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桑太太发愣,特别护士在一边对我说:“你既然能够听得懂那我就说,了晚班是从晚上七点钟到第二天早上到七点钟,一共12个小时。这12个小时之内不能睡觉,你要留意观察太太的尿袋是否满了,要及时替她换。还有如果她不是在熟睡的情况下,要帮她翻身。适当的时候按摩。你整一个晚上都不能睡,一定要留意着太太的监视器,你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然后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太太是一直都昏迷的吗?”
特别护士说:“是,一直都没有醒。”
我又问:“为什么不送医院?”
“之前一直都在医院,但是先生说在家里面会让太太有归属感,如果她感觉出温暖有可能会醒来也说不定。”
看这里那么多仪器,桑旗是把医院都搬回家里来了。
在医院和在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听万金油说他现在已经是亚太商会的会长了,钱这方面不用伤脑筋,随他造。
我点头表示我听懂了,谷雨打电话回来之后又跟我叮嘱了一番,然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桑太太两个人,我首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看哪里有摄像头,我觉得桑太太的房间应该有监控。
桑旗那么谨慎的人不会放心把桑太太交给任何一个特别护士,我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走到桑太太的床前,背对着摄像头坐下来,就不会拍到我脸上的表情。
桑太太几乎脱瘦得脱了形,但是还能从她的五官上辨认出昔日温婉的模样。
这两年我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她跟我说:槐花要开了,等它开了之后我就摘下来给你做槐花饼啊!
所以每年的春天我都不能看到槐花,有时候站在落满槐花的大树下我就哭的跟个傻逼一样。
还好摄像头只能照着我的背,因为我现在已经哭得像个傻逼。
眼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到粉色蔷薇花的床单上,我将桑太太瘦弱的手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