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杭赶着车过来,把车停在距离较远的平地上,然后从车上跳下跑过来,弯腰想去拖大头,却见他脸色铁青,如同死人,遂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确实已经死翘翘了。
这时,沈维白乘坐的马车赶到了,未及停稳,他便奔到马车前来,嘴里大声喊着云霞,云霞我来救你来了。
被草丛隔着的苇杭,看见沈维白已经奔到了云霞所在的马车前。他愣了一下,随即把身体伏得更低,也罢,让那个蹴鞠社的少年把云霞先救回去,自己不便出面,而且还有事情要做。
旁边的劫匪身子已冰凉僵直,苇杭趁势检查了下尸体。
很蹊跷,苇杭确定当时只是把他打晕了,再从他的脸色来看,应该是中了毒,难道是自己走开这段时间他苏醒了,服毒自尽?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苇杭一双剑眉拧紧,一边检查一边思索,决定赶紧去看看另一个劫匪的情况,再做定夺。
这边沈维白钻进马车厢内,见云霞手脚被捆缚着躺在凳子上,不禁怒火烧胸,等本少爷查出是谁干的,定饶不了他。
然后便趋前试了试云霞的鼻息,温热的气息吹在他手上,呼吸也是平稳的,沈维白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于是赶忙帮她松绑,同时声声唤着她的名字。除掉云霞手脚的绳索,沈维白心疼的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昏睡的云霞依稀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想努力的睁开眼,但眼皮上似乎压着重物,让她睁不开。
叫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是谁在叫我?那声音急迫中带着焦急,我怎么了?
闭着眼睛的云霞想了好一会,记忆渐渐回笼,对了,在江边看龙舟赛,然后带那个男孩去找他妈妈,再然后被劫持进马车,歹徒拿着大棒子给自己敲来……
云霞猛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沈维白激动的嚷了起来,他脸上立刻荡漾起笑容。
云霞嘶哑出声:“沈维白,你怎么在这里?”
“我碰巧发现你被绑架了,就赶着追着来了,绑你的劫匪呢?”沈维白恨的牙痒痒,想立刻手刃了那该死的劫匪。
云霞摇了摇头,被棒子敲过的地方疼得特别厉害,她嘶了一声,沈维白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头。
“大胆包天的劫匪,本少爷饶不了他。”沈维白咬牙切齿的说。
稍微缓过劲来的云霞,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完好整齐。身上除了被打的头和被绑过的手脚在疼,其他地方尚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清淡的说:“自然是不能饶过这劫匪的。”
“你有线索是谁干的?我来的时候,马车上就只有你一人。或许劫匪看见有人追来弃了马车逃跑了。”沈维白盯着云霞说。
考虑问题一向周密的云霞没有接茬,沈维白本是不该出现在这营救她的人呐。在搞清状况前,云霞决定保持缄默。
她略仰了仰头,沈维白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那双挑花眼里盛满关切,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跟平日见到的那个一脸痞笑的他判若两人。
云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躺在沈维白怀里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热之气,而少年身上衣衫淡淡的薰香味也钻进了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