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也见到一些如情人巷那样的暗巷,鱼龙混杂,却难得地没有遇上任何麻烦。反倒是那几只本就不繁复的珠钗发簪,都管沿街乞讨的小叫花要了去。
一直到真真两袖清风了,连泊舟给她买八珍桂花糕找下来的碎银都不剩了,她才开始往城外走去。
方向是城门外东郊,不过叶阑静并不见得就知道那方向是东。
只是悠闲的,漫无目的地,随意挑了个方向走去。
殊不知,却把跟在她身后,隐在暗处的各路人马都急得烧心烧肺的。
一时不由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行踪,叫小丫头领着白绕圈子呢?
东郊,正是泊舟说的回城河最湍急处。
回城河本是临川大江的途经一支,却被开凿成了围绕隐京城的一条护城大河,自西向东而流,从东郊分叉成三支,两支绕城,一支流经城里,又在东城门汇合成一支,直到东郊末处,才又分两支,一支重新融入临川大江,另一支却流进小离山,回环曲折,最终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
那个所谓最湍急处,就是中间所有支流合为一流的那段。
叶阑静自己观察着那些水流,但见确实比较湍急,遇到大石阻挡处还迸射出非常好看的水花。
可她对于这个真是十分地外行,靠目测根本感觉不出这样的水流有多大强度,只好想着要不下水试一试,反正她水性好,应该问题不大。
可这个想法才要落实,就听得背后一声妖娆的轻笑。
“哟,双星加毒没毒死,现下又想投河自尽了吗?醉心啊醉心,你可真有出息。”
叶阑静听见身后的声音,顿了一顿,也没有太过惊讶,只幽幽叹一口气。
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鱼龙混杂的气息的,在人群熙攘的集市还比较不容易辨认,一到这荒郊之处,就能明显地感觉出来了。
原来,是要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才肯现身吗?
回过头,就看见赤邪,烈风和一陌生女子在她周身三方站定,已然封死了她的去路。
陌生女人的容貌陌生,声音却并不陌生,那种娇媚入骨,三分甜腻,两分魅惑的调调,定是音兰无疑。
也不知道此时的样貌是不是她的真实容貌,若是的话,那样平平无奇的样貌配这样的嗓音可真是没有多大意思。
“我要死,用得着大老远跑来投河么?”叶阑静冷冷地看着眼前三人,眉心纠结。
“呵呵,是我疏忽了,咱们醉心的毒,杀死一城人都足矣,哪里需要投河自尽呢?”音兰娇笑着,道,“何况你现下日子过得如此逍遥,哪里像会寻死的人,我说的对吧?”
“废话少说,你们要怎样?”
音兰不急不躁,笑盈盈地走向叶阑静,道:“瞧把你急的,这任务一拖再拖,所剩时日无多,也没见你焦急过,怎么这会倒奈不住性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袅袅踱步到叶阑静身边,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挂到叶阑静脖子上:“不会是,真的倒戈到离墨一方了吧?”
叶阑静皱眉看着她,音兰挡在她面前,其他两人并看不到她们之间的表情和动作。
虽然音兰笑眯眯地表情未变,可是叶阑静分明感觉到什么被夹进了自己发间,也因此没有急于甩开音兰。
这动作做得很隐蔽,可是于叶阑静的感觉十分明显,所以并不像针对她的小动作,倒像是要传达什么信息给她,又不能给面前的什么人知道。
难道她果真听进了她的话,对烈风起疑了?
嘴上却附和着音兰的话,说:“我自然不会叛变。倒是我想想问问,当日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府,你们倒是什么意思?”
音兰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微微和叶阑静分开,道:“谁不知道离墨被咱们醉心迷的那是神魂颠倒,无法自拔,他哪里舍得杀你。你瞧瞧,现在只有你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这刺杀离墨的大计,还要靠你使上大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