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哥伸出了手,摸到了鬼鲛的脸侧,缓慢划过的时候,是轻声细数。
“一,二,三……真的是豆豆,豆豆你说你有三文鳃,我记住了……”
斗哥说,呜咽出声。
鬼鲛开始难受,他是钢铁直男,不懂儿女柔情,斗哥呜咽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叫心疼,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口泛酸什么的,其实都没有,他一没受伤,二没查克拉耗尽,没有那种全身都无力下陷感,更没有那种窒息的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就是觉得难受,没来由的难受,像是刚刚他强忍着不按照本能把斗哥抱住一样,像是身体里多了一只水母,那水母在他的胸膛里游来游去,鼓鼓涨涨的,难受的不得了,出不来进不去的不舒服。
可是现在他身体没有医疗水母,他只是听到了斗哥的哽咽,看到了斗哥的眼泪。
“是我,我回来了,豆豆什么事儿都没有。”
鬼鲛说,他不哽咽了,鲨鱼是不应该有眼泪的,但是鲨鱼能难受,名为干柿鬼鲛的这条鲨鱼现在就难受的不得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去杀戮,去撕咬,去伤害那些把斗哥变成这样的人,去屠尽那些让斗哥受尽苦楚的人。但是鬼鲛不想这样,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抱着斗哥,确认她还在,听她说话,听她笑,听她喊豆豆。
可是斗哥没笑,斗哥哭了。
鲨鱼更难受了。
“你回来了你不出声你,呜呜,你吓死我了呜呜,知道我瞎你还不早说呜呜……你神经病啊你……呜呜呜……”
鬼鲛眼睛发干,鼻子开始发酸,他这条鲨鱼上岸太久了,需要水。
“对不起,我就是想吓你一跳来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鬼鲛打开了关于对不起的开关,而后是关于斗哥的循环。
“呜呜,是我对不起你,你的宝贝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晴子,大家,豆豆,对不起,呜呜……都死了,对不起……呜呜……晴子死在我面前,呜呜呜她把孩子给我……呜呜豆豆……我没保护好……呜呜爆炸了……我没保护好呜呜……豆豆对不起……小白死了……呜呜对不起豆豆……对不起……呜呜……”
斗哥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次伤害中掉过一滴泪,正如斗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曾经被人托付过一个孩子,而现在被留下来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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