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婵说完,抚了抚自己的心脏,现在说起那件事,仍让她心有余悸,后背发寒。
夏云舒眼眶干涩,心尖一阵阵抽疼。
原来他当初说去美国出差,果然是骗她的!
他根本没去出差,而是受了重伤……
……
晚上,夏云舒洗澡出来,徐长洋坐在床边,满目疼爱的看着小床里的至谦。
夏云舒微吸气,走过去,从另一侧上床,移到徐长洋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满鼻的柔软馨香以及贴着他后背的娇软,让徐长洋微挑高了长眉,拿起夏云舒一只手儿,放在唇边浅浅啄了下。
另一只手臂绕到背后,拍了拍夏云舒的臀,柔声说,“我先去洗澡。”
“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夏云舒低哑的嗓音拂进耳畔,徐长洋眸光轻凝,偏头便要望向夏云舒。
夏云舒伸手挡了挡,不让他看。
徐长洋心头沉了沉,扣住夏云舒一只手腕,直接将人从他身后拽扯进他怀里。
夏云舒眼波轻颤,整个人从侧倒陷进他的怀抱,惊抬眸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略显沉俊的面庞。
徐长洋用虎口固定夏云舒的下巴,清眸深凝着她,“这叫什么话?”
夏云舒嘴角抿得有些紧,定定看着他,苦笑,“你要是没有事瞒着我,你会是现在的反应么?你看你自己,多紧张。”
“我是紧张你。”徐长洋低头,亲夏云舒的唇,盯着她的眼睛,沙哑道。
夏云舒提气,在他腿上坐起,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巧的鼻翼靠着他坚挺的鼻梁,杏眸荡着微微的红,“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就是想看到我现在心疼愧疚不已的样子么?”
徐长洋一震,望着夏云舒,她眼里有柔软,有心疼,更有自责和愧疚。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徐长洋搂紧夏云舒的身子,深深看着她,低冷道,“谁告诉你的?”
“怎么?你还要找人算账啊?”夏云舒一只手抚上徐长洋的脸,眼眸里飘着水光,小声说。
“嗯!”徐长洋怜爱的看着夏云舒,沉沉道。
夏云舒盯着他,心底翻涌着无尽的心疼和自责,“徐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
徐长洋凝着夏云舒眼眶里积蓄的泪光,眉宇拧着,“说什么傻话?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我太蠢了,我应该想到的。在那样的情况,你要不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是绝对不会忍心离开我和至谦的。”
虽然已是大半年前的事,如今徐长洋也好好儿的在她眼前,但夏云舒想到当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独自一人疗伤不说,还要承受她的指责和埋怨,每天坚持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她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特别对不起他,特惭愧……
“不许在我面前掉眼泪。”
眼看着夏云舒眼角的泪就要滑坠,徐长洋抿直唇,双手轻捧着她的脸颊,“夏夏,我见过太多次你在我面前哭,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总是惹你哭。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哭。”
“徐叔叔,真的对不起,真的。”夏云舒歉疚的望着徐长洋,哽咽道。
“傻话。”
徐长洋吻上夏云舒的眼角,将她眼睫上湿润一一吻干。
夏云舒轻哽的盯着徐长洋,“给我看看,你受枪伤的位置。”
徐长洋抿唇,“看来这个告诉你的人,说得还挺仔细!”
“……是我让她说得仔细些。”夏云舒小声说。
徐长洋揽紧夏云舒,“真想看?”
夏云舒眼睛又红了起来,难过道,“徐叔叔,我平时对你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每天同床共枕,她竟然都没发现他受了枪伤!
如果夏云舒不是确定自己非常爱这个男人,她都要怀疑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
“嗯。”徐长洋笑。
真相是。
他半年前陪夏云舒去墓地回来,夏云舒对他可以说相当相当体贴加主动。
以前想让她在他面前撒个娇,非要把她弄得实则没辙,才服软撒娇。
但那之后,夏云舒对他撒娇的频率,让他有种自己说“平民”一跃到了“小康”。
但是吧,他还是有点想知道,对他更好更体贴的夏云舒是什么样。
所以徐长洋违心这么说。
夏云舒一听,心里更难受,更自责。
于是眨眨眼,伸手扶住徐长洋的脸,在他薄唇上用力亲了下,盯着他赌咒发誓道,“徐叔叔,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对你的,弥补你!”
徐长洋看着夏云舒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小脸,清眸快速掠过一抹得逞的笑纹,故意沉吟了几秒,扬扬眉峰,缓慢说,“那我今晚想在阳台试试,可以么?”
夏云舒眼珠子微微瞪大,脸、脖子以及耳朵全红了。
夏云舒憋说不说话,徐长洋便叹气道,“你不愿意……”
“可以。”
“……”徐长洋心颤了颤,啥也不说,将夏云舒放到床上,就奔去了洗浴室。
夏云舒呆呆坐在床上,眼睛发直的盯着洗浴室的方向。
半响,她微微张唇,低喃,“他们是不是偏题了?明明在说他受伤的事,怎么……”
什么嘛~
夏云舒闭眼,抓起一边的枕头放到腿上,把自己的脸整个压进了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