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让她只觉得确实像足了抱着她的百里初。
“可喜欢?”他喑哑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凉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
她微微一颤,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凝视着她,幽幽凉凉地道:“想不想看花开?”
她有些不明所以:“可以么,不是说要等一些墨色褪去,一些墨色渐显么?”
百里初眸光微闪,轻笑:“还有更直接的方法,我教小白。”
他忽然跨入一步,一下子将她按在镜子上,她冷得一个激灵,弹了起来,却正好迎向他,他趁势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低呼吞了进去。
‘佳肴’诱人,他忍了一晚上,便是为了这一刻,完工,用膳。
缠绵之中,她有些情难自已地扣住他结实而优美的肩头,轻喘着,迷迷糊糊地眼角余光看见镜子里,随着身子被他折腾得愈狠,恍惚间,背上那些妖异霸道的牡丹竟慢慢地绽放开来。
但是再定睛细看,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幻觉。
“骗子!”
她有些恼,忍耐着被他点燃的欲焰,低头不客气地咬住他肩头,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音沙哑而性感:“时辰未到,花自未开,小白,等我。”
她一顿,咬得更用力,闭上眼,轻道:“嗯。”
满室春色蔓延开,靡靡妖娆,似有牡丹暗香渐渐来……
……*……*……*……*……
朝会
因为还处在新年期,十五未过,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朝内也并无什么大事,大臣们也没什么心思在朝会之上,只惯例行的奏报之后,老甄环顾了下四周,唱了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朝臣们都没有做声,只等着一会子退朝之后,各自走亲访友,参加宴会或者踏春游园去。
却不想,老甄确定没有什么人要启奏之后,看了眼歪在龙座上的百里初,见百里初目光微动,朝他点点头。
他便下而来台阶,对着众人唱了一声:“陛下到、太后老佛爷到。”
众朝臣们顿时惊住了。
皇帝陛下?
太后老佛爷!
这两位病秧子……不,两位大佛已经许久不曾出没了,连过年致辞,也只皇帝不陛下远远地简单说了一句,怎么忽然今儿有空过来?
朝内诸人各自看了一眼,忽然察觉今儿气氛不对。
八皇子养伤,他一派的人沉默着,杜家的人则是有些不安,而杜国公脸色虽然有点异样,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而三皇子定王和五皇子齐王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而没有等他们继续观察,便看见两尊轿辇被先后抬了上来。
皇帝陛下先行扶着几个大太监一边咳嗽着一边走下轿子,坐上了摄国殿下让出的龙座。
只是摄国殿下在皇帝身边那么一站着,怎么看着都有点……气势太盛了。
但很快大臣们的目光就被太后老佛爷吸引了过去,自从上次太后老佛爷被‘养病’之后,算算也快小半年没有看见这位老佛爷了。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体似乎彻底垮了,连走都走不下来,而是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宫女从辇上抱下来,放在凤座之上。
大臣们看着那形容憔悴的女人,几乎眼珠都要掉出来。
原本中年美妇如今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苍老憔悴的老太太,满头的青丝如今已经一片雪白,甚至因为脱发,头上有了些秃斑,与那勉强戴上去的珠翠形成了鲜明而滑稽的对比,原本几乎没有皱纹脸上如今满是褶子,耷拉着的眼皮让她的眼睛看起来痴痴呆呆,还有歪斜的嘴角,因为不断地流口水,需要一边伺候的韩太医不断地替她擦去口水。
而清隽的太医院之首神色虽然平静,但是神色也显得异常的憔悴,不知是否因为伺候太后太过辛苦,头发也花白。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就这位就是昔年呼风唤雨,在朝中后宫纵横多年的杜家太后!
皇帝似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强悍的母亲变成这副模样,比自己老了这么多,于是便有些目瞪口呆,心情复杂异常,又似悲又似喜,眼神都有些恍惚。
太后的身体从来都比他更健康,他曾经无比地相信自己会活不过太后老佛爷,但是现在看来……。
好一会才在百里初不耐烦的示意下,轻咳了一声:“咳……。”
众大臣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噗通一声齐齐跪下,三呼:“陛下万岁、万万岁、太后老佛爷千岁、千千岁。”
皇帝抬了抬手:“众爱卿平身!”
看了眼老佛爷,见她眼皮动了动,巍巍颤颤地抬了抬手,却不怎么能出话来。
大臣们看着,心情都很感慨,起了身之后,还有不少人去偷偷瞄那定王和齐王,见他们看着太后老佛爷的脸色也是颇为异样,仿佛也完全不知道老佛爷变成了这副样子。
至于杜国公就更不用说了,脸色一片惨白,目眦欲裂地看着台上自己的妹子,嘴唇也颤抖了起来。
朝廷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莫名。
秋叶白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似笑非笑地和百里初交换了一个眼神。
百里初环顾了一下子四周,淡淡地道:“今日皇帝陛下和太后老佛爷齐聚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众位爱卿宣布。”
随着百里初的话说出来,众大臣们都紧张了起来。
这般阵势,想必是要宣布大事了!
随后,老甄自百里初手上接过一副明黄的圣旨,慢条斯理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司礼监首座领事秋叶白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
“乃能文武兼全,君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兹以考绩,特授尔首辅大臣之位,加封一等辅国公爵位,锡之敕命于戏,体国经野成荡平之,克忠报国守信全身,以洽朕意。钦哉。”
简单的两段文字瞬间让所有大臣都愣住了,这秋叶白加封一等辅国公是位极人臣,也算是因为他平定西南内乱有功。
但是……首辅大臣?
这个职位是皇帝年幼,尚且不能亲政才会下设暂代皇帝行使政令生杀大权,但是如今皇帝虽然病弱,但还有个摄国殿下,如今设首辅大臣是什么意思?
但随后链接两道加封八皇子为辅政王和宣布百里初要外出随国师前往异山养病的旨意出来之后,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心中大惊。
原来这位摄国殿下竟然已经病得如此厉害,不得不离朝修养,而与此同时将朝政大权交给了八皇子和司礼监首座秋叶白。
或者说交给秋叶白,因为玉玺和批红大权一应都在秋叶白的手上,八皇子只有议事权而最终决定权。
这样的消息瞬间让朝野上下都炸开了锅。
“殿下,万万不可!”杜国公第一个站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森然:“黄口小儿,哪里有这般能和资格掌我一国朝政,我朝内有嫡出的成年皇子,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姓人来掌控朝政!”
杜家一派也纷纷出列,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纷纷道:“殿下,不可,不可啊!”
他们已经懒得去向皇帝陛下上谏,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旁边那位一身红衣的魔头!
大权旁落,摄国殿下要如此漫长的时间才会回来,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更何况这一次杜家的人说的不无道理。
皇帝尤在,成年皇子也有不少,大权竟然旁落在辅政的外姓人手上,岂非天大的笑话。
于是不少并非杜家一脉的朝臣们都纷纷跪地,支持杜家,大呼不可。
其中甚至有不少八皇子百里凌风的人。
秋叶白冷眼看着,并未说话。
皇帝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他又看了眼自家的老娘,却见太后老佛爷巍巍颤颤地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靠在凳子上说不得话,只一个劲的喘气。
但除了韩太医之外,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落在这个糟太婆的身上,她早已失去了权势。
他最终还是看向自己的儿子,想要说什么:“泽儿……。”
但是百里初一个幽冷的眼神看过去:“父皇,你要反对儿臣么?”
皇帝顿时蔫了,摆摆手,咳嗽了起来。
底下的大臣们看得莫名地悲愤,自家陛下这父纲不振啊!
几十年前玩不过自己家的老娘,几十年后玩不过自家‘女儿’……这……实在是教人心酸。
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多心酸。
百里初幽冷黑暗的眸子已经不耐烦地扫向了他们:“众位爱卿,如今太子之位未曾定下来,本宫要出行修养,若是将朝政大权交给某位皇子,大概等本宫回来之后,这皇位之上的人要么就已经换人了,要么就是内乱夺嫡,朝内一片斗争,一派散沙了!”
这般直接诅咒自家皇帝老爹被儿子弄死,夺嫡争位的话,如同利箭一般带着刺耳的风声射向所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大白,也只有这位百无禁忌的摄国殿下才敢说出这般——
“大逆不道……啊……啊……。”一名白胡子的史官忍不住嘀咕,只是他才出声,立刻被周围的同僚直接拿帕子塞住了嘴,偷偷摸摸地按了下去。
这个时候,八皇子一派的戚光大将军忽然站了出来道:“殿下所言甚是!”
他这么一开头,呼啦啦又一堆人站了过去:“殿下所言甚是!”
不管是大伙觉得摄国殿下是真心为社稷考虑也好,还是舍不得这些权势,不愿意大权旁落他人手里,所以给了自己的‘夫君’也好。
但如今大权在握的可是这位殿下,谁也不知道这位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殿下,还安排了什么后手没有,于是原本支持杜家的人呼啦啦又出来不少,转了风向。
只剩下不少武将们还默默地站着并不说话。
杜国公见状,勃然大怒,指着三皇子定王和五皇子齐王:“这边两位都是文韬武略、宅心仁厚的皇子殿下,他们岂会做出这种事情,陛下和皇子都在,大权旁落异姓人手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双方人马顿时吵吵嚷嚷得不可开交,从天文地理,今古典故全部都扯了出来,说到激动处,还有不少大臣差点上演全武行。
而风暴中心人物的秋叶白只默默地看着,面无表情。
直到百里初不耐烦地抬起穿着绣鞋的脚‘砰’一脚踢在沉重的香炉上,竟然一下将那沉重的纯金香炉踢翻了:“都闭嘴!”
香炉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来,吓了所有人一跳上,上首那位一片森然之气,没有人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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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喜之余,陡然发现……特么的做大头梦呢~抽了~遂梦醒,忧伤无比,辗转反侧,难以自持,潸然泪下,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竟然不举!
谁来三斤月票压压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