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的时候,扈成和叶天寿绕了几个圈子之后,到了翠屏山的脚下,扈成飞身下马,在一旁的大树上砍了十几根大枝,然后都绑在了马上,绑好了之后在两匹马的屁股上各踹一脚,两匹马飞奔而去,扈成这才带着叶天寿向着山里倒着走了进去。
叶天寿好奇的问道:“你那么弄马做什么啊?”
扈成一笑道:“人在马上和空马的负重是不一样的,那马跑出去踏得蹄印自然也是不同,有经验的武将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我这样弄了之后,粗看是看不出来的,等到追我们的人看到空马之后,再重新对比,想要找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叶天寿好奇的道:“这些应该都是江洋大盗才懂的道理吧?你怎么知道的?”
扈成嘻嘻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江洋大盗。”
叶天寿不以为然的白了一眼扈成,刚要说话,就见一只兔子从草丛里飞纵出来,叶天寿急声叫道:“兔子!”说着就从背上摘下弓来要射,可是她的箭都放在了马背上,此时无箭可用,不由得急得直跺脚。
扈成急夺了过来,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就担在弓上嗖的一声弹了出去,正打在那兔子的头上,兔子被打得就地一晃,倒在地上,叶天寿欢呼一声,飞奔过去,把兔子抓了起来,叫道:“好肥啊!”
叶天寿欢笑着回头,招呼扈成,却见扈成有些恍惚的站在那里,不由得担心的收了笑容,走到了扈成的身边,小声道:“你……你怎么了?”
扈成清醒过来,苦笑一声,道:“没事。”他想起来这打弹子的本事,还是他穿越之前打鸟练出来的呢,到了这里之后,惟有这个本事说得过去,可是扈三娘学了三天之后,就完全超过他了,这事让扈成十分的打脸,从那以后就没玩过弹弓,今天拿来一用,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前世的种种来了。
叶天寿眼看扈成没什么事,这才又娇嗔的道:“行了,别发呆了,我们找个地方烤兔子吃吧,刚才吃得那些东西淡得一点都没有味道。”
扈成四下看看,道:“跟我来!”带着叶天寿向着山上而去,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时迁盗的那古墓,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树林,看看这里遮天闭日,周围还有不少的乌鸦,扈成心道:“这里大概就是杨雄大卸潘巧云的地方,想来在这里生火也不易被人发现。”于是就清出来一块地方,架起火来烧烤兔子。这个活计,却是不要想叶天寿帮忙的,她出身尊贵,就是打猎也不会来亲手烤兔子,好在扈成以前玩过bbq,把一只兔子烤得喷香,叶天寿欣喜的撕了上面的肉大吃起来。
两个人吃了一会,叶天寿没有那么饿了,这才好奇的问道:“你干吗要害那个和尚啊?”
扈成不以为然的道:“那是我害他吗?他自己就没想干好事!”
叶天寿笑道:“你少来,我们本来可以赶在康里定安来之前溜掉的,可是你偏偏冒被抓的危险留下,还不就是在故意害那个和尚吗。”
扈成哼了两声没有说什么,他在读水浒的时候,对‘四大奸夫’最讨厌的两个,一是张文远,二是这海和尚,讨厌张文远是因为他逃过一劫,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而讨厌这海和尚却是因为他毁了潘巧云的一生。
在扈成看来,水浒‘四大淫妇’里,潘金莲是最可怜的,扈成自问,要是他穿越成了潘金莲也得弄死武大,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同样是嫁给了‘三寸丁’潘金莲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比活得没滋没味的扈三娘强得多了。
而阎婆惜那纯属自己找死,要知道在她的威胁下,那王八都低头了,可是她仍不罢休,抓着蛤蟆非要攥出团粉来,最后把宋江逼得狗急跳墙把她给剁了,这就是不作不死的代表。
至于最后一位贾氏,就让人无法理解了,只能归纳为‘日’久了生情,其余无话可言。
而最冤的实际上就是潘巧云,她根本没有出轨的道理,家庭幸福,老公肯‘干’,若不是生活里冒出一个秃驴来,她和杨雄孩子都生出来了,这种破坏他人家庭的混球扈成十分反感,这才照顾了他一场买卖,找地方做鸭子去了,省得祸害人,只是这个没法和叶天寿说,于是他岔了话题的道:“我把那秃驴给咱们的酒带出来了,你要不要喝一点。”
叶天寿拍手笑道:“有酒正好!”
扈成从怀里把塞了口的大酒壶拿出来,两个人就着这酒吃那兔子,只是这酒好生有气力,吃不到一会,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酡红,叶天寿慵懒的坐在火堆的边上,轻声唱着一段辽国小曲,扈成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不由得挑逗道:“你……这样子,不怕我这江洋大盗起坏心吗?”
叶天寿不屑的笑道:“江洋大盗也配和我在一起吗?”
扈成摆手道:“那有什么,不信我给你说一个江洋大盗和高官贵女的故事来听,话说在古时候,有一个姓玉的大官,他生了一个女儿,叫玉娇龙……。”
扈成慢慢道来,把《卧虎藏龙》的故事说给了叶天寿,这个时候小说才刚刚有一点雏型,这样曲折诡奇的故事,就是说书的先生也讲不出来,虽然扈成一再缩水,但是仍讲了好久,当讲到罗小虎京城大闹婚礼的时,叶天寿只听得热血上涌,大声叫道:“这才是了,既然喜欢就抢回去,还那么磨叽做什么!”
扈成眼见叶天寿娇媚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下,只如熟透了的果实一般,红红润润,好像要滴出汁来一样,最勾魂的就是那双眼睛,波若横流,欲若深藏,看得扈成心突突乱跳,突兀的道:“那……要是你,又当如何?”
叶天寿这会也是喝得多了,含糊不清的道:“我说过了,我会把人抢回来的!”
扈成摇头,道:“我说得不是你把人抢回来,而是若有人抢你,你肯吗?”