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处平台上的场面,也是十分的混乱,早就没有了昨天饮宴的痕迹,连张桌子都没有剩下。也不知道昨天的整场宴会,是不是都是狐族的法术幻化出来的,现在已经随着狐族的离开,一并被收走了。
打斗的痕迹倒是很多,我甚至还找到了几十具动物的尸体,都是体型硕大的,看样子确实是够成精成怪的,人类的尸体也有,不过还是以动物的尸体居多,至于死状,我就不描述了,反正就是一个字,惨。血流的到处都是,都已经招了苍蝇了,非常的恶心。现在这里的情况,我还勉强可以忍受,但是如果我一直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再过几天,等尸体开始腐烂发臭,蛆虫爬满,我估计就只能每天躲在洞里了。
我强忍着恶心,简单翻看了一下那些尸体,虽然各种灵性大的动物基本都有,但就是没有狐狸,一只都没有,看来还是老黑狐牛逼,真的是带着自己家的子弟,全都避祸躲灾去了。
当然也没有发现鬼十三的尸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的战斗结束后才出来的。至于黄小文,那就不用找了,他是个鬼,如果是死了的话,那就是魂飞魄散,连个渣都不剩了。
看过尸体之后,我就开始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不死心的顺着平台的边缘来回来去转了好几圈,想要找个可以下去的地方,最后终于找到一处我认为比较合适的,虽然这里的断面不算是最短的,但是离着平台边缘一米多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树梢已经远远高过了平台,而且这颗树的树干不是那么光滑,有很多可以借力的地方,树身也不算是特别粗,感觉双臂抱过来应该不成问题,顺着这棵树,肯定可以滑到树的下面。
危险当然还是有的,但是现在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不下去的话,活动范围就只有山洞和平台,山洞里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洞里虽然还有一些我没有进去过的分叉,但是进去探索的危险还是相当的大,我走过的那段虽然结构简单,但是如果进了里面的分叉,会走到什么地方可就不一定了,在去会赵招娣时,看到的那些曲折,不一定就是幻觉,或许这些洞真的就是相通的,就算不遇上什么妖魔鬼怪,单就迷路这一条,也就足够要我的命了。
不进洞,留在平台上,那也是相当的不好玩,虽然说满地的动物身体都是肉,但是这些成精成怪的玩意儿,你让我把他们的尸体烤烤吃了,我还真不敢,有种吃了自己同类的恐怖感。
所以现在,也只有冒险下去看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在平台上后退几步,还稍微助跑了一下,向着那棵大树窜了过去,方向倒是没错,正对着那颗大树,只是我低估里自己的跳跃能力,开始只是担心跳不过去,所以卯足了劲的往前冲,这一下冲的猛了,脸直接贴树上了。
好在我手脚并用的,算是抓住了大树,但是发现我还是估计错了大树的粗细,我双臂确实可以勉强环抱过来,但是两只手在大树的另一面,只有手指头尖可以勉强相互触碰到,完全没有办法扣在一起,这样非常的不好使劲儿,我基本上都不敢动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直接出溜下去。就连鼻子被撞在树上,鼻血长流,我都不敢抬手去擦一下的。
死命的抱着大树,本来想着缓缓劲,等自己恢复恢复,然后再慢慢一点一点往下挪动,但是这一缓可不要紧,非但是胳膊上更没劲了,鼻子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撞的太狠,眼前还有点发黑了起来。
我的个亲娘啊,现在我离地面大约是六米左右,六米还真的是个尴尬的距离,这要是抓不住,直接掉下去,摔死虽然够呛,但是摔残的几率还是大大的,要是两条腿都摔断了,难道要我爬着从这深山老林里出去?
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和全身的肌肉,尽量让自己在不太消耗体力的前提下,维持现在的动作,就这么在树上又挂了几分钟,我终于鼓起勇气一点一点往下挪动。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累了,总感觉在我看不到的那面,有很多小手在掰我的手指头,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手,反正能明显感觉到是有手指头的,而且手指细细长长没有指甲,非常的光滑,不过不是皮肤的那种光滑,倒像是某种高档的布料,类似绸缎那种。莫非那面爬满了带着丝绸手套的小鬼?
我尝试用胳膊抱住树身,然后乍开手指去摸树干表面,想要感觉一下那面是不是真爬着东西,但能摸到的范围,除了粗糙的树皮,什么都没有。
我不再检查树皮,又想要往下挪动,结果那掰我手指的小东西,就又出来了,而且这些东西非常精明,我想要往下挪动,两手就要交替用力,他们都是在我一只手向下移动,只有一只手抱住大树的时候,去掰我抱着树的那只手的手指头。
我也有点火了,直接吼了一句:“什么玩意儿在这里装神弄鬼,再折腾,信不信我下去后,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没想到,我这句吼出之后,耳朵里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尖细而微弱的声音,嘻嘻笑着,回答我说:“不信。”
我说:“不信你们就等着瞧,等我到了地面后,有你们好受的。”
这次对面没有回应了,我又放了几句狠话,对面都不再有回应,这让我都有点怀疑,最开始听到的那句不信,是不是听错了,毕竟那是个尖细微弱不似人言的声音,你可以说他是在说话,也可以把它理解成风声或者虫鸣,或者一切有可能的自然界的其它声音。
既然没有人回应我,我自然是继续往下爬去,这次居然没有东西掰我的手指头了。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狠话有了效果,我胳膊腿上,居然又开始出现痒痒的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一样,重量和个头都不大,而且动作非常的灵活,体重轻微如鼠,身手灵活似猫。
这几股痒痒的踩踏感,直接顺着我的四肢全部到了我的身体中部,在腰胯附近来回摸索,痒的我都想骂街,特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掰手指头不成功,居然又跑来挠我的痒了,我心里头这个气啊,难不成这树上的虫子都成精了?
痒了一阵,我耳朵里的那个尖细的小声音又出来了,还是嘻嘻笑着说:“你骗人,你吹牛,你说烧了我们,你又没带打火机,你用什么烧?”
哎呀,这帮玩意敢情是到我口袋里摸打火机去了啊,我还当他们是看着哥长的好看,想要来占我点便宜呢。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这些东西是很怕火的,我说要烧他们,他们立马就来偷我的打火机,所以我坚持道:“谁说我没带打火机,我就是带了,你们没有找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