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对那颗红痣有过浓厚的兴趣,现在耳鬓厮磨,亲昵缱绻,她又看到了,所以想亲亲,仅此而已。
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让她难过。
晏少卿深吸口气,侧过头去,此时竟还调得出柔声,缓缓安慰:“不是,没有,我只是……有一些痒,青娘亲吧。”
是因为痒吗?鱼姒偷偷觑他,却只看到他阖上的眸,看起来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好像也说的通啊……鱼姒试着用唇瓣碰了碰,果然看到他肌肤紧绷起来,睫毛也在抖。
这样的话,那就没事了,鱼姒放心地亲了上去,也闭上了眼睛。
直到烛花再次爆响,鱼姒睁开了眼。
腰有点疼。
夫君一直以来都是温润柔和的,手上什么时候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她一边走神一边向上吻,还有一边在偷偷往下探手——试图将禁锢她腰肢的手掰开。
唔,还有玉佩也顺便拨开。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吻到夫君唇角,她清楚感到他僵了一下,随即,天旋地转。
细密连绵的吻落了下来,腰间再没了禁锢,只是重量覆压上来,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脸红心跳。
她想起相似的一个夜晚,那时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勾的夫君把持不住,而现在,她亲了那么久,夫君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玉佩?不可以?
鱼姒在迷失的亲吻中终于意识到,她成功点着火了。
烛火幽微,鱼姒突然想到:“夫君,青娘的鞋!”
娇得能滴出水来,烧的晏少卿心火更盛,几乎就要燃没了他整个人,可理智竟还是顽固冒头了。
额角的汗顺着鬓边流下,他缓缓理好鱼姒的衣襟。
鱼姒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搂着他脖颈的手努力凝出一点力,迫得他俯下头。
“夫君是觉得青娘还小吗?”她委屈极了。
如果她要这样以为,也不是不可以。晏少卿避开她视线,开口却已是哑声:“是,青娘青春懵懂,这对青娘来说一点也不合宜,等青娘恢复记忆……”
鱼姒就知道是这样,她简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怎样了。
牢牢绊住他的腿,她想了想,附到他耳畔娇狠算账:“夫君现在觉得青娘小,那将青娘一路抱回来迫不及待吻青娘又怎么算!”
说罢,她狠狠咬上他耳廓。晏少卿心中一空,随之而来的是绝望——这个时候了,竟还火上浇油,满脑子都是“青娘这样也极可爱”。
彼时的汹涌澎湃重现,他想做的太多了,但此时此刻,他一件也不能再做。
狠过了,她又娇娇软软呵气:“世上只有一个青娘,青娘只是夫君的发妻,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合宜呀?”
没能爬起来的绝望又趴了回去。这般娇娇撩人,谁能挡得住?
晏少卿已是满头的汗,他艰难挣扎:“我…我……那时是我心旌神摇,是我不好,没有分寸,青娘怨我也好,气我也好,但现在,真的不行!”
不行什么呀不行,夫君怎么这么正直呀?
鱼姒拇指轻轻摩挲他后颈,好像是要接着算账一样嗔问:“那夫君方才又压着青娘吻了那样久,又怎么说?”
晏少卿已经没办法思索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无法自控,心性薄弱,鬼迷心窍……”
鱼姒忽然笑起来,嗓音娇娇绕绕:“鬼迷心窍……青娘是鬼呀?”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说了……
还没解释,鱼姒便轻轻一咬唇,嫣红菱唇端的惑人,桃花眼尾潋滟一挑,万般勾人:“那青娘必定是艳鬼了,如若不然,怎么能迷夫君心窍呢?”
晏少卿头脑一片空白。
艳鬼,艳鬼,哪里及她半分?
第44章结发
烛火摇摇,噼啪爆响,鱼姒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软成了滩水。
难怪有人把这叫鱼水之欢。
“青娘……要不要水?”头顶传来的清润嗓音染着别样的喑哑,在这样的时候,简直是该死的蛊惑。
鱼姒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怎样,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完美诠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俗语。
明明已经不行了,却还是贼心不死。
晏少卿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四年来形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问出口。
床帷之事,无论是他还是鱼姒,都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叫人知道。所以要了水后,鱼姒总是不留人,羞怯地请他帮忙。
其实,每每将她送到净室,他都会不由自主在原地停一会儿。
欲念这个东西,实在不由人,尤其鱼姒有时还会弱弱请他帮忙重新拿一套贴身衣物。
过往每一点令他心火起伏的细微处不知不觉已是历历在目,可他忽然意识到,鱼姒好像还没有回答他。
难道……她已经睡着了?
他不想这样无耻揣测,但实在是方才……方才……
她眼角眉梢,无一不是桃李年华的娇艳欲滴,可又带着豆蔻梢头的生涩陌生与好奇兴奋。
当事情超出她认知的时候,那些全变成了空茫茫的媚,她整个人都意识错乱起来,迷蒙地望着他,眼尾沁得一片湿润薄红,不住唤夫君,娇得他头皮发麻。
强抽出丝神志问是不是疼,她又摇头,鬓乱钗斜,青丝迤逦,只眨着晶莹湿润的泪,嫣红口中还是不停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