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2 / 2)

但是有些话,在这种时候,她还真不好和自家娘说。

尤其是她娘还全心全意地爱慕信任那个男人的时候。

她很想告诉风绣云她已经有了倾心相许的男人,有了可以相守一生的所爱,此刻却只能伸手轻拍风绣云的肩头:“娘莫要伤心,我很好。”

风绣云只当她安慰自己,虽然愈发地难过自己不能给女儿一个正常的人生,却也不想她伤心,便勉强收了泪水,含笑道:“你不最喜欢娘包的饺子么,娘给你做去。”

“嗯,我要吃虾仁馅的。”见左右的人都被宁秋剪纸吸引了注意力,秋叶白轻笑里带了女儿家的俏皮,朝着风绣云眨了眨眼。

不管她在外头是摄政首辅大人、还是司礼监首座、藏剑阁主,但在母亲面前,她都永远是可以被母亲惦念在心头的女儿,是母亲眼里需要被她保护的小丫头。

她手艺再好,母亲都会觉得她做的那些东西花里胡哨就是好看,只有自己做的实在东西才能填饱她的肚子。

这种温馨,被疼爱的感觉是和爱人在一起的感觉不同的。

风绣云温柔地伸手将她的发鬓抚平,似嗔又似无奈地一笑:“还真是嘴儿刁钻,大冬天的要吃虾仁。”

“夫人且放心,早先咱们有从海上回来的人,不但带回来不少好东西,还用冰将那海上的新打捞的虾蟹都冻得实实的,昨儿才新运到,冰鲜的,味道虽比不得在海上用,但是也很鲜呢!”宁秋笑抱着一叠折子,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风绣云闻言,不免有些惊奇:“海上,咱们不是禁了海运么?”

宁秋看了眼秋叶白,见她没有反对自己说出来的意思,便含笑模棱两可地道:“也许很快就不禁了?”

“哪跟哪啊,你们这些朝政上的事儿,我老婆子是不懂了。”风绣云笑着摇摇头,领着自己的丫头嬷嬷都起身去做饺子去了。

待得房间里都只剩下宁春、宁秋和自己,秋叶白才看了眼宁秋手上的折子,微微颦眉:“又这么多折子,那些老东西都不知道十五以前休朝么,他们都不喜欢放假?”

宁秋一边将折子全部都分类在桌上,一边含笑道:“您是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全把祖宗家法都搬了出来,只道是开了海运必定会惹来蛮夷,也会让外夷之祸流毒天下。”

她闻言,摇了摇头:“一群老古董,当年开国元宸皇后开了海运,后来虽然惹来了东洋倭寇、红夷人、也有海盗猖獗,官府腐败,商贾内外勾结,投机倒把,惹了许多祸事出来,但是一味禁止海运的结果是什么,不就是海军废弛,海盗猖獗之外,我们甚至不能踏出国门一步?”

宁秋和宁春两人是走过海路运粮的,想起当初那些惊险情形,皆纷纷点头。

秋叶白翻了翻那些折子,随后一丢:“若是等到这些番邦船坚炮利的时候,人家直接轰开你的海防,就不是简单地投机倒把了,只怕就是要占你海港、逼你开运了,落了下风,只能挨打。”

她可是清晰地记得前生那些旧帝国的历史。

闭关锁国,禁止海运的好处远远及不上带来的祸患大。

有些东西,汰旧换新,是需要付出必要的代价的。

纵观历史上哪国不是如此?

“这些折子也都大同小异,黑龙他们先把东西快马加鞭给运来了,他们过些日子也都到了,您可要寻个时间给他们接风?”宁秋问。

秋叶白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她想了想又道:“过些日子是小润儿的抓阄宴,先把这事儿给帮了罢,要办得大点。”

“您这是要给秋善媛做脸面么?”宁秋见秋叶白这么一说,便如有所思地问。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她也是不容易,到底帮了我一个忙,省了不少事儿。”

宁秋闻言,便点点头:“您是个重情分的,谁给您好处,您总记在心里。”

她看着宁秋轻笑:“你倒是不记得我也是个锱铢必较的,若是有哪个真对不住我,我可也不会客气的。”

宁秋顿了顿,还是轻叹了一声:“只是您若是要给秋善媛做脸面,杜家的人就会认定她除了是克夫的,说不定还会怀疑她是叛徒了。”

秋叶白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轻笑一声:“那就给我那七妹妹送张条子过去,问问她的意思罢。”

宁秋点点头:“是。”

秋叶白倒是没有想到秋善媛的回音回那么快,夜里就得回了信儿。

秋善媛回来不过一个字——办!

秋叶白看了,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微微一笑:“她是个脑子清醒的,只是这般干脆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随后,她便吩咐了宁秋将抓阄宴办得热热闹闹的。

宁秋是最擅长于周旋这些事情的,再加上秋善媛本身出身不俗,也极有能力,不过几天的日子一切便都准备好了。

秋叶白让人大张旗鼓地将参加宴会的消息宣扬了出去,不多时,李牧、戚光、常爵爷等一批她和百里凌风这一脉之人的府邸也纷纷送出帖子要参加齐小王爷的抓阄宴。

这消息出来之后,杜家那一脉的人,也都不甘示弱地纷纷表示要参加抓阄宴。

原本一个寻常的抓阄宴,又是背负了不详克夫、克母名声的齐王妃要办的,正月里人人走避不及,只怕沾染晦气,这一下子,倒是变成了一帖难求。

……

齐王府

“这一次,我帮你撑了面子,你外公那头只怕会记恨你罢?”秋叶白披着白狐裘坐在长椅边,看着远处人来人往的热闹大门,淡淡地道。

“那又如何,外公的心里我们不过都是他巩固杜家权势的工具罢了。”秋善媛头梳着牡丹高髻,到底还算是新寡未满三年,她只戴着一套翡翠纯银莲花头面,颈项和手腕各自是应景的翡翠璎珞并着翡翠手镯,一身宝蓝色凤穿牡丹的夹丝棉绸缎褙子并鹅黄满地撒花裙,肩头也披着雪狐披肩。

看着虽然素雅,但是一应首饰头面都是极为昂贵的,一看便觉得贵气逼人。

秋善媛从奶娘怀里抱过‘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的小奶娃娃,温柔地逗弄着他,声音却很凉薄:“母亲临去,他竟嫌我去回沾染晦气,再将晦气带给润儿,不让我去探望母亲。”

“哦,看来襄国公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对小齐王很不喜,倒像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秋叶白闻言,伸出手指也轻逗弄着那可爱的小娃娃。

齐王虽然名义上是下落不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皇帝难过了一阵之后,便把齐王的封号续赐给了这个还在襁褓里的奶包子。

秋善媛闻言,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润儿只是我的润儿,别人休想利用他!”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

“所以你就同意我来为你撑场子?”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一笑。

“是。”秋善媛干脆地回应,她轻哼了一声:“我那外公,如果知道我与你走得近,必定对我有所怀疑,这样他对润儿就不放心,才不会把宝押在润儿身上。”

皇帝的那个位置,谁爱坐,谁坐去,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宝贝蹚浑水。

秋叶白看着面前一脸慈爱地看着她怀里小娃娃的秋善媛,忽然轻叹了一声:“不管如何,都要多谢你找到漠北的那些情报暗中交给我。”

若不是秋善媛在这里头出了大力,想法子弄到了那些漠北养马场所在之处的地形图,还有很多漠北绝密的消息,她也不能那么快逼得漠北王放弃借着娜拉的死追究他们和讹诈援助。

“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孤儿寡母,要想不受人欺负,自然要想法子靠上大树。”秋善媛抱着润儿,轻描淡写地道。

她闻言一愣,看着秋善媛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够直接的,七妹,只是……。”

她顿了顿,忽然悠悠地道:“若是齐王真如杜家放出的风声一样,是我杀的呢,你还放心靠着我么?”

秋善媛闻言,抱着润儿的手微微收紧,转脸看向秋叶白,好一会才轻笑了起来:“四哥哥不必试探我,当初我选择投靠你,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你死或者齐王死,于我这脚踏两条船的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知道齐王那人狠辣残忍得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根本不可靠,而你……。”

她顿了顿,淡淡地道:“你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许比他更值得我信任,嫁给谁,我选择不了,但是嫁人之后路要怎么走,我可以选。”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秋叶白看着秋善媛平静的面容,目光有些复杂,微微颔首轻叹:“为女则弱,为母则强,你是个好母亲,善媛。”

也许天下母亲都是一样的心。

“哎呀……润儿尿了。”秋善媛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袖子一片湿润,温柔地点点润儿的鼻尖,随后看向秋叶白一笑:“我先下去帮他换个尿布。”

秋叶白点点头:“去罢,不要让外头的客人久等了。”

秋善媛点点头,含笑领着贴身丫头云儿抱着润儿离开。

……

“王妃,小王爷的这尿得厉害,天冷,怕是会难受,您若是不嫌弃,咱们就近到奴婢的屋子里换了小布罢?”那贴身大丫头云儿走到一半忽然那对秋善媛道。

秋善媛见怀里的小人儿哭得厉害,便也只得点点头:“也好。”

随后她便跟着云儿一齐转经一处屋子里,只是她才进门,大门却忽然被云儿一下子关上。

她瞬间一愣,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润儿,转过身看向光纤黯淡的房内,一惊:“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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