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排着队陆陆续续地已经在上火车了。
工作人员在嘈杂的站台费力地嘶喊,还有五分钟开车,原本这趟列车的乘客请尽快上车回到座位。
陆诨意犹未尽,忍不住自己还在哼唱。
lordi’monelordi’mtwo(一百里两百里渐渐远去)
lordi’mthreelordi’mone(三百里四百里再回不去)
lordi’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不知不觉我便已离家五百余里)
罗如霏现在,会不会已经在另一列火车上了?
她离他了有多远了?
陆诨不明白她怎么就非要这样不告而别,昨晚她主动地根本不像她,是为了今天的不告而别的愧疚?
她到底为什么戒备心这么重,虽然他仍对自己趁火打劫的行为有些心虚,但陆诨自问相处了这么多天,他是愿意把自己真实信息坦然告知的,甚至愿意告别以后还保持联系,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主动去加她微信了。
罗如霏哪怕直接明说希望保护她个人隐私,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当初他对她戒心重重,陆诨不禁想这是不是因果循环,他现在对她全然信任,没想到罗如霏宁愿自己偷跑,也不愿意告知实情。
而且她居然藏得这么好,这些天她的戒备被她瞒得滴水不漏。
排队的人渐渐都上了车,工作人员看到仍半蹲在地上的陆诨。
提醒他赶快上车,马上开动了。
火车已经打了两声铃,发出准备关车门的信号。
陆诨在跨进车门的时候,哼完了最后两句歌。
我已背井离乡,不见归期。
那绵延百里的汽笛,一如我的叹息。
他坐回原位,手撑在膝盖上,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陆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这么难受,说实话,哪怕没有这一出,他们不过几个小时以后,也要分道扬镳了吧。
不过是提前了些的分别。
陆诨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天他们吵过架后,他坐在路边抽烟,看罗如霏拎着自己东西从屋子里走出来。如果那时候他不拦着,她也走了吧。
陆诨心里暗骂,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良心。
他慢慢想明白自己怎么这般难受了,他平时自问还算洒脱,绝不是这么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儿一样的作风。
这趟旅游,他本以为要自己开到底,遇上了还算对他胃口的罗如霏,他甚至昨晚还在想,罗如霏陪了他整程,让他比想象中玩得尽兴许多,真的挺完美的。
陆诨想,他难受的是,他早就对罗如霏心生怜惜之心,尽量照顾她。以往凡是分了手的女朋友,怨是怨他,但没有不夸他恋爱时候会疼人的。
他对罗如霏,绝对是热恋期对女朋友的宠爱程度。只是换不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