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歌琰和蒲斯沅交手的那几下,他看得很清楚,明显蒲斯沅都没使出全力,真要这么一直打下去,估计一直战无不胜的歌琰还真不是蒲斯沅的对手。
有一说一,他男神是真的牛逼,技术打架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竟然还长得那么帅,他真的没有粉错人!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歌琰这回倒是没再对南绍动粗,她此刻心里全是关于蒲斯沅那一堆没解开的疑团,所以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安顿下来、然后把关于这个人的事儿彻彻底底捋个清楚。
-
另一边,蒲斯沅带着血蝎子的俘虏回到大礼堂,就看到了站在大礼堂门口的言锡、童佳以及一扎堆cia的人。
言锡整张脸都臭着,一见到他出现,言锡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立刻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你可算是来了,刚刚在通讯器里一直叫你,你都没回音。”
蒲斯沅面不改色,淡声道:“对付血蝎子的人的时候,不小心关上了。”
言锡不疑有他,立刻和他说起了别的:“cia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来得比鸟还快。我们刚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宾客们都安全送了出去,他们就冲进来把血蝎子的人往地上摁,搞得好像都是他们控场似的,我就想问问这事儿他妈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蒲斯沅知道言锡愤怒的点,这时边往前走,边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算作是安抚:“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都老爱插一脚,更别提这儿名正言顺是他们的国土了。”
言锡没好气地低声骂了一句:“真是闲出屁老爱管闲事。”
走到门口,蒲斯沅才发现cia这一队为首的竟然是他们行动组的组长jc。jc可谓是现在cia仅次于局长的高位红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亲自来了。
jc年纪约摸四十岁不到,整个人的气质乍看之下很温。可一旦接触深了,就会觉得这温和底下全是深不见底的暗礁。
蒲斯沅对这个手腕强硬的男人向来并无好感,这时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准备径直往礼堂里走。
哪料jc却抬手挡了他一下:“thanatos,稍等。”
蒲斯沅将手里的俘虏交给一旁的言锡,没什么表情地看着jc。
jc并不介意他的冷漠,笑了笑:“你们今天辛苦了,剩下来的事儿可以都交给我们。”
蒲斯沅薄唇轻启:“为什么?”
jc:“我知道抓捕血蝎子是你们shadow的任务,但是要知道血蝎子现在已经对全球各地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侵害,是放在明面上的我们共同的敌人。今天既然在美国的国土上发生这件事,我们就有权对血蝎子进行调查,换言之,如果今天的事发生在英国,那么军情六处也会介入。”
蒲斯沅神色淡淡:“你错了。”
jc脸色一变。
“既然你知道抓捕血蝎子隶属于shadow的管辖范围,那么你们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在自己的国土上配合好shadow,也就是说,你们只需要做shadow提出让你们负责的部分,而无权代替shadow进行调查。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了,等我收队回去之后会将具体情况发送你们一份作为知悉。”
说完这段话,蒲斯沅直接大步进了大礼堂。
言锡眼见刚刚还一副胜券在握的jc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此刻恨不得放个礼炮给蒲斯沅。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底气也上来了,皮笑肉不笑地冲着jc道:“jc组长,你也听到了thanatos的话了,现在就请把大礼堂里你的人都撤走吧。”
jc整张脸上的温和一瞬间荡然无存,他眸色变幻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抬手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随后一脸冰霜地拂袖而去。
-
蒲斯沅进了大礼堂后,扫了一眼被绑在桌凳上的血蝎子的人,除去被当场击杀的暴徒之外,再算上被他打晕的那个,目前总共还剩五个活俘虏。
童佳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路朝他小跑过来:“老大。”
他没回头:“宾客们的死伤情况怎么样?”
“送去医院抢救无效的宾客总共有四十二名,存在不同程度受伤的宾客约有七百多名。”童佳说,“死亡人数对比整个宾客的人群基数不能说是极其惨重,只能说幸亏我们及时控制住了血蝎子的人……”
蒲斯沅的目光此时落在礼堂地毯上一大片一大片鲜艳的血迹上,一时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只要死去一个人,这次行动就是代价惨重的。”
童佳愣了一下,继而噤了声。
蒲斯沅:“审问过这些人了么?”
童佳立刻点了点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感觉也不像是骗人的,只能说这些打手都不是血蝎子的核心成员。”
蒲斯沅应了一声算作是明白了情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童佳:“之前那个从包厢里跌落下来的偷袭者,有查到他的身份吗?”
“查到了。”童佳说,“这个人应该是这次血蝎子派来的人里最厉害的一个,他是之前因为受贿被军情六处除名的一名前特工,名字叫pam。”
蒲斯沅眸光一闪:“这个人在撒旦协议里。”
童佳他们都知道蒲斯沅有着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无条件地信任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听从他的每一个决定。几年前,蒲斯沅曾经跟着孟方言一起看过一遍撒旦协议,既然他说pam的名字在里面,那就一定是真的。
所以一听这话,童佳立刻道:“如此看来,o没说假话,他确实是用撒旦协议召集了这些被除名的前特工们,而这些前特工们也真的愿意为他效力。”
把cia轰走后的言锡这时走到他们身边插嘴道:“o怎么没说假话了?他的预告里说只猎杀一名黑客,可是实际上的情况如你所见。”
蒲斯沅这时转过头,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大礼堂外。他看到还有一些宾客没有离开、依然滞留在酒店里,他们都在陪伴着那些受了伤一时难以离开的黑客们。
他知道在今天之前,这些人里很多都素未谋面,所有的交集都仅限于互联网,他们因为黑帽大会而第一次聚集到一起、见到生活中真正的彼此。但无论他们相识时间的长短,这些人对着同一行业的同伴,却都怀抱着令人动容的尊重和友好。
而今天,有四十二个这样的人,离开了这个人世。
他闭了闭眼,刚想去门外,就听到言锡说:“对了小蒲,那个假扮你的女黑客还有她的小搭档呢?他们人去哪儿了?徐晟刚找技术部去调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蒲斯沅一听到这话,又立时想到了那个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女人。
白色面具被他掀起的那一刻,她姣好的面容和明亮的眼睛,仿佛是那间昏暗的包厢里唯一的光源。
就像那片火红色的花瓣一样,就那么驻留在了时间的长河里,璀璨发亮,永不腐朽。
“不知道。”
过了顷刻,他淡声说,“没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