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淳用罩笼把鱼捞上来,从旁边扯了根结实的海草,串在鱼鳃,鱼儿就不会轻易跳下水,垂钓者有称鱼的习惯,因为这样能了解战利品的丰厚。
“了不得啊,真了不得,佩佩钓的石斑有六斤重。”梁晓颍以手捂住嘴,惊叹之情浮在脸上,佩佩笑成灿烂的向日葵。
好运连连,郑淳和梁晓颍的浮标都被拉沉了,不一会儿又浮起来在海面转悠,稍顷,沉下海里,“看这样子是咬紧鱼钩了,老婆,快点拉上来。
两人同时拉上来,不过郑淳为自己的霉运懊恼,他钓上来的鱼是普通海鱼,梁晓颍钓上石斑,放称上一称,八斤重。
梁晓颍惊喜拍掌欢呼,在旁边蹦蹦跳跳,女儿跟着她蹦起来,郑淳装好鱼饵,重新下钓,太阳西斜,天空一片深红,火烧云延绵万里,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郑淳按下手中的表,“六点了,老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吧。”梁晓颍抿住嘴撒娇,“老公,你看那次我们在琉璃岛吃的海鲜多美味,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就在这烤鱼吃,我看见你车上有调料。”
“小机灵鬼,依你吧。”郑淳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垂钓,草丛发出沙沙声,梁晓颍和佩佩害怕地躲在郑淳身后,郑淳推测应该是城哥罢钓回家,便打开后车厢,取出照明灯,来人走近,果然是城哥。
梁晓颍往草丛里看去,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钻出来,看他的神态有点衰老,可他的脸上却有着不一般的坚毅。
城哥提着一挺破烂的鱼杆,浮标已经崩缺了一半,另一只手拿着小水桶,两尾小鱼在水里生龙活虎,梁晓颍目测这鱼儿只有两只手指长,按理说是吃不得的,莫非城哥把它带回家里养?
郑淳赶紧把城哥接过来介绍给妻子和女儿,“城哥,这是我老婆,梁晓颍,小不点是我女儿,叫叶佩佩。”
“佩佩,这名字起得很清新呢。”城哥蹲下来看着佩佩,“小朋友,读几年级啦?”
佩佩一般都很怕陌生人,对于城哥却是个例外,她从城哥深邃的眼中看出了人心的那份善良与慈详,退休不久的城哥,没有半点老迈的神态,反而看着有点像功夫明星郑连杰。
“伯伯,我是幼儿园学生。”
“乖,伯伯送你一样礼物。”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笔没有坏还能正常用,只是外壳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圆圆滑滑,兴许这枝笔还有另外的故事。
这个故事郑淳知道,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推托不要,“城哥,要不得,要不得,那么贵重的笔,一个小孩怎么敢收呢?”
城哥一把挣脱郑淳,“瞧你这话说的,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学好了以后不就是国家栋梁了吗?”
郑淳语塞,“城哥,可是这支笔不同,这支笔对于您的意义很大,我女儿真的不敢收。”
爸爸出来拦截,佩佩乖乖站在那里不肯收下,萧萧倒是有几分奇怪,“一支笔能有多大的故事呢,莫非是以前很贫穷的年代花大价钱买的,要是这样的话,意义虽然有,但也不是很大。”
城哥固执己见,坚决要把钢笔送给佩佩,“意义大又怎么,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最看重是现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