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的死亡是真实的,他的“复生”同样是真实的。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水果双胞胎两岁的时候。漫漫在意大利逗留两年之久,给顾薇写了五封信,但是却没有回来。
短短两年的时间,意大利的势力变得凌乱不堪。无端的争斗,又或者没有意义的争夺。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漫漫,她能一笑倾城,一笑蛊惑人心。
漫漫的美丽是带着毒的武器,她就是开在那悬崖上的花,越芬芳越无偿。
没人能威胁她的生命,也从没有人能一亲芳泽。那些人仿佛只看着漫漫捧着红酒杯,忧伤而微笑的坐在窗边,就甘愿的为她献出灵魂。
你瞧,坏女人永远比好女人更富有魅力。
这也是妲己能名传千古,杨贵妃能叫个祸水的原因。
第二天的冬天,意大利下了雪。很冷,也很清净。
那天漫漫穿得单薄,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地上的一层薄雪,直到夕阳西下她都没有反应。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一个熟悉,但是却透着些许陌生的声音传来。
漫漫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抬起头看着两步开外的人。
他有一头柔软的金发,面容英俊而又阳光。穿着黑色的风衣,看起来苍白而又消瘦,神情中带着关切。
面前美丽的东方女孩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让他觉得心跳不已。他已经看了她好久了,怕她一个人坐在这儿冻坏了,才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女孩儿的容貌美丽的让人恍惚,他不自觉的有点紧张。
“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叫维尔,我家住在这附近。”
是啊,你叫维尔,我怎么不知道你叫维尔。
漫漫一瞬间就哭了出来,两年来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全都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诶,小姐,你别哭啊。”维尔急了,觉得心疼的不得了,“你,你是不是冻坏了。”
他的死亡那样的平静,他的复活却又这样的突兀。
漫漫几乎要崩溃了,想抓住他问问。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忽然出现,却忘记了自己。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万一吓到他了呢。万一他只是从天堂悄悄溜下来找自己,把他吓走了,自己可怎么办。
她掩住脸,轻声说道:“我只是无处可去。”
维尔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他迟疑了一下,走近了,将手搭在漫漫的肩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到我家喝杯茶好吗?”
维尔的家就在这附近,小花园里种着冬青,看起来有点枯黄了。
“恩,方便打理。”维尔注意到漫漫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打开门请她进去。
一百左右的房子,下面客厅,上面是房间。很整洁,也很简单。
漫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随意的看着。家具不算多,看起来是刚刚搬进来不久。
她看到桌上散落的杂志,注意到折角的方式。轻轻笑了笑,这是她的维尔。
维尔低头看着漫漫光裸的脚,脸红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沉默让他觉得有点窘迫,他坐下之后发现自己不能看漫漫的面容,总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
“两年前医生都把我诊断成了植物人。”维尔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你知道,有时候意大利这个地方不大太平。据说我不小心被波及了,挨了一个枪子儿。”
“你很幸运。”漫漫捧着暖暖的杯子,柔和的目光像是雾气一样笼罩在维尔的身上。
维尔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脸红了一下,“我也觉得很幸运,半年前才醒过来,只在前天才出院。不过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医生说往后可能会恢复。”
“能活着就好。”漫漫放下杯子,最初的惊慌和痛心已经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她盯着维尔说道:“你能收留我吗,我无处可去。”
“当,当然。”维尔简直是受宠若惊,显得十分高兴,“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漫漫瞧着他的笑容,有点傻,就像是当初她第一次答应他的约会时,“漫漫,我叫漫漫,你千万不要忘记了。”
从那天起,两个人暂时过起了“同居”生活。
一整晚的时间,维尔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不由自主的靠在墙壁上,将手贴了上去。她就在旁边睡着,她叫漫漫。
维尔不停的念着那两个字,觉得心无比的满足,他觉得自己对漫漫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