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时,不合时宜的泪水冲进眼眶。他又想哭了。
充满希望的大门此时距离此处是如此的远,远到令人绝望。
永别了,卡桑。
永别了,多桑。
永别了,我还没吃完的蜂蜜烤鱼。
我再也不贪玩了。
水树含着眼泪,咬破手指,哭着喊道:“通灵之术!”
砰!
一只毛茸茸的乌鸦玩偶张开双翅扑进怀里。他抱紧乌鸦,缩成一团,全然没注意到乌鸦的玻璃眼珠渐渐亮了起来。
这是一只很特别的乌鸦玩偶,从他出生就一直陪伴在身边。据父亲说,是一个好心人用他逝去的通灵兽改造成玩的偶。乌鸦翅膀很软很大,但是收不起来,翅根处别着一枚镶着绿宝石的发夹。小时候,发夹一直别在他头上。后来长大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卡桑非常遗憾取了下来,嘀嘀咕咕的翻来翻去,最后别在他一直抱着的乌鸦玩偶上。
“要好好保存这个哦。这曾经是卡桑的幸运符,救过卡桑好几次呢。”
现在,卡桑的幸运符也能给他带来好运吗?
忙碌一天的春树被纲手强行拉回千手族地吃饭。柱间,扉间两个根本不用进食的秽土之
人坐在一旁围观。
这顿饭吃得我难以下咽。总共四个人,三个人六双眼一直盯着,胃口再好也受不了啊。枝子婆婆还在烧鳗鱼,说是出去这么久孩子都饿瘦了。天地良心,肚子里有个耗电大户,吃再多也胖不起来好吗。
两任火影都在,孝幸不敢露面,躲在厨房里号称要帮忙。只是时不时的就能听到枝子婆婆吼他笨手笨脚。何必呢。真正的勇者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出来和我一起抗压啊!
至于三木……听说纲手刚给他接了一根大蛇丸废弃的手臂,正在二楼躺尸。那可是团藏的备用木遁手臂啊,并发症很严重的。我只能说,保重……
“看这孩子吃饭真有食欲,感觉自己吃都没那么香。”
初代目笑眯眯的撑着下巴,居然还有点天真可爱的感觉,又把一盘菜倒进我的食盘里。“多吃点。”
我错了。宁就似魔鬼。
“哼。”旁边的二代目用鼻孔出气,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哎。想要偷偷把菜盘推远的手又缩了回来。
作战大失败!
加上马上就要就职的纲手,被三个火影盯着,我是一点小动作都玩不出来,十分憋屈。拿着筷子的手瑟瑟发抖,抖着,抖着……
啪!
居然真的抖掉了!
“诶?怎么回事?吃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掉了?”
便宜大伯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削瘦的手指悬停在空中,一丝颤动都没有。
“出排斥反应了吗?”纲手立马伸出手来检查。她皱着眉,从手掌心感应春树体内的状况。
“挺好的啊。没事。”
“检查心脏供血能力。也许是第一次注射的剂量超标。”扉间在旁补充。
纲手的手马上就要拍到胸口了。想起这只白嫩手掌具有的威力,我一个哆嗦,立刻起身躲开。
“没事,没事!我很好。就是愣了一下。哈哈哈哈!”
我笑着将他们的疑问一一打消,心里还是不踏实,就好像吃太多堵着心眼儿一样透不过气。
是水树,还是止水?
他们不会有事吧。
楼房即将倾塌之际,乌鸦玩偶的肚子里传来机扩转动的吱嘎声。水树来不及察看,便被突然支棱起来的乌鸦挡在了身下。
柔软的被毛脱落了,露出下面木质的肚腹,肚腹上打开了数个洞口,洞口里伸出各种各样的机关手臂,一节节的手臂呈拱形撑在地上,笼罩着水树形成一个精巧的椭圆形的笼子。
碎裂的石块砸在机关手臂构建的屏障上,震得整个笼子簌簌发抖。
笼内的水树瞪大眼睛,和自然低下的乌鸦眼睛对个正着。乌鸦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头被碎石击中的同时,就像人一样在和他点头。被机关支棱起来的羽翼在两侧垂下,蓬松的张开,隔开了飞舞的灰尘。
此时,水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卡桑,我的乌鸦成精了!
止水握着老岳父私人赞助的飞雷神雷达探测器,隔着雨幕感受到儿子的位置。他急切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前面的载重牛车还在泥泞里负重前行。
负责关口检查的雨忍不知道为何变得如此严苛,就连商人都被拒绝进入。
止水心中暗道不妙,最终忍不住亮出了写轮眼。
雨忍推搡众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本来就因为担心货物被雨淋湿丧失价值的商人们指挥护卫们冲开了防锁线,大嚷着我上头有人,我亲戚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外甥媳妇的表弟是你们村里的安保队长之类的,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
止水压低头上的草帽,混入人群,巧妙的从人缝中挤到最前面。
雨隐村一周有六天都在下雨,只有周末不下。据说,那是神赐予人们的恩典。
今天不是周日,雨却停了。
止水还没进村,就看到眼熟的须佐能乎站在高楼楼顶削通灵兽。
他脑袋一疼,直觉那肯定是老祖宗开的高达。更头疼的是,飞雷神感应器指出的方向正在那栋不停掉石头渣的高楼底部。
虽说水树是缺乏历练,但也不至于新手村还没出就开始挑战传说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