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到底为什么在新婚之夜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实在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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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自不知道百里凌风心中那般百转纠结。
她正牵着百里初的手一路晃进了人少的竹林间,竹林里也挂了许多漂亮的灯笼,悠悠荡荡地在空中晃荡着。
“这四处红灯笼高挂的样子,让我想起咱们成亲的时候。”
秋叶白站在竹林里看着那些美丽的灯笼,含笑伸手轻触过那柔软的流苏。
百里初闻言,微微弯起唇角,伸手轻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嗯,说来,咱们成亲也快一年了。”
她想起什么,噗嗤一声轻笑:“我可还记得你一身红色嫁衣的样子。”
百里初伸手拿起她一束柔软的发丝,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穿着嫁衣的模样?”
秋叶白一愣,随后莞尔一笑:“当然记得,历历在目。”
她最记得大婚那日抬首之间,便见那梅林中长身玉立的青年,玄衣玉冠,他容色如玉,眉目如画,精致非常,那一双原本如无边子夜一样的黑瞳,也倒映了月光,似流光溢彩,隐约似坠了满天星河。
记得他单膝一个跪,道——你可愿嫁我,与我执手共行,白首不相离。
她看着他:“你呢,你可记得那日我的样子?”
百里初垂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面容,幽凉魅眸渐渐温如水,他伸手轻抚过她细致的容颜和纤细的颈项,低头慢慢地吻上她柔软的嘴唇,轻声低喃道:“永世不忘。”
记得他的新娘,秀眉明眸之上染了绒薄的粉黛色,明丽而柔软。
记得她腰肢柔软,记得他掀开她的盖头时,她明眸中隐含的浅浅水光,如温柔的月光照亮他的黯淡冰冷的一生。
……
林中鸳影成双,轻怜蜜意,林外孤影黯淡,夜寒霜凉。
云姬远远地看着远处那一双璧人交叠的身影,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笑自己的多情反被无情误,笑自己的执迷不悟,亦笑自己不能放下,却忍不住……泪如雨。
……
夜色渐深
秋叶白靠在百里初的怀里静静到底看着满天繁星,忽然道:“你真的打算让她在那里这么一直看着?”
百里初淡漠地道:“既有人愿意在那里放哨,为何不允?”
她轻叹了一声:“阿初,这是你的仁慈么,我看是你的残忍。”
他们早就察觉云姬远远地站着在那里,像木头人一样。
如果是平日里的阿初,只怕他早就斥退云姬了。
但是这一次,他任由云姬这么看着,看着他和她的轻怜蜜意,看着他们在一起赏月观星。
他对她所有的温柔,都会如刀子一般凌迟着云姬的心罢?
她能明白云姬的心情,明明对所有女子都不假辞色的人却对另外一个女子这般温柔以待。
“治病用重典,有些人认不出清楚事实。”百里初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除了对秋叶白之外,他对任何女子都没有耐心。
秋叶白知道他最烦有人这么盯着他,尤其是女子,她也觉得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这种事实在有些不自在,便低声道:“咱们还是回去罢,你要实在不想看见她,打发云姬走就是。”
百里初轻哼了一声道:“还有些事情也许需要用得着她。”
秋叶白一愣:“什么事儿?”
“风行司云号的人听到了些有趣的事情,现在还不好判断,还需要收集一些证据,若是让本宫知道就还有些蠢物参与了叛国的行为,呵……。”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
她闻言,若有所悟,原来云姬一直在这里是这个原因。
“回去罢。”百里初道。
秋叶白点点头:“嗯。”
他们走了以后,云姬也会自行离开罢。
她暗自轻叹了一声,云姬看起来不是愚蠢的人,她迟早会明白的。
两人携手离开。
秋叶白留意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隐约还可见云姬的身影远远地这么站着,仿佛是刻在竹林间一道黯淡的灰影子。
……
云姬有些木然地看着那一对璧人消失在林间,她知道殿下的修为,一定会知道她在远远地看着。
可是殿下……一点都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情面。
让她那么清楚明白地看见自己的——无能为力。
云姬闭上眼,一行泪水滑落脸颊。
而她亦不曾留意到,另有人将她孤寂萧瑟的身影看在眼底,陪她站了半个时辰。
双白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看着云姬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正想走过去,却不想忽然被一道飞奔的红色身影狠狠撞了一个跟斗。
“哎呀,好狗不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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