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胸有成竹地回答他:“舅公,不用打听,萧公子一定是办成了事情的。”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人喃喃自语了两声:“不过新儿,舅公想亲耳听萧公子说。”
说完自己往城墙下冲去,走得又急又快,聂新只得跟上,嘴里嚷着:“舅公,您慢点,当心摔跤。”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挂着期待的表情,似乎没有听到聂新的话,不但未停下脚步,反而还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聂新只得小跑上前,搀扶住他。
苇杭在洞开的大门面前停了马,一跃而下。
罗江等人一拥而上,把苇杭围在了中间。
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之后,苇杭把马缰绳丢给罗江,自己则走出人群,大踏步走向站在那边的云霞。
阳光斜斜的打在云霞身上,光影流动中姑娘笑颜如花站在那里,一双晶亮的眼睛里跳跃着真实的欢喜。给苇杭的感觉就像归家的旅人,看见亲人在门前翘首相盼一样,不禁暖意翻腾,心花绽放。
而云霞看着向自己走近的苇杭,只觉得眼前一亮,虽然逆着光,依然遮掩不住苇杭俊俏脸上飞扬的神采。此刻他走得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身凛然正气,一派英雄气概,怎么看怎么帅。
等他走近,站到自己面前,从风中奔波而至,裹挟来的清冽味道瞬间包围了云霞。
那味道很好闻,云霞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她忙垂下眼睑,但是红晕还是爬上了她的双颊。
云霞暗自咬唇,真是的,这样被苇杭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其实她多虑了,苇杭是看到了她的红脸,但他以为是被寒风刮的。
城门处风很大,吹得云霞的发丝飘扬起来,也把她白皙的脸冻红了,把苇杭心疼得紧,恨不得把云霞揽在怀里,给她温暖,隔绝风霜。
但他也只能想想,现在还不能付诸行动,所以便再往前走近了一些,希望用自己的身体帮云霞挡住寒风的侵袭。不过这样一来,距离近了,苇杭的鼻端便被姑娘身上淡淡的馨香给萦绕了。
于是他也同云霞一样,一颗心砰砰砰跳得飞快。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见苇杭不出声,云霞忙飞快地瞟了瞟苇杭,见他低着头,耳根泛着可疑的红。看来某人也跟自己有差不多的内心活动。
云霞心中泛起甜滋滋的味道。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不是回事啊。
她又赶紧瞅了瞅四周,还好,大家有的牵马;有的围着乌涂,被乌涂的滑稽样逗笑了;有的忙着关城门,倒是没有人注意打她和苇杭。
云霞呼出一口气,决定靠自己打破沉默。她盯着苇杭的鞋子说:“苇杭兄没有食言!”
轻柔悦耳的声音传到苇杭耳中,让他感到惬意舒服,于是收回神思,清了清嗓子说:“既有一诺,理当践行。”
在乌涂面前哈哈笑了好一阵的瑶华,总算挤出人群,冲到云霞和苇杭这边来了。
人未到,声音已先到:“苇杭兄,汾县那边怎么样了?”
接着瑶华脆生生的声音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萧公子,汾县已经夺回来了吧?”
是聂新的舅公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