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起了一点争执,被扇了一巴掌,没什么大碍。”这样的碰触,向豌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的就想躲。
“呵!一巴掌会两个脸颊上都有?你这显然不是因为巴掌变成这样的,应该曾有人用力掐住过你的脸,才会留下这些痕迹。”说着,女医生便看向了莫寰霆,然后龇牙一笑,“什么时候我的小外甥也会动粗了,不过小阿姨看你这样,我也是比较欣慰的,总比你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强,有情绪就说明你还活着……”
这下向豌总算是明白了,感情她脸上的痕迹不止是一巴掌那么简单,难怪迟彦会说她像是被蹂躏过的样子。
而且在回来的车上,她也看见某人看她的脸,似乎很不爽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额……我想你误会了,不是莫先生弄出来的……”向豌连忙出声解释。
“啊,原来不是啊!好可惜哟,我还真是希望是他弄出来的。”女医生立马就变了脸色,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那你的脸……”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喝醉了……”向豌垂眸,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莫寰霆要这个医生过来了。
他难道是怕她被……
“带她去检查。”
似乎,某人已经完全没了耐心,不想再听这么多的废话,直接重申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真是麻烦……”
随即,女医生便带着向豌离开了书房。
待两人走后,莫寰霆对着窗户又抽了一会儿雪茄,在最后的烟灰掉落下来时,他转过了身来,随手将雪茄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就拎起了一旁的电话。
在等待了几秒后,电话接通了,齐修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莫,有事?”
“嵘城东岸的那个码头我要了。”
“那个码头好像被乔氏盯上了,最近乔氏那边一直在张罗竞标的事。老莫,你不是对嵘城这种小地方不感兴趣的嘛,这次是怎么了?”
“就当是我手痒了,想办法把那个码头拿下来。”
“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嘛,你说话,我办事……”
很快,男人又将电话挂掉。他落座,靠向了身后的大班椅内,却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又换了一个坐姿,单手撑着眉骨,在那揉着,才略感心里的郁结好了一些。
此时,那扇书房的门也被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再次走了进来,双手插在两侧的口袋里,身上挂着一个听诊器,面容比之方才要凝重许多。
走到了莫寰霆的办公桌前,女医生瞧了眼此时沉默的男人,随即道:“已经不干净了,休了吧!”
“……”
“她现在人在哪里?”莫寰霆眸光一猝,问道。
“还能在哪里,在她自己房间咯,正在哭……”
“后面怎么做,应该不要我教你了,还没到72小时,让她把避孕要吃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寰霆情绪仍是平稳,丝毫不见任何外露的起伏不定,他似乎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无人能拨动他分毫的感官刺激,仿佛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亦是看透了一切。
“你不喜欢她?”女医生问道。
但凡有一丁点喜欢,他都做不到如此冷静,就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什么是喜欢?”莫寰霆却是反问道。
“喜欢啊,这个是很复杂的两个字,有人觉得喜欢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也有人觉得喜欢就是简简单单的在一起,放肆哭笑。还有些人啊,他们觉得喜欢就是互相受虐,明明很相爱却谁都不肯先低头,就那么一直犟着,用时间来证明彼此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女医生这么阐述着,不知是在说给别人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没有,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是嘛,话不要说的太满,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嘛?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着,女医生却是笑了,笑到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来,更是话锋一转道:“刚才我是诳你呢,你的小妻子干净得很,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闻言,莫寰霆高大的身躯瞬间紧绷,骤然的火焰似乎能焚烧一切。
门外,一个女孩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那上面放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她灵动的眸子在听到里面的对话,忽而变得漆黑一片。
之后,便静静的转身离开了那处。
她记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下一句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向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漱完毕,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在天花板上看见了某人的那一张脸,带着几分邪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