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侧王妃深夜未归,她一开始还真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杜鹃听她那么说,也不由担忧地望着落凤阁内院的方向。
梅儿只好又自言自语似的宽慰起她来:“别担心,有王爷在呢,主子不会有事的。”
杜鹃疑惑地皱眉,梅儿什么时候开始管侧王妃叫主子了?
对于她们这种特殊训练过,也是从暗卫堆里打滚过出来的来说,主子这个称呼,拥有着一层特别的含义。
主,便是她们的主,效忠的主,誓死追随的主。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可惜嗓子坏了没法说话,只好又一次将不解吞进肚里去。
两个姑娘一时间好像颠倒了角色。
总是爱唧唧喳喳满腹抱怨的杜鹃开始被迫地沉默,沉思,偶尔露出忧郁的表情。
而总是一副深沉老大人样的梅儿却开始不断地自言自语,替杜鹃解闷,也不断地宽慰自己。
也许她们的期盼都都起了作用,也许只是巧合。
总之,这个时候,沉睡了整整一夜加半个早晨时光的叶阑静,终于醒了。
叶阑静有睡回笼觉的习惯。
可是这一天醒来,却觉得格外神清气爽,困意全消。
甚至好像睡过了头,筋骨都犯痒的感觉。
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手却忽然碰到了热乎乎的东西。
越摸手感越不对,怎么像一个人头?
惊悚地豁然坐起身,结果就看见,离墨一身脏兮兮的,和衣睡在她的旁边。
她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好像一夜都长出胡茬的落魄样,捏捏自己的脸。
现在做梦也会疼了?
再看看四周,没错呀,是她的落凤阁呀。
“喂,离墨,醒醒!”
她捏他的脸,没反应。再捏,还没反应。旋转捏,疼了。
离墨皱着眉毛拍开那只在他脸上捣乱的手,喃喃梦呓道:“哥,别闹,让我再睡会。”
叶阑静张大了嘴巴,好久抬不起下颚。
不是因为离墨喊她那声“哥”,而是离墨说话那口气,矫情得让她毛骨悚然。
这是平常那个总爱一脸阴郁,算计地盯着她看的离墨?
不过,不管这家伙出了什么毛病,半夜爬上她的床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这个绝对不能姑息!
叶氏暴力,抄起一个枕头,就准备朝离墨那脸蛋砸去。
可是挥出一半,又生生顿住了动作。
湿的?
是谁睡觉留那么多口水啊,一个枕头湿了一大半,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恶心的事,绝对不可能是她干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忽然就感觉腰被一双热乎乎的手臂搂住了。
而那手臂的主人,还享受地把脑袋往她胸口蹭,嘴里陶醉地喊着:“心儿……”
危险的目光扫向熟睡中的某王爷,深呼吸,吐气,再提气。
“离——墨——你——个——王——八——蛋——给——我——醒——过——来——”
一声咆哮响彻落凤阁,瞬时惊动了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花花草草,离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没坐稳,“扑通”一声掉下床去,摔了个狗啃泥。
闻风而动的暗卫下人们匆匆赶来,就看见了这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离墨摔得屁股生疼,好一会儿没从昏昏睡梦中清醒过来,愣愣地在地上呆坐了半晌。
又半晌,才抬头看见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叶阑静,和一众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