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斗哥放松了警惕,天天小心的蹲下身,紫阳花身上冰凉一片,仅有丁点余温存在,是已经开始在生死边缘挣扎,这个时候的她真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是学不会医疗忍术。半大的药片紫阳花是吞不进去的,天天只能把药片捏成药粉泡在温水,只是已经陷入昏迷的紫阳花连喝水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花脸面具掀起了一半,天天含住了带着药粉的温水,那药很苦,苦到有些揪心的难受。动作极轻的抱起一点紫阳花,然后唇撬开唇,缓缓渡入的时候还是有少许的溢出。但是不管怎么说,紫阳花多少是咽下去。如此喂饮,一直到杯水殆尽,动作才停。然后她把紫阳花放下,只是就算喂了药水,冰凉的身体仍旧是冰凉的。天天不知道该怎么救回一个濒死的人,更不知道该怎么为她留下残存不多的温度,她脱掉了自己的防风斗篷盖在紫阳花的身上,但这远远不够,她的身体还是凉的,她的呼吸还是很微弱。她只能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她只能一下下的抚着她细瘦的臂膀,想让那些药快些发作。
可是等待的过程是很艰辛的,艰辛到不管天天怎么努力,她都觉得怀里的人一直都是凉的,没有温度的。这让天天生出了恐惧,她期待看到那双金黄色瞳孔的坚定,也期待看到那双眼睛中的从不迷茫,她不奢求紫阳花能记住远在木叶还有一个叫天天的女忍,也不在乎这次以后就是死敌,她只希望能够在将来某一时刻她还能看到她,不用说话,不用靠近,只要远远的看一眼那双漂亮的金黄色瞳孔就足够了。
不想她死,一点都不想紫阳花死。
不是同伴,不是对手,只是紫阳花。
面具之下泪水遍布,天天不知道为什么哭,明明和紫阳花被关在砂忍遗迹底下的时候她也没哭过,或者明明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因为什么事儿哭过,她的眼泪没那么不值钱,不会为任何人流下眼泪,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为紫阳花哭呢?
天天想不明白,怀中的人又开始冷的发抖了,天天哭的更凶了。
“你在哭么?”
斗哥是这么问的。斗哥是一个女中豪杰,村子被攻破的那天,斗哥没怂,她不是忍者不知道怎么战斗,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该保护的是病残弱小。
被侵犯的时候,斗哥也没怂,一滴眼泪没掉,没有什么失去贞操的苦痛,也没有什么被玷污的耻辱更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小女儿姿态。斗哥要活着,活下去才能有输出,活下去才能见着豆豆。
被划瞎双眼的时候,斗哥更没怂,不过是一双眼睛,那个叛徒想要随便可以拿走。她得活下去,活下去才能保护别人,才能等到豆豆回来。
然后斗哥用监牢里的石砾毁了这张让人艳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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