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萍闻言,只得道:“你等等,我这就来开门。”
这叫什么包含在房钱里,分明是强买强卖,但是自己也只能接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没处说理去,何况她也没有用早点,还是吃一点再走。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看见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也确实端着早点。
但是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老板娘的脸色非常古怪!
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将门甩上,但是却已经来不及。
一只大手直接按住了门,两名家丁模样的男子将老板娘往旁边一推:“好了,没有你的事儿了,去下面领赏钱。”
而门边上转出一名身材颀长的白衣公子,他眼睛上蒙着白布,却仿佛能看见静萍一般,对着她露出一个冰凉的笑容:“静萍,好久不见。”
静萍瞬间就往房间里退,拽了包袱利落地准备从窗口翻出去,但是才到了窗边,她一僵,没有再继续,因为原本空无一人的窗下院子里已经站了两名同样家丁模样三大五粗的提着刀子的男子,正抬起头冷冷第看着她。
静萍顿时心慌了起来,转身看向门边,一名家丁正将那白衣公子扶了进来,另外一名则是将门关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天书!”静萍看着他,心中虽然慌乱,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身上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眼睛看不见了,还竟然能请了人追踪她到这里,难不成是八皇子的人?
天书却没有回她,而是吩咐身边的两名家丁:“拿下!”
两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转身就朝她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不顾她死命反抗将她捆了个结实丢在床上,甚至将绳子系在了床柱上,让她连用身体撞人逃离的可能性都没有。
“公子,好了。”两名家丁齐齐沉声道。
“嗯,你们在门外守着。”天数淡淡地道:“不论听见什么声音,不是我唤你们都不必进来。”
“是。”两名家丁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随后离开,将门带上。
天书则是缓慢地向她走了过去,他脸上蒙着的布似乎只是减缓了他的速度,却没有让他迷失方向。
看着天书一步步走过来,他平静的模样仿佛早已笃定她无法逃脱,似提着刀子走向羔羊的屠夫。
她心中莫名地升起恐惧来,她一边使劲地挣扎,一边咬牙道:“你别过来,你想怎么样!”
天书款步走了过去,唇角弯起淡漠的笑容:“静萍,你还挺能跑的,让我费了不少功夫。”
“至于我想怎么样……。”他走到静萍面前,微微低头,眼睛似能透过蒙眼的缎布条看向她:“你还记得你离开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么,你选择了离开。”
“那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么?”静萍厉声道。
他站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似乎在思考要做什么。
但是这种静默让她更感觉到不详,只慢慢第脱了鞋,缩脚上床,往床脚瑟缩而去。
“静萍,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眼睛?”天书忽然道。
她一愣,看向他蒙着的眼,心中闪过犹豫,他的眼睛不过是被她涂了点红花油,清洗了也就罢了。
天书没有等到她回答,便径直伸手解开了他自己绑在眼睛上的布条。
他拿下布条的那一刻,静萍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他原本的朗星一般的眸子此刻一片猩红,眼白处皆是血丝,原本点漆一样的眼珠此刻一点焦距都没有,眼睛周围的皮肤亦同样一片泛红。
“你……你的眼睛?”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烧坏了,所以是半盲,我只能模糊看见自己眼前十寸以内的东西,十寸之外白天亦同黑夜。”天书淡漠地道。
“红花油外敷,若是内服便有火毒。”
她看着他的脸,咬住了唇角,沉声道:“若非你挟持于我,我也不会如此,一切皆是你恶有恶报!”
天书以周身气质出尘脱俗闻名,更写得一手价值千金的好字,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若是盲了,可是不能写字了?
“你拿走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八殿下还不会要这么一个半瞎子为他所用。”天书微微转过脸,看向她的方向,声音冰凉入骨,带着刺人的森寒。
“我并不知情。”她忍不住道。
可她并不知道那红花油会烧坏他的眼。
“静萍,你记得你教导过我什么吗?”天书看着她,忽然换了个话题。
“我教导你的太多,你若是真听我的话,又何至于此!”她冷淡地道。
天书慢慢地俯下身子,忽然伸手向她抓了过去。
她瞬间一惊,立刻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往墙角缩去:“你想干什么,天书!”
天书摸到了她的脚踝,随后一边淡定地将她给拖向自己,一边道:“你教过我,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但最痛苦的莫过于生不如死,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是如此,我所有的忍辱负重,忍耐那些恶心的男人和女人就是为了有一天楚家能平反,我不再需要出卖自己。”
“放开我!”她使劲地往回挣,但还是一点点地被他拖到了他的跟前,被他一抬膝盖压住了小腹。
他的力气非常大,几乎让她痛得没有法子动弹,
“你拿走了我的眼睛,不觉得需要还给我一点什么?”天书低头慢慢凑近她,布满血丝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起来异常的森然可怖。
她僵在当场,直到他伸手抓上她的衣衫,扯着衣襟往两边一扯。
“撕拉”一声衣衫破碎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刺耳,让静萍浑身一颤,雪白肩头露出来瞬间,她终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这确实是最能让她痛苦的代价!
“不要!”她大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惊恐地叫了起来。
但是她原本就被绑得结实,被天书抓到之后,所有的挣扎都仿佛徒劳。
天书听着她的叫声,忽然轻笑了起来:“静萍,我说过你既然敢走,便是选择让我不再视你为友为师。”
他说话的时候,一点没有停歇动手撕裂她衣衫的动作,甚至近乎故意折磨她一般,一片一片地将她身上的遮蔽物撕碎,就仿佛是在撕碎她一般。
“不……不要……不要这样,天书!”她徒劳的挣扎,满头青丝都散乱下来,温婉的面容上渐渐布满了惊惶的泪水。
她从拒绝皇后安排侍寝之后,便绝了嫁人的念头,看遍宫中起起伏伏,只想着清清白白,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沾男子一点尘。
却只能任由天书却依旧非常冷静地将她的自尊一点点的撕碎,一丝不挂地颤抖着在他身下瑟缩成一团。
他知道她最重视自己的贞洁,虽身似飘萍,却一向自持谨慎,内心清高,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最难过。
天书的手搁在她发抖的雪白的娇躯上,缓缓轻抚,似在抚摸一方极好的砚台,他微微一笑:“姑姑的身体比我想得要美好。”
随后,他伸手分开了她的腿儿,低头在她唇边轻道:“哭什么呢,很多东西不是姑姑教导我的么,现在还给姑姑。”
静萍惶然地瞪大了眼:“不——!”
……
听着房内绝望的哭泣声和破碎的呻吟,房外守门的家丁互看一眼,露出会意的诡笑。
……*……*……*……*……*……*……
粤东
“啊!”秋叶白忽然蓦地直起了身子,神色有些呆愣地看着窗外。
“怎么了,小白?”百里初看着原本趴在桌子上打盹的人儿忽然坐了起来,不免有些奇怪。
“没事,只是刚才恍惚之间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听见静萍的声音,很难过的样子。”秋叶白揉揉眉心。
那种感觉,仿佛就是静萍离她很近、很近。
“大概是作业太累了罢。”百里初伸手轻抚她的乌发,声音温凉。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罢。”她轻叹了一声,伸手又揉了揉太阳穴。
随后,她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他们为了避开龙卫,一夜疾行,几乎到了珠海府和东州府的交界处来,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镇包了整个。
她忽然想起要紧事:“是了,双白那里的尸虫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快好了。”百里初微微颔首,随后看了眼一白。
一白立刻转身出了门,过了片刻之后,便见双白手里捧着一个小黑罐子进来。
秋叶白看着那罐子,微微挑眉:“这就是尸虫儿的寄住之处么,看起来倒是和苗疆养蛊的罐子差不多?”
双白笑了笑:“其实虫儿本就喜阴冷,自然是黑罐子最好养的了。”
秋叶白看着他打开了黑罐子,她低头看了眼那些罐子里面,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罐子里只罐子底下趴着两只拇指盖大小的黑加壳虫儿,看着倒似没有什么可怕。
但是再仔细一看那些罐子周边上,全部都是一层细细密密的黑色茸毛似的东西,细细小小如同小黄米,而且不断地蠕动着,密密麻麻,一眼下去起码几百只。
“这个东西真的有用么?”秋叶白立刻别开了有点发青的脸儿。
她和大部分女孩儿最相似的就是对这种虫儿实在……天生不喜。
“咱们昨日商量的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大喇嘛和小喇嘛对这些最了解,但是他们不在这里,你我皆是一知半解,所以咱们也只能凭猜测和试验了。”百里初倒是一脸平静地接过了双白手里的罐子,搁在桌面上。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
昨夜,他们抢了龙卫的马一路奔驰,一路商量。
百里初坚持她体内既然有赤焰蛊,就绝对不会有别的蛊,因为赤焰性子非常的霸道,以其他虫儿为食,不管多毒的虫儿,都是它的猎物,甚至某些异常毒的蛇和植物,它都吃。
在它没有被捕获炼制成蛊的时候,生活在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几乎一虫不见。
而且她想了半天,也只想自己曾经喝过蛊王的酒,所以百里初便怀疑她身上被下的很可能不是蛊,而是一种‘引’。
“引子?”
当时,她还愣了,有些疑惑:“用引是最低级和入门的蛊师才会用的,因为引子根本就不是蛊虫……。”
但话才出口,她就立刻明白了。
她体内的根本不是蛊,而是阿呐给她下了的‘引’,而那‘引’是蛊王炼制的酒,必定不同凡响,所以才能引得那些中了蛊的龙卫二军的两千士兵们歇斯底里地要杀她。
秋叶白讥诮地嗤笑了一声:“阿呐怕是从一开始下帖子要我去押送粮食的时候,就已经环环布局了。”
先给她下了引,然后让她上山,如果在山上她侥幸没死,又没有死在他的手里,能九死一生逃出飞鸽山,那么他还有一个后手——飞鸽山被围困的两千龙卫早已经中了蛊!
这种蛊一旦发作起来,就会不管不顾地袭击她,至死方休。
她就算再能耐,只怕也很难躲开人海战术。
阿呐一环扣一环的设下重重杀局,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而百里初身为真言宫活佛,国师,身上的尸香虽然可以压制蛊虫,但是蛊虫被压制住,它们就会死亡,那么被寄生的龙卫也会当场暴毙!
如此一来,不管她怎么辩白自己,龙卫的人和南征大军的人都会对她忌惮非常。
所以,他们只能想法子破解掉蛊。
但是她觉得这种蛊既能控制两千多人,用的又是蛊王的引子,那么绝非寻常可以解。
众人皆是素手无策的时候,一名鹤卫无意把白的宝贝‘宠物’给遗忘在马背上,让双白一顿好找,因为这宝贝一来不能见光,二来若是夜里给逃了出去,又长着翅膀,会遇上个活物就往活物的身体里钻,不把人吃空了是不会出来的,还在活物体内产卵孵化。
万一遇上人了,那可了不得。
百里初想起尸虫这习性,便忽然提出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让尸虫幼虫进入人的体内,将龙卫所中子蛊吃掉?
因为尸虫也是极为霸道的,而且这种尸虫还是百里初在地宫里闲来无数养着驱赶蚊虫蚂蚁和处理腐败尸体的,最早一批尸虫母虫,百里初用了他体内的赤焰还完时候的血液来喂养。
所以尸虫竟染上赤焰的霸道和敏感的性子,竟见不得自己地盘上有活虫儿抢地盘,所以一定要把那些活虫吃掉才肯进食。
“如果小尸虫进入了人体,一定会察觉子蛊的存在,所以它必然选择先去吃掉子蛊,再去进食宿主,咱们可以再尸虫吃掉子蛊之后,让殿下用尸香或者赤焰血将子蛊召唤出来!”
双白和一白都认可这种理论。
但是理论只是理论,还需要实践。
“咚咚!”客栈的门忽然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一白的声音:“殿下,十八、十九已经带回了猎物。”
“进来。”百里初挑起精致的眼角。
不一会,白十九、白十八两个人一身风尘仆仆地进来,每个人都扛着个大麻袋。
他们将麻袋往地上一倒,里面立刻滚出来了两个被五花大绑的龙卫士兵。
他们一开始尚且有些懵懂,但一看清楚了秋叶白,便立刻双目腥红,面无表情地朝她扑过去张嘴就咬。
百里初一夜没睡,脾气本来就不好,何况还有男人当着自己的面想要‘染指’他的小白。
他不耐烦地一挥手,一道劲风甩过去,两名龙卫一下飞了出去,撞在了柜子上,叫都来不及叫,滑落在地昏迷了过去。
“阿初……。”她瞬间捂额,原本想用麻沸散迷昏那两名龙卫,不让他们在这个过程遭遇太大的痛苦。
百里初一脸理所当然地抬起精致的下巴:“省药。”
秋叶白:“……。”
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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