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不跟他说可能就是怕他有这种反应吧,但现在……佐助已经回村,这件事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傍晚,鸣人回到船屋,就在门口杵着,不开门,也不敲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门还是佐助从里面打开的,鸣人惊讶后回过神来,问:“佐助你要出门?”
佐助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他在门口杵这么久是为什么?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进来佐助就不耐烦了,反正他要出门,爱进不进。
“嗯。”
鸣人跟在佐助身后,佐助没问他为什么跟着,他也没问佐助要去哪里,直到……那栋象征木叶的府邸映入眼帘,他的眼中闪过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的情绪:“佐助你……”
此时已近傍晚,宅院面朝东方而建,对面夕阳落尽,而它的背面则是另一片昏暗,一排排树丛遮挡了天边的星辰,仿若从黑暗里升起的一座古堡,死一样沉寂。
第19章
青年仿佛看到长埋地下的族人呐喊的魂灵,看到昔日宅院里和乐融洽的场景,他的心很疼,曾经以为早已麻木,却还是一脚踏进了现实里,那颗挣扎的心一瞬间被回忆冲刷得体无完肤。
他看着前方,昔日熟悉的大宅院变成了如今豪华高大的府邸:“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
“哦。”
“听说这里现在是木叶的驿站?”
“嗯,我爱罗他们现在就住在这里。”
“是吗?”
鸣人听到佐助的语气仿佛被人拿锤子用力在胸口上锤了一下,闷疼得厉害,脱口而出:“要进去看看吗?”
其实以佐助现在的身份进去是不妥的,他既不是木叶的在记忍者,也不是木叶的久居村民,况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别村的首领。
但话都说出口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没让佐助看出自己的后悔,直接先一步往里走去。
佐助便跟在他身后。
其实下午才见过我爱罗,在一家高档酒肆与各国前辈同庆,这会儿又跑来还怪尴尬的。拦住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忍者,右眼以下有一道血红色的疤痕,鸣人记得他,是我爱罗新收的徒弟,叫什么来着?
“准,不得无礼。”
没错,就是他,松田准。
少年一看到来人就立刻恭敬地往后退了两步,低眉顺眼的样子全然不像刚才那般的飞扬跋扈,鸣人感叹,这变脸可比翻书快多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作为七代目,他总不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计较,迎上去拍了拍那家伙的肩,冲我爱罗笑道:“他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吧,怎么前两天没见他在你身边?”
少年挪动身子像是不满鸣人拍他肩膀,躲到我爱罗身后去了。
我爱罗看他那样子也只是笑笑:“前两天还没来,让他在村里处理事务,小家伙不听话,私自跑了过来。”
鸣人又看了那小家伙一眼,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爱罗都说是私自了却也没见脸上有任何不满的神情,反倒一脸温和,看来他对这个徒弟是甚是宠爱啊。
不过……鸣人扬了扬眉,那家伙好像对他不怎么友好啊,瞧,这会儿趁着站在我爱罗身后——他老师并看不到的角度,正冲他做鬼脸呢。
顿觉疑惑:我啥时候惹到这个未曾见过一面的小少年了?
鸣人正思索间我爱罗已经走到了佐助面前,还是那派温和的神情,只是多了一丝感慨:“你终于回来了。”
佐助看着对面青年的眼睛,仿佛从他碧色眸子里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幕,那双眼曾为鸣人流过一次泪,佐助当时并没有多在意,如今想来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模样。
他们明明谈论的是同一个人,却是一个悲伤,一个嘲讽。
他是个骄傲的人,决不允许自己后悔或者厌恶曾经的自己,但不可避免的,他产生了一种类似羡慕的情绪,羡慕这个青年可以毫无忌惮的站在鸣人身边。
鸣人走过来揽上佐助的肩膀:“对啊,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当年的那场战斗都还记得吧,其实我不介意咱仨能够再来一场。”
松田准的耳朵一动,什么当年?什么战斗?不对,老师还有什么事情是没告诉我的吗?一股酸涩的委屈涌入心口,看着眼前的三人,鼻头酸酸的。
好像把老师抢过来,怎么办。
我爱罗笑出声来:“算了吧,现在战斗,你想把木叶拆了?”
“哈哈。”
很奇怪,明明刚才还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因为到了这个地方而觉得伤怀,却因为这两人的笑而慢慢散去,尤其是手还搁在他肩膀上的某个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