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厌烦的人。
玫瑰花瓣撒了一地,随向松被打得狼狈不堪,头上,衣服上全是花瓣和叶子。
“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随向松把原本的单膝跪地改成了双膝跪地。
现在只要楚泽能够原谅他,让他这条命都可以。
楚泽更气了,直接一脚踹在随向松肩头上,发疯似的抽打随向松。
打人可解不了他的气,他想杀人,满脑子都是血腥暴力的场面。
他要忍不住了,想用手术刀划开皮肉,取出里面的内脏,手浸泡在温热的血液里。
粘腻,殷红,还有一股好闻的甜气。
“楚泽。”
在混乱不堪之中,祁彦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楚泽的腰。
身后传来的温度似乎比血液更令人感到舒服,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而且……死人是没有办法呼喊他的名字的。
还是活着的祁彦好。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祁彦感觉头疼。
现在楚泽看见随向松都已经从厌恶变成了激动。
“嗯……”楚泽转身,扔掉手中的花,蹭蹭了祁彦的胸口,闷闷的说:“不想呆在这里。”
“好的,你先过去等我,我跟随向松说两句话。”祁彦走过去,看着嘴角都是血的随向松。
缓缓蹲下去,跟坐在地上的随向松平视:“有烟吗?”
随向松默默拿出烟跟打火机,两人同时吐出烟圈。
“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输了赌局,所以现在拼命的想要赢回来?”祁彦拍了拍了随向松的肩膀。
“这人吧,释怀才是成长。”
随向松皱眉:“呵,你就尽情炫耀吧,反正楚泽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这个吧……”祁彦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可,爱情到底不是赌注,我希望你明白。”
不能再让随向松的出现刺激到楚泽了。
祁彦想了想一咬牙:“毕竟你也知道楚泽喜欢的是我。”
“随家让你娶楚泽的概率为零。”
“你给不了楚泽幸福。”
随向松恶狠狠的回击:“祁家让你娶的是申永言。”
“祁家还有我大哥,我大不了嫁去楚家呗。”祁彦无所谓地撇撇嘴。
“……”随向松陷入了沉默,他从未想过祁彦会为了楚泽放弃继承权。
“你做的到吗?对于我而言祁家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祁彦决定再接再厉。
“但是随家对于你是亲情是责任。”
“你永远不可能做到像我一样,所以注定是你输家。”
祁彦这番话,让随向松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如果楚泽愿意给他机会,他也不是不能抛下一切。
忍不住抬头看了楚泽一眼,发现楚泽正柔情似水的看着祁彦。
以前的楚泽也是这样看着他,不同的是,楚泽眼中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占有欲。
随向松一身狼狈,恍恍惚惚站起来,又点了一根烟,终于在司机的搀扶下回到了车里。
看到目的达成,祁彦刚想回头,却被楚泽从后背紧紧抱住。
此刻他并不想让祁彦回头,因为他现在眼中只有对祁彦的占有。
刚才装作发病,就是想看看祁彦会为了自己怎么做。
他无法表白,无法光明正大站在祁彦身边。
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一次又一次,一点有一点感受祁彦对自己的好。
但人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他让祁彦转身看着,怕看到祁彦的眼睛。
因为……他也明白祁彦对他到底是同情更多,看不到想要的爱情,他不知道会对祁彦做什么。
“怎么了?”祁彦尽量放低声线,温柔的问。
“我不想吃药了。”楚泽小心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不吃药怎么行?”祁彦立刻反对。
“可是吃了药记忆力会下降,还每天都很困。”楚泽委屈的说。
“那我们先回家吧。”祁彦摸了摸楚泽的头。
楚泽多么希望祁彦今天说的这些是真的,他也很想活在一段梦里。
但是……不行,他很贪婪,他要编织一张网,最后不管祁彦愿不愿意,都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而现在他不得不先面对楚家。
这阵子,祁彦也忙得脚不沾地,李总儿子偷税漏税被查,他完全放弃了跟李总的合作。
跟爷爷的赌注还剩一个月,不能扭亏为盈,他就得娶申永言。
一想起申永言,祁彦就一阵恶寒。
尤其是今天,听说是随向松爷爷的寿辰,申永言肯定会到。
原本这种场合都是大哥陪着爷爷去,今年非得让他一起。
祁彦觉得有没有自己的差不多,特意等下班了,才慢慢悠悠开车过去。
一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祁彦身上。
祁彦一脸疑惑,有种所有人都在盘算他的感觉。
今天是鸿门宴?
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头子。
身穿唐装和长衫。
“随……随老爷子您好。”祁彦立刻热情打招呼。
“好啊,好得很啊。”随老爷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祁彦的肩膀:“后生可畏啊,长得也是人模狗样。”
祁彦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