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节后半夜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咎看着副驾驶上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地轻笑：“小混蛋。”
陶节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李咎变成了一只大灰狼，扑过来咬他的脖子。又梦到脏乱差的老区，梦到从前和陶堰西住的那间出租屋，啤酒瓶倒了一地，浓浓的烟雾艰难地从只能开一条缝的窗户往外冒。
醒来时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繁华的陌生城市在清晨的阳光下到处都在闪闪发光。
陶节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把脸贴在了车窗上：“我们到哪儿了？”
“半小时后到c市的分公司，”李咎摸摸他的头，“到那里再睡一会儿。”
陶节揉着脸去后座摸饮料，小声嘀咕：“居然是因为在c市开分公司了。”
李咎敲他后脑：“在嘀咕什幺吗？”
“我还以为你真要和我亡命天涯呢，”小孩儿气鼓鼓地瞪他，“居然是因为你在这里开了新公司！”
李咎被他的小脾气逗得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孩儿果真是个小孩儿，就算是男孩子也免不了满脑子的古怪浪漫。
新公司在c市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目前是李咎的助理张钦在负责。
张钦今年三十五岁，总是一副温柔斯文的模样，因为近视常年带着眼睛。他从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李咎的公司，做事很周全。这次开分公司，杨诗就推荐李咎把他调了过来过来。
李咎开了一夜的车倒也不困，在休息室和张钦聊了聊分公司目前的进展。小孩儿坐在沙发那头吃早餐，把喝不下的半杯豆浆随手塞进李咎手里。
李咎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示意张钦继续说。
张钦克制地在眼睛后轻轻扫了那个男孩一眼。他在总公司时曾见过几次的漂亮男孩，李咎含糊不清地说那是他儿子。
可张钦看着男孩旁若无人地靠在李咎身上拿着平板打游戏，总觉得气氛有点古怪。
可他从不是个多问的人，汇报完大体情况后，就劝李咎去休息一下，他已经订好了附近的酒店。
陶节戳戳老男人的黑眼圈：“对对对，睡觉去。你开了一晚上的车呢。”
他动作自然又亲昵，不像儿子，倒像是个贴心的小妻子，撒着娇催促劳累的丈夫去好好休息。
李咎把他捞在怀里轻轻揽着，温柔地说：“你也去睡会儿，车上没休息好吧？”
小孩儿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点点头。
李咎在酒店一觉睡到了下午，打电话给张钦让他查一下附近的私立高中哪家最好，顺便在附近看套房子。
张钦有点愣，老板这是要才c市长期监工了吗？
他答应下，问李咎：“李总，《镜花》的导演听说您来c市，想约您晚上一起吃顿饭。”
李咎看着旁边摊开四肢打着小呼噜的小孩儿，起身去套间外面接电话。他边走边抓着凌乱的头发，轻轻皱眉：“不是说过随便弄个小导演忽悠老头子就行吗，你们这是谈了个什幺导演？”
张钦微微苦笑：“李总，我们本来谈了几个小导演，可是王伟坤王大导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找到我说要接这个剧本。”
床上的小东西醒了，光着脚跑出来，伸出胳膊抱着他的腰，软绵绵的奶音带着睡意：“爸爸，几点了。”
李咎摸着小孩儿的脑袋，对电话里说：“那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陶节揉着眼睛问：“你要去哪里？”
李咎挂了电话，抱着他坐到沙发上，手掌伸进衣服里温柔地抚摸小孩儿隆起的肚子，他最近很喜欢做这件事：“晚上去蹭饭，想不想去？”
陶节兴致缺缺地随口问：“去什幺地方吃？”
“还不知道，”李咎亲着小孩儿柔软的脸颊低喃，“不过我听说王导挺爱显摆，说不定会带几个明星去。比如你喜欢的那个什幺，罗赫飞？”
小孩儿眼睛顿时亮了：“我能见到罗赫飞吗！”罗赫飞是动作明星，中二期的小男孩总是被那些飙车耍枪戏迷得不行。
李咎一点一点亲到他唇边，咬住饱满丰润的唇瓣轻轻用牙齿磨着，低笑着问：“宝贝，我再露出那种表情爸爸可要吃醋了。”
小孩儿在他怀里眨巴着眼“唔唔”地试图说什幺，却被李咎堵住了嘴，只能气哼哼地把拳头垂在李咎手臂上。
李咎抓住小孩儿的拳头，用牙齿咬着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把细白柔嫩的手指挨个放到口中舔舐：“宝贝，你为什幺喜欢罗赫飞？”
小孩儿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帅啊！他单手拿枪特别酷炫。”
李咎咬着他的手指轻笑：“宝贝，想玩枪？”
陶节狂点头，碧绿的大眼睛兴奋到闪闪发光。
李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肚子：“等时间合适了带你去射击场玩。”
小孩儿一脸委屈：“为什幺现在不行？”
“因为……”李咎俯身在他柔软的肚皮上亲了一口，“因为我们有小猫崽了，枪声会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