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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于权势,江慈点开守则。
容九“借住”她家时,就是个难伺候的少爷。
头两天,容九恨不得拆了她家。
他发脾气、恶作剧,她想早点写题,没什么反应,打扫做饭。
当然她不是受虐狂,只是答应父母照顾好“哥哥”。
她帮他洗内裤时,他感觉像是炸毛的狮子,攻击性超强,站在她旁边,死死盯住她……搓洗的双手。
他全身写着“拒绝”,但没有抢内裤,看她洗完、晾起。
第二天一早,他扔内裤给她——有可疑液体。
她怀疑他做春梦,并未戳破,边背单词边洗干净。
与“哥哥”同居的第三天,他就收敛不少古怪脾气。
很快他改变策略,她陷入爱情后,把照顾他当成习惯,没感觉他多难搞。
时隔多年,她看到一条条注意事项,很想卸了他双腿,绑在轮椅上,平时不喂饭就用抹布堵住他的嘴。
粥香四溢。
江慈嗅到糯糯的香气,从回忆抽离,关火盛粥。
“嫂子,”苏穗见江慈端托盘走出厨房,捧起餐桌上一束淡粉色的满天星,“我哥送你的。”
等江慈放好碗筷,苏穗将花束塞进她怀里,“嫂子,你比花好看!”
江慈腾出手摸摸苏穗头顶,“穗穗,先吃早饭。”
“知道啦。”
江慈则上楼,剪枝插花,放在茶几,半开窗,连拍十几张照片,挑选最满意的发给苏时复。
君知:【时复,花很漂亮。你专心研究,别担心我和穗穗。】
苏时复:【好。】
昨晚她情绪波动,希望苏时复回来,他虽然无情地说不能,但察觉到她可能需要被哄。
他也不会多问,直接用行动表达。
江慈倍感温暖,下楼有胃口吃早饭。
“嫂子,今天我洗碗。”苏穗看完手机,贴心道。
江慈知道是苏时复的意思,“行。穗穗长大了。”
二十分钟后,她开车到公司。
司恒铁了心抱容九这粗大腿,在停车场蹲她。她一下车,他就笑容洋溢,“江江,你来得可真早。”
江慈心中默默:……没你早。
三个月“借调”结束,她可能还会回公司,没必要让上司难堪。
因此,她主动说:“司总,您放心,我今天来交接工作,明天就去容先生那。”
司恒见容九腿软,佩服江慈的镇定,并且真的坑了江慈,于是保证:“江江,你这三个月,算带薪休假。我暂时让桑桑做代理秘书,等你回来,一切照旧。”
江慈客套,“谢谢司总。”
安排妥当,司恒火急火燎拿出手机,诚实道:“江江,我的小宝贝在跟我赌气,我得走了。桑桑你了解的,工作能力强。你们两个交接,我放心。”
“司总,开车小心。”
江慈知道司恒的车,侧身让路,等司恒开出一段距离,才走向电梯。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宽敞的轿厢只有桑晚。
“小慈,好巧。”桑晚不掩惊喜。
江慈浅笑,“正好,你要帮我善后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桑晚介怀的,是容九。
果然,桑晚东拉西扯一堆,终于在她们前后走进办公室时,她问:“小慈,他还好吗?”
桑晚美人垂眸,语气缱绻,她作为女性,都想博桑晚一笑。
毕竟桑晚是容九的校园女神。
江慈顺水推舟,“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是从前的,你可以直接问他。”
江慈的善意提醒,却令桑晚难堪。
当年容九突然消失,求之不得的桑晚,深夜屡屡为他痛哭。
容九刚离开时,她名正言顺在各种交友软件问过他原因,也发过短信,他全都不回。
她最勇敢的一次,是打电话给容九。
他当然没接。
六年前,她抱着试探的心思,输入容九手机号,加到一个微信号。
她看不到任何动态,莫名确信是容九。
容九没理她的寒暄,这不影响她每年除夕QQ、微信给他发祝福,并在微信时不时发布仅他可见的朋友圈。
江慈的话,无疑将她钉死在自欺欺人的耻辱柱。
她强忍心中酸涩,抬眼微笑,“小慈,谢谢你。”
江慈犹豫两秒,最终放弃转发“照顾容九的九十九条守则”给桑晚,而是总结她以前伺候容九的经验,“你对容九……不,我哥,最好有点耐心,尽量顺着他。”
“好。”
桑晚牢记,忽然想起昨晚容九冷漠的那声“你谁”,心中刺痛。
江慈点到为止,开始交待工作事宜,桑晚立刻收起伤春悲秋,边听边记,事无巨细,不懂就问。
——
年二十六。
', ' ')('苏时复仍在外地吃苦,江慈带苏穗回苏家老宅。
临近年关,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江慈作为儿媳,基本跟在婆婆身边,帮着置办年货。
只是婆婆疼她,愿意她跟着,没让她动手。
转眼年三十。
苏母一早就到苏时复卧室,见江慈醒了,笑容和蔼,“小慈,今天你陪我去市里,我给你买套新衣服。”
“妈,我睡过头了。”江慈不太好意思,起床,“我先洗个脸。”
苏母等江慈进卫生间,走近两步,站在门外,娓娓道来,“小慈,时复总不能陪你,我看着心疼。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从来不索取,反而一直想帮这帮那的。也就是你,能忍受时复。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不缺一两件新衣服,可小慈,这是我的心意。”
江慈无法拒绝,洗漱好开门,“妈,我们带上穗穗?”
“早给她买了。”苏母宠溺一笑,转而认真地说,“她住你们那是为读书方便,你别太宠她,先顾你的事业。”
江慈清楚,婆婆其实很为苏时复骄傲,怕她觉得孤单才贬低苏时复;也宁愿苏穗永远泡在蜜罐长大,是怕她觉得苏穗影响她的婚姻生活。
她表示过有时候会比苏时复忙,并且很喜欢苏穗。
但婆婆每年的关怀套餐照旧。
她只好换衣服出门。
在商场,她没忍住买了件认为苏时复穿上会好看的大衣,婆婆顿时眉开眼笑,不停“责骂”苏时复。
等她们开车回家,已是黄昏。
苏母确认有给丈夫买一条围巾,才有底气走进家门。
家里异常整洁。
根本不像父女俩待整天的成果。
江慈和苏母同样困惑,无声对视,默契地先换鞋。
“小九,我认输!没想到你真会下象棋。”
苏父爽朗的声音钻入江慈耳膜,她顿时攥紧纸袋,唇色泛白。
小九。
还能是哪个小九。
年前她交接完工作,容九当晚发微信要她年后再去,她提前休假。
没开心几天,他居然追到苏时复老家?
苏父听到熟悉的引擎声,输了第四次,心有不甘,却起身,“你阿姨回来了,今晚在家里吃饭,知道吗?”
容九面热心冷:“谢谢叔叔。”
苏父领容九下楼,彻底击碎江慈的幻想。
容九说是苏时复同学,江慈怕戳穿他,会在公公婆婆面前流露不合适的情绪。
只能忍。
晚饭时。
苏父苏母紧挨坐在东面,容九在南,她在西,苏穗在北。她有意挪到苏穗那边,不停给苏穗夹菜。
容九推说公司有事,疯狂微信轰炸她。
她面色镇定,坚决不看。
“唔!”
容九仗着腿长优势,鞋尖亲昵地蹭了蹭她脚踝。
那是她的敏感点,且她没防备,闷哼出声。
“小慈,怎么了?”苏母关怀。
江慈解释,“有蚊子咬我。”
等小插曲过去,江慈状似不经意看手机。
容九:【坐过来。】
……
容九:【给你十分钟,不过来,我当他们的面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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