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伺候他的亲随忙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反正等会大将军要打他,还不如他先自己打了。
啪的一声脆响,乌其玛吓了一跳,抬脚把亲随踹下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
敖图力凑上来,躬身道:“禀大将军,这雾越来越浓,攻城的话恐无胜算,您看要不要改期?属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乌其玛恶狠狠地打断:“混帐,大王的计划岂能擅自改变?要是误了大王的好事,你承担得起?我看你脖子上这个东西是不想要了?”
乌其玛伸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吓得敖图力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这时,乌其玛的侄子乌涂走了上来,抱拳禀道:“叔父不必担忧,侄子愿为前锋,为叔父拿下梁县略尽薄力。”
“好,好,关键时候还是我乌家人顶用。”乌其玛斜了敖图力一眼,得意地对聚过来的手下众将说。
那些人在乌其玛手下当差,自然是明白乌其玛的喜好的,所以纷纷投其所好,先夸乌其玛,再夸乌涂,把乌氏一族夸得勇猛无双,威风八面。
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昧着良心在说鬼话,但是乌大将军好这一口,他们岂敢不说,岂能不说。
果然,乌其玛的脸色好看了,手下的话让他很是受用,连乌涂都乐得眉毛飞起。
见大家都在恭维乌其玛,敖图力也唯恐落后,开始拍乌其玛的马屁。
他很会说话,几句话哄得乌其玛更加高兴,也不再计较刚才他的言论。
敖图力见形势扭转,便转了转眼珠,拱手躬身,毕恭毕敬地说:“属下无能,还请大将军指点属下攻城妙计。”
他打得主意便是趁乌其玛飘飘然的时候,找其拿主意,到时候出了问题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乌其玛扫了敖图力一眼,撇了撇嘴,绷带跟着动了动,大概伤口牵动了痛,又呲了呲牙。
老奸巨猾如乌其玛,自然是看出了敖图力的心思,不过这会儿他不想跟敖图力计较,因为他已经想出了主意。就想让敖图力这个蠢货看看,自己这个大将军是不是实至名归。
只见他把缠着绷带的胖脸转过去,对着一个亲随说:“去把我们抓来的那些汾县人带过来。”
亲随立刻应是退下了。
不一会儿,几个西戎兵拿着武器把人带来了。
乌其玛想着自己的耳朵就是被一个汾县女人给咬掉的,看着面前的汾县人心里就拱火,眼睛里迸出恶毒的光,在这些人身上烧灼了一遍。
他阴恻恻地想,等会这些人帮着把城门大开了之后,就通通杀了,这样才能一血我这半边耳朵的仇。
吞了一口口水,打定主要的乌其玛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他的话被一个亲随翻译给了汾县人听。
站成一排的汾县人都没有出声。
乌其玛便让亲随告诉汾县人,如果不说话,那他就从左边杀起走。
他的话音落,有个西戎兵得了令,持刀走到了左边第一个汾县人身后,把刀扬起,就要砍下去。
中间有个老者模样的汾县人忙喊了停,表示自己有话说。
“让他讲!”乌其玛厉声喝道。
那个亲随便走到老者身边,一把把他拽了出来,威胁道:“大将军让你讲,你必须老实交代,若是发现你撒谎,就把你们这些人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