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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台子起了雾、吵闹的看客瞬间安静下来。
袅袅烟雾里走出来个穿着短打的俊俏少年,头上扎着小辫儿、手里握着一根黑漆的乌木长鞭、他赤着足、踝上系着一根穿着铃铛的红绳、走起路来带出一阵清脆声响。只见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冲台下四方作了个揖。
“给各位爷请安。鄙馆新调教了一批艳犬供各位消遣,今儿带出来溜溜、还请各位赏脸一观。”说罢向着台测扬了扬鞭子,有三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牵着三个人……不……三头人形犬上来了。
闻景曦扫了一眼就愣住了。
三犬皆不着衣履,塌腰翘臀地一路爬到台中间跪好、等着主人发号施令。左边那位生得壮实,蜜色的肌肉此刻却被红绳牢牢缚住,粗砺的麻绳顺着脊骨向下伸进臀缝又从前探出、绕着那根尺寸不小的性器打了个结,嘴里的口球是中空的、露出了那根不停蠕动的红舌、明明是粗犷蛮实的糙汉轮廓,却摆出一副渴求玩弄的骚贱样。
右边的生得女气,肤若凝脂身形纤细、盈盈一握就要断似的柳腰上挂了条镶着红宝石的珠链、珠链的流苏向下堵着粉柱的马眼,向上勾着银质的乳环,每走一步浑身的要害都被牵扯动、折磨的小公子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勾得好多看客按耐不住欲火。
中间那位应该是今晚的头牌了,一双狐狸眼春水朦胧、他没戴口器、艳红的舌尖不住舔弄着自己的唇舌,一点朱唇油光水亮。他全身被镶金丝的渔网牢牢包着,一片片丰腴的嫩肉鼓起勾得人心浮动,渔网在胸前大开、竟露出了两个硕大的乳房,鎏金的乳环上还有些奶白水光,像乳汁似的。
扎小辫的少年凌空抽了一鞭,三人竟同时自觉地转过身去趴在地上、努力翘高了臀又伸手用力掰开、大敞着门户任人品论。
少年走到壮汉身边踹了他一脚,然后开口介绍:“这是虎奴,诸位别看他生得五大三粗、实际上骚贱的不得了,最喜欢被鞭子抽。”
说罢他挥着鞭子在壮汉臀上抽了好几下,被打的犬发出模糊的浪叫、臀缝被抽肿、掰着臀的手却不敢松下、甚至还挺着臀凑上去挨打。
有眼尖儿的看到他臀缝泛光,顿时起了色心起哄道:
“被鞭子抽还直冒水,什么虎奴,我看明明是只淫乱的小母猫。”
哄堂大笑、人声一浪高过一浪,闻景曦九五之尊、从没见过这等露骨的下流场合、只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自在。那少年倒是见惯了场面的,只盈盈一笑,抬手又用鞭柄在那被打肿的臀上抽了两下:
“可不是。越疼他越来劲,发情的母猫都没他会扭。”
“这是柳奴”,少年抓着他的腰链狠拽了一把、痛得小公子不停瑟缩、被掰开的菊穴一张一合的、露出里面粉嫩的穴肉。
“诸位爷带他出去可得心思用点儿,这油光水滑的细皮嫩肉、再好的布料都要磨出红。”
少年的鞭尾在他身上轻轻撩拨,勾得他柳腰翘臀止不住地扭、活一只发情欠操的母狗样。
“穿什么衣服,这么骚的小母狗拴着狗链就够了。”
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上了,
“是啊,你看他扭的、怕是穴里痒得紧缺大鸡吧抽呢。”
“这腰也太细了,看着弱不禁风的,苏老板、这小狗耐玩吗?别没干两下就倒了。”
苏老板闻言冲那人抛了个媚眼,
“刘公子放心,我苏卿调教的人哪有不耐玩的,要是买回去扫了刘公子的兴、我保证陪您个更好的。”
肥头大耳的刘公子被这媚眼勾跑了魂,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
“更好的,我看苏老板就挺好哈哈哈哈”
有几个胆大的附和着,苏卿也不生气、只握着手里的鞭子走到了中间的奴身侧。
“各位爷要是上位做惯了想尝尝别的滋味儿,苏某乐意至极。”
说罢一脚踢翻了跪趴着的犬,扬起鞭子抽在了他左乳上,他痛呼一声、胸前却溢出了更多液体、坠在乳环上盈盈欲落。
“这是爱奴,穴嘛无甚特别、可好就好在长了这么一对骚奶子。”
苏卿的声音还是万分娇媚,仿佛刚那一鞭的狠戾是众人的错觉。
他用鞭柄戳着爱奴的双乳,身下人又痛又爽、发出的呻吟竟是汪汪犬吠。
“一戳就流奶,还喜欢学狗叫。诸位带回去可得小心家里的狗,别被这骚蹄子带坏了生一堆狗崽子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卿极会带气氛,三言两语就将这些人的欲火挑起。他又展示了几手折磨人的新花样,三犬淫叫不止、台下的人也愈发眼红。见火候差不多了他便示意拍卖开始,早被撩到性起的众人自是杀红了眼、白花花的银票黄澄澄的金子不要钱似的往出拿,没一会儿功夫虎奴爱奴就被五千两八千两带走,柳奴被沧浪雅间开出万两高价、闻景曦转头看了眼、果然是他对面。
这位三王子还真是和传闻一模一样,就喜欢拿这些弱不禁风的小美人折腾。
', ' ')('僧多粥少,况且看了这般香艳的玩儿法怀里原有的人怎么看怎么素、不少客人面有不虞,只能发了狠折磨自己的奴。
苏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随即甜甜软软地开了口:“诸位爷别急,虽然这三头艳奴今晚有了主,可咱们南竹馆何时亏待过各位?早给各位备上了厚礼。”
他抬手拍了拍,就有一头戴着口球的人犬被牵了出来、引得众人惊呼。
“这不是前头牌吗?怎么这副模样了?”
“听说他之前跟人私奔了,这是被抓回来了吧。”
“头牌到底是好看啊,你看他那身段儿、啧啧,我要是买的起牡丹花下死也风流啊。”
“诶你们看,他是长奶子了嘛?我操他不是个男人吗怎么这样了?”
“被灌药了呗,大惊小怪、刚那个奴不也是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那种药多伤身子,这可是头牌啊。当初煜国公的小公子可是花了十万两买他初夜。这得犯了什么事儿才被弄成这样。”
被议论的前头牌被放到了台中间,他身上无甚装饰、只有些还没消退的鞭痕伤痕诉说着曾经的非人折磨。他的小臂被某种特殊布料牢牢缠在大臂上,行动时只能肘撑着向前、也因此乳头只能摩擦着地面、细密的刺痛却让他淫叫出声。
他浑身泛着异常的红,腿根也被横了一块儿板子顶开。胀到青紫的性器被人残忍的系上了发带不得纾解,苏卿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掉了个身、那张被过度使用过的烂红小穴就暴露在众人眼前,肠液汨汨流出、染湿了整个股间。
“这位……想必大家都眼熟。千金难买良夏夜。可我们小夏偏偏想不开,不做堂上凤,偏爱当脚边狗。”
苏卿换了把戒尺、一下一下打在夏晚的皮肉上。身下人似乎没了意识不知道羞耻疼痛,只跟随着本能扭臀顶胯,竟要去用那口穴吞苏卿的戒尺。
“南竹馆有南竹馆的规矩,有人坏了规矩、就得受罚。诸位若是心疼了,等会儿好好操他一顿便是。这婊子喝了一壶绮梦还被涅盘里里外外涂了个遍,现在想男人想得紧呢。”
“头牌不是你?”闻景曦眼瞅着底下,冷不丁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美人苦笑一下,
“回公子,奴家五年多未曾接客,自然算不得头牌了。”
“为什么?”
闻景曦转过头看他。
“啊?”美人被他带着凉意的眼神一惊,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头牌,为什么不接客?”
“先前……先前那位贵人,不许奴家接别的客。”
闻景曦没再问下去,他自然知道这话里的“先前”是什么时候,也自然知道为什么现在许了。只是……只是那是是不是意味着五年多前……他不能细想,一想就莫名的烦闷、只觉得哪哪都不痛快。
“绮梦和涅盘又是什么?”
“回公子,绮梦和涅盘都是助兴的药……绮梦似酒、涅盘是膏状……”
“怎么会取涅盘这个名字?”
“苏老板说……涅盘性烈,只需一指就能让圣女变娼妓,故而取名涅盘。”
“倒是会玩儿。他是这儿的老板?”
“不……不是,苏老板主要负责调教奴们,但听妈妈说、老板另有其人。只是没人见过。”
闻景曦低头不语,心想你可真蠢,老板明明都跟你春宵共度多少回了、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美人见他似有思索,还以为他对苏卿起了心思、忙开口劝道:
“主人您……您是属意苏老板么?苏老板他……他不接客的,而且他…他…您往下看就知道,苏老板不会居于人下的。”
闻景曦懒得搭理美人奇怪的揣测,又把视线落了回去。台下苏卿已经开始折磨夏晚,闻景曦这才意识到、相比之下前面那几位的所谓调教简直算得上调情。他也明白了美人口中“不会居于人下”是何意……除非谁有病,才会招这么个玩意儿回去。
闻景曦越看心越冷,这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不敢去看对面房里人的表情,受完罚的夏晚被扔到台下任人亵玩,此起彼伏的交媾声狎笑声淫语浪叫吵得他脑袋要爆开,只想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
“把窗子关上。”闻景曦走回屋子中间。
美人听话地关了窗,耳边顿时清净了下来。他暗暗打量着这位主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可露出的清晰下颌足以说明绝色。他看那人闭眼沉默,以为自己运气还不错、虽然有些闷、但好歹没受什么苦就能应付过去。
闻景曦好半天才睁眼,盯着地上跪着的人又看了许久。半晌才开口道,
“去拿根鞭子。”
美人心头一紧,今夜怕是难熬了。
很快拿来了,是根马鞭,上头有细密的凸起、打在身上青疼。
闻景曦接过来掂量片刻,
“为什么选这根?”
“之前那位就是拿这根抽你的吗?”
美人一愣,刚张了张口、
', ' ')('狠戾的鞭子就落了下来。
鞭痕划破薄纱,很快见了血、落在雪白的身躯上格外显眼。
“他也是这么抽你的么?”
美人痛苦地呜咽,嘴里却没忘了奉承:
“主……主人您比较厉害。”
“撒谎。”
闻景曦莫名的火大,手上力道越来越重、他觉得好像身体里有什么凶兽要挣脱这个躯壳、带着不可言说的怒火、连自己都要被吞噬干净。
有一丝血腥气涌入鼻腔,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愤怒是为什么。
是嫉妒。
嫉妒。
他嫉妒这个人只是仗着和自己相似就可以整夜和他兄长饮酒作乐,做些他肖想多年也不敢的亲密之举。
他嫉妒楼里这些人都见过那样暴虐凶残的大皇子,可他却从来一无所知。
极重的鞭子接二连三、狂风骤雨似地打落了美人。
娇软的身躯伤痕累累,美人瘫倒在地、心里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前后两位都只爱打人。
闻子墨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弟弟面无表情地挥着鞭子,地上被打的那个人满身是血,眼看着要出人命。
摄政王呼吸一滞,紧跑过去夺下鞭子扔到地上,却也不看一眼、只抓着闻景曦的手仔细打量着他。刚才那一眼虽然一触即收、也足够他从熟悉的身形眼神里辨出了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偏偏正事儿还没解决、只能咬着牙压着心头火跟宇文珏虚与委蛇。直到此刻那脑满肠肥的王子才吃饱喝足玩尽兴睡过去,他才脱身过来,谁知道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
“曦儿…你……怎么来了?”
闻景曦却不理他,叫了人进来扔下一叠银票命他们收拾干净。风月场所的丫鬟什么没见过,三下五除二拾裰利索谢赏。闻景曦走到朝街的那侧推开窗,秋夜的凉风吹进来、那丝血气很快就消散了。他被这风一吹,心头的火也熄了不少。
我这是在做什么。
他想。
两人无言。隔壁屋里飘过来的娇吟在此刻显得格外聒噪,闻景曦忍不住皱了紧眉。
“曦儿,我……”
终究是摄政王先开了口,却被人打断了。
“宇文珏来做什么?”
闻景曦背对着他、看不见神情,平淡的语气和早朝议事一般、无端让人心慌。
“啊?哦……他……他想通商。”
“通商?”
“对,匈奴世代游牧又身居荒漠腹地、生活何其艰苦。只能偶尔拿马匹和胆大的汉商换些草药盐巴什么的,可是杯水车薪、若是能有一两处通商城池,对他们来说那再好不过了。”
闻景曦思索了片刻,
“通商对我们可有可无,终究是他占的便宜多。”
“是,所以他先来找了我,想让我游说你。”
“哦?”闻景曦嗤笑一声,
“给了你什么好处?”
“美人、黄金、私矿、一成关税。”摄政王毫不隐瞒。
“还有私矿、倒是下了血本。”
“我觉得,”
摄政王的眼睛牢牢黏着眼前人、要把他的后背盯出洞了也没等到一个转身。
”不只是通商这么简单。”
“那自然。”
闻景曦一点儿都不惊讶:
“先通商、再通亲,边境居民本就和境内百姓习性相背、反倒更像外族。有了通商,他们便可借机光明正大地往来。一两年看不出什么,长此以往几十年几代之后、谁还分得清汉人匈奴人?到时候若是匈奴开战,你让边塞的将士去把矛头对着自己宗族亲人么?”
窗外冷月高悬、清晖铺满都城。都道千里共婵娟,可极北苦寒的边境哪比得上这富贵迷人眼的京都?一朝天子之下、百姓却生来云泥之别,也不知是谁的过错。
“呵,”他讥笑一声,
“狼子野心,也真敢肖想。”
闻子墨有些征愣,直到此刻他才从这番见微知着的言论里感受到了帝王才略,也亏得是他心思如此长远,不然这五年……
“嗯,”摄政王附和着开口,
“匈奴此举、确实有点儿卧薪尝胆的意思。”
“打不过就下跪求饶,献媚讨好套近乎再暗自学习,匈奴比独孤氏强多了。”
“那你打算……?”
“人家找摄政王行贿,王爷倒是会偷懒,直接问我了?”
闻景曦转过身,后背抵着窗斜倚着,眼里颇有几分懒散的意味。
闻子墨心想我哪敢儿啊,我不都一五一十跟你讲了,还在这么尴尬的地方这么尴尬的时间。而且您后背对着风口怎么个意思?受了风寒着了凉还不是自己受罪我心疼?
“曦儿……”
“开。”
小皇帝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屋里四处打量着,就是不看他哥半眼。
“当然开。不过只开一处
', ' ')(',你在北边的暗卫和平北军里各选个人出来先去盯着、朝上议的时候肯定也要定个人选。别急着给三王子回话,跟他要三成税,不给慢慢晾着、直到他松口。”
摄政王暗暗咋舌,启光帝不显山不露水的,心黑起来比自己只狠不差。
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放心,关税私矿黄金美人我都上交,绝不藏私。”
摄政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表忠心。
“关税上交国库、走公帐,其他你自己留着。”
“啊?”
闻景曦转回了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摄政王权倾天下,要打点走动的关系可不少。就靠这一处妓馆的营收和那么点儿俸禄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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