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差点把自己漂亮俊脸给砸扁了的花瓶,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瓶子里有谁,顿时被泼了满脸,他没好气地瞪着双白:“你……。”
但是发现双白面前满桌子的碎花瓣,若不是恼怒到了极点,双白这种人是不会把他最爱的花瓣全都蹂躏成那副样子,他只得摸了摸鼻子,臭着脸自认倒霉地离开,一边走一边嘟哝:“洗就洗,你丫以为老子不敢么。”
他是大人有大量懒得和这个娘们唧唧的家伙计较。
双白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满桌子的碎花瓣,他无奈地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算了,跟一白那种粗鲁的家伙说这些事,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杀人。
自己也是气大了,才说出那些荒唐话来,给一个真言宫的神侍女洗澡和能耐不能耐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
一白走出了明光殿,看着天边月头已经西斜,他细细的长眉挑了下,眉头又纠结起来。
他真的要去给那丫头送洗澡水,还要帮她洗澡?
他堂堂控鹤监奉主,疯了才会去干这种事儿!
双白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但是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会,阴郁俊美面孔愈发地阴郁了起来,忽然停住了脚步,冷冷地道:“来人。”
“奉主。”两名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去,准备热水,去地牢。”
两名鹤卫立刻应声:“是。”
一白看了眼自己出来的宫殿,冷哼了一声,男人说话一言九鼎,明儿就让双白这个家伙知道什么才是真男人!
他转身大步地朝地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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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静静地站在精致的琉璃瓦上,冷月清辉之下,她所在的地方是个刚好能俯瞰着整座神殿,却又不会被巡逻的人和瞭望哨看见的角度。
即将接近黎明的时刻,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能看见元泽出现。
她原本进宫也不是为了见元泽,毕竟,他的身份尴尬,她并不想给他带去麻烦,以他的身份,宫里无人会亏待他。
但是方才在明光殿中,她无意之中听见一白和双白两人议论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来看一看他所在的地方,仿佛能看到那人一般。
这神殿周围遍植菩提,后有莲花池,虽然匠气重了些,但是宫里何处不是匠心所雕,金碧辉煌,自然不能与意境幽远庄严的古刹大庙相媲,但看起来倒是很适合他居住的地方。
不知一别数月,他可安好?
她站了一会,并没有打算下去,只是打算看看他在宫里生活的地方就离开。
只是,天边泛起一线灰白,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宫门‘吱呀’响了一声,一道白色的身影款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人影手里似提着一只小小的铜质兽头香炉,走了出来之后,便将那香炉放在了树下,随后,他便寻了原本就搁在树下的一只蒲团便坐了下来。
秋叶白看着那树下似在打坐念经的人影片刻,眼神有些怔愣,片刻之后,她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着过来,就算是偶尔有那扫地的经过,也只是在元泽身后恭敬地双手合十,然后提着扫帚立刻远远地避开。
秋叶白看着那香烟袅袅升起,黎明将至之前的凉风飒飒而过,掠起他的宽袍大袖,似一双微微展开,闲逸地落在身后的羽翼,神秘而飘逸。
那许久不见的人,仿佛真是那坐在菩提树下观想千年的佛,但是那样单薄的北影却又比佛更接近烟火人间。
她不禁看得有些微的入神。
一阵凉风吹来,她迟疑了片刻,足尖轻轻地一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她足尖刚刚落地,却忽然听见他淡淡地出声:“来了?”
秋叶白一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了,他的武艺高深莫测,想必知道你她来了也不是什么奇事。
“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便应了一声。
“贫僧等你很久了。”元泽幽幽地道。
秋叶白一愣:“嗯?”
这种近乎幽怨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怎么听着怎么像得到高僧化身为情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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