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元一直都不敢去看柳清颜,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虚惭愧到无以复加,直到听到诡异笑声才敢将目光移过去,就这么一眼,震得她灵魂都在被凌迟一样,赶紧推推司雅,难得强势:“我们走吧。”她都已经那样了,干嘛还要雪上加霜?
“怎么?心软了?元元,别是当初让你故意跟她交好,假戏真做,成真姐妹了?”司雅垂头把玩着新做的指甲蔑笑。
“小雅,我看着她这样害怕。”本来就长的就丑,现在因眼泪,半张脸比鬼还渗人。
司雅耸肩:“我看她好像有话要说,去揭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李元元咬咬牙,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柳清颜的眼神冰冷无情,以前会看在司炀的面子上,不去揭发司雅,可看她似乎也没多伤心,那是不是已经不抱有幻想了?要真是这样,她会去告吗?换成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去的,司雅有司家保着,那自己呢?
当年跟司雅在一起时,她也不这样冷血无情,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可怕了?李元元啊李元元,你若哪天要死了,就是贪死的。
当然,同情柳清颜也占据了一半,之所以愧疚,那是因为当初柳清颜真把她当姐妹,若不是自己这个诱饵,她当年也不会被那几个人那啥,其实前两天司雅就准备带人到她服装店去打她一顿了,被她想尽办法阻止掉了,不成想今天会瞒着她,亲自将人给弄了过来。
更让柳清颜亲眼瞧见司炀和别的女人欢好,这么恶毒的招,司雅是咋想出来的?
颤抖着手,捏住胶带慢慢揭开,下一秒,再次惊呆,忙不迭蹲下去问:“柳清颜你怎么了?”见其不说话,又愕然地看向司雅:“司雅,她……她嘴里全是血!”
闻言,司雅也愣了愣,吞吞口水,继续命令:“看看她舌头断了没!”这里可是司家名下一处别墅,而且掳人来时也没避开监控,因此若人死在这里,可不太妙。
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大到随便害命的地步。
机械般,李元元立马捏开柳清颜的嘴,发现舌头没事再松了口气,把胶布完全扯下,声音依旧带着担忧:“柳清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呕血?”莫非是气急攻心?有可能,哪个女人受得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人滚床单?
本来是想起来直接离开的,听出李元元话语间的关心,好笑偏头,深深凝视:“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吧李元元,我这样,你不是该开香槟去庆祝的吗?”摇摇头,晃开女孩儿搭在肩上的手,如躲病菌一样。
李元元还盯着柳清颜嘴角溢出的腥红看,也不管司雅就在旁边,垂头哽咽:“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这样的,你要恨我就继续恨吧。”她真的不想柳清颜变成这样狼狈,她只是怕穷,不得不依附着司雅,而且最近她越来越害怕,害怕哪天警察跑家里来抓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靠近司雅。
再穷也不会。
奈何现在她已经没资格抽身了,特别是最近听到了一个叫白棉的名字,虽然那事她没直接参与,却也有知情不报罪,白棉的老公叫云棠,云棠啊,珠宝大亨,还跟庞煜是兄弟,这种人,会怕司雅吗?即使至今一点动静都没,但她不认为云棠会忘掉失子之痛。
一旦司雅被揪出来,自己也休想逃脱,当初帮忙哄骗柳清颜被强迫时,她有参与,其他零零总总的坏事没少帮司雅干,一桩桩一件件摆上台面,即使不会被枪毙,也将身败名裂。
“呵呵,你想不想都无所谓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只是痛心,当初我把你视为亲人,是我心底唯一的阳光,听说你有危险,我都没考虑就去赴约了,甚至听到他们说不听话就要你好看,我就真的不敢当场撞死,而你,却来威胁着我吞下避孕药,哈哈哈,你说你怎么忍得下心的?”狠狠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清颜,你不能总是被人欺负,你成绩好,性格善良,处处都比他们好,凭什么要被他们欺负?来,咱就站这里,谁敢插队,咱就一起打烂他的脸!’
‘清颜,这是我妈亲手包的饺子,一人一半,以后啊,我妈就是你妈,哪天有空你跟我回家去见她,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干女儿,她一定会高兴得疯掉!’
‘清颜,你人真好,遇见你,小女子可谓三生有幸,不如趁着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咱义结金兰如何?’
‘你干嘛总跟我这么客气?好姐妹之间,谢什么谢?给你就都拿着,哼哼,全都吃下去,真当我不知道你有啥好吃的都全拿回去给那些小鬼了?看你瘦的,跟竹竿一样,我现在最大的责任就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清颜,你这么厉害,将来肯定很有出息,那时候我就天天跟着你,你若当明星,我就是你的专属经纪人,你若当老板,我就去给你当二把手,反正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去清华北大,我就也考个附近的学校,咱在外面合租房子,我家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我的学费上了,所以我们只能半工半读,反正都饿不死就对了。’
‘清颜,最近我玩了一款特好玩的游戏,要不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嘛,就帮我做下日常任务就行,我晚上要去店里打工,嘿嘿,赚点卡钱!’
一幕幕往日回忆倾注柳清颜脑海,那会儿,她真没怀疑过李元元别有用心,也想过跟她一起到北京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赚房租钱,即使已经有好几个人都愿意出钱供养她,可她也不是那种只会无休止向别人索取的人,况且有个人和她一起分担,再幸苦都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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