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闻言,上下打量了下双白,老怀大慰地拍他肩头:“终于开窍了,你这问题,本奉主最懂了,凝香阁的花魁床上功夫最是厉害,但是你这附庸风雅的,估计不喜欢那烈性子的,倒是君兰坊的清倌们都弹了一手好琴,尤其是那头牌兰宁,手上功夫一流,床笫间更妙。”
“不是清倌么?”双白看着那烛火飘近,便挑眉含笑问。
“对别人是,对我自然……哎哟,谁他娘地敢捏老子的耳朵,不想活了!”一白忽然觉得耳朵锐痛,勃然大怒地转身,却见一张清秀温柔的面容正含笑看着他:“奉主大人,我是不想活了,带着你儿子一起去死怎么样?”
一白瞬间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燕子?!”
他心中暗自叫苦,随后他转过头怒瞪着双白:“你这个混蛋,我好心劝解你,你却陷害我,算什么兄弟?!”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那温柔美人松了钳制他的耳朵,转身就戴上兜帽冷冷地道:“我回神殿和你儿子去死了,你去找你的清倌。”
“燕子,我不是……!”看着风奴走了,一白大急,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双白:“你给老子记着!”
双白微笑摆了摆手:“不客气,去死吧。”
这破嘴货,他每次和他说话没掐死那家伙,真是太有涵养了。
只是被一白这么一闹,双白忽觉得心中寂寥寒意似忽然散了许多,他一转脸看见不远处也有一道有些佝偻的人影正静静地看着月色。
他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甄公公。”
老甄看着清冷的月光,喑哑着声音道:“行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双白顿了顿,颔首:“是。”
老甄闭上眼,许久才道:“嗯,明日……准备罢,我也会准备一下。”
随后,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双白垂下眸子,轻叹了一声。
缘起缘灭,缘如水。
有些缘,只能尽于此。
……*……*……*……
“嗯……阿初……。”
一夜缠绵,快天光的时分,怀里的人儿已是疲惫万分,最后一次抵死缠绵之后,只轻呢了一声之后便疲惫地睡去了。
百里初低头看着狐裘里裹着的人儿,她雪白的手臂还挂在他的肩头,眸光温柔幽沉,指尖一点点地从她的肩头掠过,上面全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愈往下愈发多。
这些痕迹有不少是欢爱里失控时留下的,但是她没有吭一声,甚至可以引导他更粗暴一点。
“小白……。”百里初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一片漆黑的眸色愈发地深沉,更带了不舍和烦闷。
他不想离开他失而复得的珍贵月光树。
但是……
他伸手轻抚上她平坦光洁的小腹,眸色里波澜起伏。
他想要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有得有失……
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咚咚咚。”
百里初将怀里的人儿用狐裘裹好,随后坐起了身子,随意披了件大氅便出了门。
“殿下,秋大人进宫了。”双白站在门外,低声道。
辰时,宫门打开,外官便可以进内城。
“秋云上,他进宫做什么?”百里初挑眉。
这位岳父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据说是五皇子召见。”双白道。
“老五?”百里初眯起幽眸。
“是,听说五殿下要迎娶秋大人的一双女儿,秋善媛为正妃,秋善京为侧妃。”双白神色有点古怪。
这是殿下要和五殿下成为连襟了么?
百里初闻言,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本宫不在宫里的时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
“殿下的意思?”双白低声问。
百里初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交给小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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