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走廊,往楼下放眼看去,下面有来来往往的学生,但就是没有我熟悉的那道身影,就在我毫无头绪之际,季珩的声音从我身侧响起:“瞅什么呢?”
我转过头来,男孩的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他就这样敞着怀,里面是校服半袖,白蓝相间的校服外套有点松垮地挂在身上,宽肥的裤腿被他往上挽了几下,露出了一节小腿肚。
季珩的手揣在兜里,脑袋微歪,少年干净纯粹,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耀眼,但莫名地又带出几分懒散来。
“生病了还不好好在教室里坐着休息。”他说着就把手从兜里伸出来,递给我一盒药。
我掀起眼睛,仰着脸看着他,他直接把药塞到我怀里,在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说了句:“赶紧回屋坐着去,我去给你接水。”
我拿着他塞给我的那盒退烧药,忽然觉得,这一瞬间身体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18.
有段时间特别流行丸子头,我假期闲的没事就在家摆鼓自己的头发,跟着网上的教程扎了个丸子头。
那晚季珩回家来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头发,再插根筷子就可以当道姑了。”
我:“……”当你妹的道姑啊!
隔天他没去上班,我换了一种新发型,跑到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希望能被他夸一番。
他瞅了瞅,又瞅了瞅,然后才若有所思道:“你这发型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
难道是我扎双马尾辫的时候吗?
我刚想问他,又听继续说:“还记得哪吒吗?你现在的发型和他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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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双丸子头了解一下???
你们别问我后续。
这货那晚被我赶到客厅去睡了。
没让他跪搓衣板键盘方便面榴莲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19.
我和季珩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相敬如宾型的,我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相爱相杀。
他护我宠我爱我,但也损我怼我。
我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倒感觉我们两个的吵吵闹闹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甚至可以很有效地缓解中和我们在生活和工作中的压力和无趣。
而且,他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他温柔照顾,也清楚什么时候该和我吵闹。
在我这里,他可以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也可以是个幼稚无比的男孩。
这点从来就不冲突。
有段时间我和他工作都很忙,快要期末考,学生压力大,我其实压力也大,他那边一直在开发项目,也是整天没日没夜的工作。
他几乎都住在了公司,而我那几天也暂时在学校的宿舍住,哪怕我偶尔回次家,他也不在,我们就这样,有一个星期左右都没见过对方。
那天下午我上完下午四的课,下课后学生们去学校的餐厅吃饭,我也正打算收拾一下去食堂吃,结果一出教学楼就看到了等在楼梯口的季珩。
我非常讶异,问他:“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季珩拉过我的手,边走边说:“还没做完。”
“那你怎么有空……”
“我们都一个星期没见了,太想你了。”他的掌心温热,包裹着我的手,温暖透过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我挽住他的胳膊,仰头笑着说:“走啊我请你去吃食堂!”
季珩颇为嫌弃:“我大老远跨了半个城跑过来你就请我吃学校食堂?我们高中吃了三年你还没吃够啊?”
“那不一样,”我笑嘻嘻道:“这次是教职工食堂。”
他挑挑眉,一副勉为其难的口气:“行吧,那就去尝尝。”
“也沾沾你的光。”
我轻哼,和他一起并肩朝我们最熟悉的学校餐厅的方向走去。
就和高中时期的左悦和季珩一样。
我真的很幸运,那个十年前陪伴我的人,十年后依旧在我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来冒泡泡啦!!!
新的一年祝大嘎诸事顺利猪年大吉哇!!!
第7章日常甜07
20.
大二那年,我和季珩刚过完寒假各自回到学校没多久,我父亲就发生了一场意外,进了医院。
那场车祸让他伤的不轻,腿和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而且因为摔倒在地脸也开始浮肿。
我听到消息后就急忙赶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们还要给我父亲做全身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器官。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妈看着已经昏迷的父亲只会掉眼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好在季珩的父母也在,季叔叔是最冷静的一个人,他帮了我们很多。
我不知道季珩的妈妈是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的,那晚我和我妈在病床前守着我爸,谁也不肯睡觉,时间过了凌晨后我三番两次劝我妈去睡会儿,但她不听,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父亲的危险期还没有过,我心里踏实不下来,看着还在昏睡的父亲还有眼睛红肿守在病床前的母亲,我心里难受,忍不住哽咽,于是对母亲说我去趟厕所,就急匆匆地出了病房。
我一个人走廊里掉眼泪,想要给季珩打电话,又怕他担心不敢打给他,就这样手里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他的电话联系方式,一个人躲在墙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