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段二少,他刚到纽约,进入公寓看到那只白狼时,伪装的笑意差点挂不住;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二少所学的东西与白狼相斥,孤高冷傲的白狼除与时悦较为亲近,其它人虽说不上友好,至少也是陌生人;可段二少不同,他明显感觉到白狼对他有敌意。
这么多人过来,霍煊在旁边买下的几幢房子刚好用上,段二少是第一个占领的,只因白狼看他不顺眼,当然,段二少也看白狼不顺眼。
时悦并没有去医院进行剖腹产,而是来到韩医生的私人诊所,小辰当年就是在这出世;在此之前,韩医生的背景被霍煊查个底翻天,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
时悦剖腹产,霍煊也换了无菌服跟进手术室,其它人在外面等;老爷子打个电话进来后,就不肯挂了,带着管家就在客厅里踱步,恨不得那边的人一直直播现场。时悦在早上十点进去,众人等的心焦,在十点四十分时,婴儿的声音传出来,段小楼当即抓起电话给老爷子报喜。
拉着老管家手,老爷子湿润双眼,喃喃说着好好好;这一刻他很幸庆当初听儿子的话慢慢去接受时悦,否则如他儿子所说的,别说曾孙,就是孙子也可能会失去。
十一点十分,孩子跟时悦一起出手术室,众人纷纷围上来,问时悦感觉怎样,有没哪不舒服。孩子被抱给段小楼,接着段二少伸出手想接过来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快步迈进来,常年位居高位,那迫人气势让在场人士无意识板直腰站立,开始融洽、欢快的气氛也因男人的到来而变得安静。段小楼很无语,可也没法子,这人十几岁投身军营,从特殊战队到带领上百万军团的男人让他优雅、温柔对人笑显然不太可能。
段小楼把宝宝抱给霍将军,示意他伸手来抱,可连自个儿子都没怎么抱过的男人这一刻显然紧张了,小心谨慎接过来,冷冽的脸庞难得柔和。霍将军抱了一下就递回给段小楼,霍将军走到时悦身旁,说道,“辛苦了。”
麻醉没还过去,时悦很疲惫,笑笑没开声;霍将军轻拍时悦两下臂膀,紧接着便离开。时悦回到病房,段小楼把宝宝放到他身边,霍煊占了床边位置,目光一直盯着时悦看,从他进手术室,出手术室一直没开过声,不过那微红的眼睛却让人动容。
“爸爸。”小辰挨到床边,伸出手摸摸爸爸的脸,小脸全是担忧,他没见过这样的爸爸,躺着一动不动的,有点害怕。
霍煊抱起小辰,跟他说爸爸累了,让爸爸睡一觉就好;小辰懂事点点头,跟爸爸说再见后跟着段小楼离开,房间其他人也退出去,只留霍煊一人。
时悦慢慢睡过去,最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片白,他想起小辰出生时也是这样一个雪天,真好。
时悦在医院住一个星期才出院,回家一周后,终于忍不住去洗澡,当初小辰出生时他也是两周后就洗的,可这个理由显然没能被霍煊接受,坚决要等一个月后才让他碰水,时悦气咬牙,气呼呼让他去问医生。
霍煊,“医生说了四周。”
时悦,“明明说的是两周到四周。”
霍煊,“所以说是四周。”
时悦,“你想我发霉吗?”
霍煊,“乖,听话,我不嫌弃你。”
时悦,“我嫌弃我自己。”
可无论时悦再怎么嫌弃自己,这洗澡的事还是被霍煊镇压了,唯一被允许的就是擦身。对于时悦来说,这段日子是痛苦的,霍煊在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同时,管理的也多;时悦气的要赶他回国,这人却当听不到。
这还是当初那个高贵冷厉的霍董事长吗?拿错剧本了吧!
半个月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国,段二少反而留下来,他有一个新目标,想拿白狼两根毛,可奇对的是别的动物都会掉毛,白狼却一根了没见着;着急的段二少在一个月后仍没进展,想直接上手拨差点没被咬断手。想尽办法无果后,段二少也只能回国了。
一个月后,时悦终于可以碰水,泡在浴池里面不想起来。在感觉脑袋发晕时,时悦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老爷子在跟小辰视频,旁边躺着宝宝。
小辰,“祖父,弟弟会呀呀叫!”
老爷子,“弟弟是在跟你说话呢!他在叫哥哥。”
小辰,“哇真的,可是我没听懂;祖父,弟弟还会打拳。”
老爷子,“弟弟真厉害。”
这幼稚的对话自宝宝出生后天天有,时悦听得已经习惯了。看看时间,让小辰老爷子说再见,把人赶去睡觉,时悦抱着宝宝回房。
晚上快十点左右霍煊才回房,这时时悦已经睡着了;等到半夜宝宝哭了,又是霍煊爬起来喂奶,哄小孩。
被吵醒的时悦半眯着眼,说道,“你还是别抱他了,吃饱就放床上吧!”
最近时悦被这小家伙吵的快疯了,老爷子年纪大了,今年冬天开始不太舒服,段小楼不能长久留在这帮忙带孩子,这事只能落在霍煊、时悦头上;时悦在生宝宝前请了一个月假,学习进度拉下不少,现在霍煊也有自己的工作,还要照顾小辰,俩人根本忙不过来,时悦甚至动过让霍煊、小辰、宝宝回国的想法,他自己则继续在这学习的想法,不过被霍煊拒绝了。而请保姆的建议同样被否决,原因是霍煊想亲手带宝宝。
得,自找的;时悦也只能由得他去;茱莉亚学院寒假时间是十二月中旬到一月中旬,还有几天就要开学,霍煊这两天却在磨他,让他再请一个月假,时悦直接拒绝。
“吃完就睡不好,我抱着他消化一会儿。”低头看宝宝努着小嘴呼呼大睡,霍煊心软成一团;这孩子面貌跟时悦很像,可性格据大爱观察,似乎像霍将军;至于大家是怎么看出来,只能说直觉。
霍煊这说法让时悦无语,又有点吃味,被醋小小酸一下的时悦瞪眼看着天花板,直至霍煊躺回床过才发觉。
床头灯被关上,时悦肚子上多了一只手;有点介意多出的肚腩,不过被摸的舒服时悦也不在意了,“有时间把它减掉。”
霍煊捏了捏了,觉得挺满意的,“不用减了,这样很好。”
时悦翻白眼,“敢情没长你肚子上。”
霍煊笑道,“我也有了。”
说着拉时悦的手来摸自己,自宝宝出生后,霍煊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锻炼,吃的倒挺补,全是做给时悦吃,最后被塞到自己嘴里的。所以霍煊看似很辛苦,实际上双下巴都下来了。
时悦摸摸霍煊的双下巴,“等我瘦下后你再减。”
霍煊闭眼‘嗯’了声,时悦当他答应了;半眯着眼眨巴两下也睡过去了;他其实挺想看看霍煊发胖是什么样的,当然,给他看完后还是要减回来的,因为他还是比较喜欢腹肌。
面对时悦的‘霸道’,霍煊很受用,宠溺应道,“好。”
霍煊的上道时悦很受用,打个哈欠,进入梦乡。
第91章
时悦上课后, 霍煊更忙了,段小楼提议把霍宅厨房李婶空运到纽约帮忙, 霍煊考虑过后答应了,不过并不着急, 二月十日就是春节, 他们肯定要带着小辰跟宝宝回国的, 届时回纽约再带着李婶即可。
不过时悦挺郁闷的, 自从来茱莉亚学院后,他似乎一直在请假,寒暑假加请假算起来比他上课的时间还多。
在茱莉亚学院学习这段日子,时悦受益颇深, 以时悦的天份,老师断言他最快两年, 最迟两年半便能吸收完全课程, 同时建议他往歌剧上发展,时悦笑着拒绝着;并不是他拒绝再次进修,而是他早已经有自己的目标,华国戏曲。
时悦虽以流行音乐出道, 钢琴、吉他弹的也不错,可他真正能拿出手的却是二胡, 他从小受爷爷熏陶,对华国戏曲有着另类的喜爱。
国外把音乐剧和舞台剧, 歌剧的地位已经推崇到一定的高度,甚至对华国有着深远的影响, 仿佛去听一场音乐剧或舞台剧、歌剧人便上升一个层次,哪怕他坐在剧院里睡一觉。
这个比喻并非说国外戏剧不好,而是应该反思身为华国国粹的戏曲为什么连在自己国内都得不到认可,不信哪天你去跟朋友说看了一场华国戏曲,不管是粤剧,京剧还是黄梅戏,你朋友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人怎么这么low,这东西是五十六十岁以上的人才会看吧!’同样反过来,如果你跟朋友说去看了一场歌剧,朋友第一反应肯定是,‘哇!好高档,好有品味。’
华国戏曲并不比国外的戏剧差,可走到今天这地步不得不让人心伤,特别是对热爱戏曲的人而言,当听到新一代年轻人对戏曲的轻视,也只能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