殷如沫代孕的事。
方海航听完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后,忍不住扯起叶柔的手腕,面色微冷的看着她,实在无法想象,她一个柔弱的女人,会做出这么多残忍无情的事来。
当然,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叶柔爱的人居然不是他。
这么多年了,躺在他身边的枕边人,心里想的居然是他最亲密的兄弟!
这让他情何以堪?
“小柔,荣玦说的是真的么?”方海航拧着眉,向来风度翩翩他,如今气势逼人,冷冷地看着她问。
叶柔抬头,转头看着眼前与她度过快半辈子的男人,倏然勾唇,嘲讽的一笑,“对,这全都是我做的,和琪琪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柔!你是不是疯了?”方海航沉声低吼道,此刻也不顾的什么面子和形象。
叶柔做的这些事,死一万次都不够!
“我疯了?我才没疯!”叶柔重地甩开方海航的手,冷凝着脸庞,环看着众人,视线落在眼前那袭白色婚纱前,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我喜欢荣祁,我爱他!可他呢?他不爱我!他就爱顾蓉蓉那个贱人!”
“还有他的儿子!”她突然话锋一转,抬手指着荣玦,“他也喜欢乔沐那个贱人!我们琪琪有什么不好?我们方家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方均奕倏然上前,双手撑着叶柔的肩膀,沉声道。
叶柔看着方均奕,字字珠玑,冷冷道,“早在我创立堕天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今天会被戳穿所有,但我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后悔,如果还能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是我让人用死婴替换了顾蓉蓉的孩子,将盛天尧送到潇潇身边!我让他们母子分离,让顾蓉蓉饱受丧子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