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哭笑不得,愿赌服输,既然史津拿到了红绣球,也没有违反自己定下的规则,只能让人打开大门。
“阿津。”买办洪竖起大拇指。
花轿停在门口,史津、买办洪、秋生、文才向客厅门走去,刚上楼梯,又是七八个女孩涌出来挡在前面。
领头的女孩身材纤细,长发披肩,身上流露出一股温婉沉静的气质,论相貌比唐倩还要出色几分。
“她是锁匠秦的女儿,秦竹娴。”买办洪在史津耳边小声介绍道。
秦竹娴看了买办洪一眼,隐隐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里也不是叙旧的地方,直截了当道:“史公子,刚才你过了武关,我这关叫文关,请你以新婚为题作一首诗……”
“作诗?”史津一脸懵逼,他娶媳妇,不是考状元,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果断冲买办洪、秋生他们使眼色。
买办洪秒懂,掏出几个红包,笑道:“作诗需要时间,才高八斗的曹植也走了七步才成诗,玩归玩,不要耽误新人拜堂的吉时。秦小姐,麻烦让一让。”
秋生、文才欺身上前,秦竹娴她们都是家教极好的阁中女子,哪里敢让男子靠近,一个个慌乱地退开,史津便畅通无阻地踏进客厅,见到了自己的新娘。
任婷婷穿一件红色窄腰短袄和同色百褶长裙,头发盘在脑后,以金钗固定,俏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宛如一朵绽放正艳的玫瑰,美艳绝伦,姿容盖世。这一刻,她是最美的。
“泰山大人,我来接婷婷。”史津深深看了任婷婷一眼,冲任老爷行礼。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出嫁,任老爷心里充满了不舍,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婷婷,跟阿津去吧。”
“爸爸。”
“离家这么近,随时可以回来。快上花轿,别误了吉时。”任老爷催促道。
任婷婷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一步三回头。新妇出嫁有“头不见天,脚不着地”的传统,有些习俗传到现在已经省去了,比如任家镇就不兴盖头。早有准备的任家下人在门口和院子里铺了一层红毯,任婷婷踩着红毯坐进花轿。
八音班奏乐,送亲队伍抬着丰厚的嫁妆和迎亲队伍向史府行去。任老爷绕近路先一步赶到史府。
史府门口一直到正堂的地上同样铺了红毯,花轿停在门口,史津拉着任婷婷下轿,踩红毯进史府。跨火盆之类的仪式可有可无,史津执意略过,刘司仪也没有勉强。
接下来是拜堂仪式,跟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拜完堂,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天都快黑了,喜宴正式开席。
婚礼在古时作“昏礼”,昏时举办的礼仪。
按照任家镇的传统,新郎新娘不用出来敬酒,让几个案兄弟代劳即可。史津自然不会逞强,象征性地陪九叔、买办洪、四目道人他们喝了一杯,便起身回后院的新房。
打发了几个想要闹洞房的家伙,史津慢慢向坐在床边的任婷婷走去。春宵苦短,其中滋味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